但是他回過神來就差點被嫉妒焚燬了心神,心儀的仙子已經嫁爲人婦,甚至嫁的就是自己嫉妒的對象,這讓他對祝擎宇的痛恨更上一層樓:
大哥,雖然你對我千好萬好,但是爲何小弟卻越來越覺得,只有你死了,我纔會真正開心起來呢?不如,你就死了吧,隨了問道心願可好?
祖宏陽心機深沉,心中不知轉過多少該千刀萬剮的惡毒念頭,但是面上卻絲毫不顯,照舊跟祝擎宇稱兄道弟,恭敬有加,但是暗地裡卻開始想進各種辦法,準備置祝擎宇於死地。
終於有一天,在他精心籌劃之下,祝擎宇得到消息,說是某個門派出現動亂,需要他去主持彈壓。祝擎宇不疑有他,帶上人手便去了,祖宏陽也是他欽點的人手之一。
這自然是祖宏陽的陷阱,可憐祝擎宇一代俠義英雄,就這樣被自己全心相待的結拜兄弟背叛,最終死於非命。甚至就連殺死祝擎宇的那致命一刀,都是祖宏陽親自下的手。
他覺得只有這樣將自己仰望的天之驕子親手毀掉,自己心中的那點見不得人的毒蛇一樣的心思纔會好過一些。
祖宏陽殺人之後收拾好一切痕跡,在自己身上也弄出許多看似嚴重細究之下卻沒有大礙的傷口,裝作奄奄一息的樣子回到了祝家莊。
在他口中,兩人得到的消息不準確,因此落入了陷阱,祝擎宇因此不幸喪命,自己也是拼死才掙了一條命出來回來報信。
因爲他身上的傷口看起來確實駭人,因此也沒人懷疑,居然就這樣讓他矇混過關。
等他養好了傷,便對祝夫人撒謊道,祝擎宇臨死之前曾將祝家莊和祝夫人都託給他照看。話裡話外的意思是想要祝夫人改嫁於他,他便好坐收美人和這偌大的產業。
祝夫人開始還覺得這位夫君的義弟實心眼,是個好人,但是她與祝擎宇夫妻情義深厚,還是斷然拒絕了祖宏陽的要求。
祖宏陽見祝夫人不吃自己這一套,心急之下便開始露出了那無恥的真實嘴臉,居然趁着夜黑風高潛入祝夫人的房中欲行不軌。
祝夫人大驚失色,自然拼命抵抗,並怒問夫君與他情同兄弟,他爲什麼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情來。
祖宏陽自覺祝夫人已然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又有心在自己心儀的女子面前賣弄才智,一時洋洋得意就把自己如何嫉恨祝擎宇並設計害死他的事情說了出來。
祝夫人聽後痛哭失聲,趁着祖宏陽不注意的時候撞牆而死,爲祝擎宇殉情而去。
祖宏陽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一時有些慌亂,但接着就惡向膽邊生,一不做二不休之下,竟然喪心病狂地屠盡了整個祝家莊!
疤痕當時不過剛剛降生,是祝家莊裡功夫最高明的侍衛抱着他拼死突圍,這才保住了祝家的這最後一絲血脈。
即使那侍衛武藝高強又忠心護主,但是要顧及懷中的嬰兒,自然要束手束腳,反而落了下風,雖然最後拼死避開了祖宏陽的追殺,但是卻身受重傷,就連懷中的小嬰兒都被祖宏陽的利劍所傷,在額角入鬢處留下了一道長長的疤痕。
祝夫人的孃家雖然有權有勢,但是卻防備不了武林高手的刺殺,於是那侍衛硬撐着將還不到一歲的小嬰兒送到了祝擎宇的另一個生死之交,也就是天絕老人的手上,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然後便再也撐不住,氣絕身亡。
天絕老人向來隨心所欲,連帶徒弟也是如此。那嬰兒懂事之後,天絕老人便將事情的真相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那孩子悲痛欲絕,從此便以“疤痕”作爲自己的名字,以時刻提醒自己不報這血海深仇誓不爲人。
祖宏陽犯下這滔天殺孽之後,將事情和祝擎宇的死一起推到了背黑鍋的那些動亂匪徒的身上,並裝出悲痛欲絕的樣子,調動祝家莊名下的財產和人脈,說是爲祝氏滿門報仇雪恨,其實是在鯨吞蠶食併爲自己建立人脈。
就這樣,這個僞君子的舉動博得了整個武林的讚揚,倒是真讓他刷出了不少聲望,一時之間名聲鵲起。
恰好不久之後十年一度的武林大會召開,他上下運作打點之後,憑藉着祝家的財富和祝擎宇的名望,一舉登上了武林盟主的寶座!
祖宏陽成爲武林盟主之後,派出大量探子打聽疤痕的下落,名義上是爲了尋找結拜兄弟的遺孤,實際上是想斬草除根。
因爲天絕老人的住所位置偏僻,又經常行蹤不定,這才一時避開了那祖宏陽的追蹤和刺殺。
等祖宏陽真的確認了疤痕的所在之後,但卻已經是好多年過去,疤痕也已經成爲了功夫頂尖的少年俠客,祖宏陽再想下手就不那麼方便了,這才收斂了一些。但是這些年以來,他暗地裡的派來的刺客卻是一直從未少過。
聽完了疤痕的故事,柳瑤瑤已然是淚盈於睫。回想起那個看起來爽朗陽光的少年,笑容那麼肆意,那麼張揚,誰知道他的背上居然也揹負着這樣沉痛的過往?
天絕老人也略有擔憂的說道:
“這次也算是我連累了他,祖宏陽那老匹夫不知道從哪裡得知,疤痕那小子是我的徒弟,因此在整個江湖暗暗放出話去,說他也有可能知道寶藏的線索,因此那小子才被整個江湖追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我別的倒還不擔心,只是怕那小子萬一知道了背後的指使者正好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可能一時瘋勁兒上來跑去跟那僞君子同歸於盡。
伯瑜,你下山之後去找他,就說尋找寶藏需要他幫忙,讓他有事情可做,轉移一下心中的憤懣,千萬看住了他,別讓他作出傻事來!”
高伯瑜想起自己小師弟那衝動起來哪怕自損一千也要傷敵八百的瘋狂景象,心中也是一凜,立刻答應下來:
“是的,師傅,徒兒知道了,我跟瑤瑤一下山,立刻便去找疤痕師弟。只是那小子行蹤不定,我們也不知道他在哪裡,少不得還要借您老人家的雪鷹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