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大師兄你好,我是柳瑤瑤,還請多多關照。”柳瑤瑤硬着頭皮擠出了一絲笑容,跟高人打招呼。
然後打從疤痕進來之後就一直在充當背景板,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的高人終於施恩般地擡眼給了柳瑤瑤一個眼神兒,微微點了點頭,再然後……人家就繼續擦劍去了。
疤痕還在旁邊絮絮叨叨:“瑤瑤你不要在意,我大師兄這個人性子就是比較冷,整天除了練劍和醫術基本不關心別的。要是他哪天冷落了你,瑤瑤你千萬別介意,他就是這個脾氣,但是沒有惡意的……”
柳瑤瑤低着頭使勁喝粥,恨不得把整張臉都埋進粥碗裡,心裡一直默唸着:
我不在意我不在意我不在意……但還是好丟臉啊有木有!
直到把一大碗粥喝完,柳瑤瑤的心情才平復了一些,終於能好好問問幾人分開之後的事情了。
疤痕將碗收好,然後便搬了個小凳子坐在牀邊,開始給柳瑤瑤講故事……額不,是交換情報。
原來柳瑤瑤被紅衣人抓走之後,高伯瑜和疤痕本來想立刻跟上去,但是卻被一批刺客攔了下來。
等二人好不容易擺脫了那羣刺客,那紅衣人早就帶着柳瑤瑤消失地無影無蹤了。
高伯瑜和,疤痕使出渾身解數,甚至動用了手中的無數人脈,但是那紅衣人和柳瑤瑤卻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無論如何也找不到。
甚至因爲如此興師動衆,高伯瑜和疤痕的蹤跡反而不小心泄露,引來了大批殺手和刺客的追殺。
高伯瑜和疤痕一邊奔逃一邊尋找柳瑤瑤,但是很快就覺得這樣下去不行,不但柳瑤瑤找不到,他們自己也會受到暗算。
於是兩個人立刻改變了計劃,由疤痕去引開疤痕和刺客的視線,高伯瑜返回雪山上去找天絕老人借來神鷹白羽尋找柳瑤瑤的蹤跡。
疤痕說的這樣輕描淡寫,但是柳瑤瑤卻知道這裡面必然無數次浴血奮戰、九死一生,不由得真心道:
“疤痕,謝謝你們,辛苦了。”
那美麗的容貌配上真摯清澈的眼神,讓疤痕忽然看呆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有些手足無措地慌亂道:
“啊不,沒事,我是說,這些都是應該的!”然後低下頭不敢再看柳瑤瑤,忙不迭地換了個話題,“話說回來,有件事情我一直不明白,前幾天白羽就到了我身邊,但是卻一直找不到你的方向,直到三天前才帶着我一直來到了海邊,這是什麼原因?”
柳瑤瑤聽了嘆口氣,感慨道:
“難怪連白羽都找不到我,他們把我抓走,關在一個小島上的海底密室裡,想來是在海底埋的太深,,一絲氣味都透不出來,所以白羽纔沒有方向。
直到三天之前,我想辦法從海底密室裡脫身出來,所以白羽就又能找到我了。”
說着又把自己在島上遇到二狗子和老蒼頭的事情說了一下,隱去了老蒼頭想要侮辱自己的部分,只說自己得到二狗子的幫助,然後在海上漂流的兩天,後來又被鯊魚盯上,幸好最後被疤痕和大師兄冷漠救下。
疤痕說起這裡也是一身冷汗:“幸虧瑤瑤你當時飄到了大師兄隱居的小島附近,要不然現在如何還真是不好說了。
當時我跟大師兄正打算尋船出海去找你呢,結果白羽忽然大叫起來,我們連忙出去看,結果就發現你在那艘怪模怪樣的小船上,還沒等高興呢,那船就被鯊魚撲翻了。
我跟大師兄立刻用輕功飛過去殺了那些鯊魚,好懸在最後一刻才從鯊魚嘴裡把你搶了回來。”
柳瑤瑤聽了便向一直不說話的冷漠深深頷首,再次表示謝意。
冷漠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柳瑤瑤歪了歪腦袋,倒不是感覺被無視,只是有些好奇,於是輕輕捅了捅疤痕,小聲問他:“你大師兄,整天就這樣一言不發嗎?”
疤痕笑道:“是啊,這還算好的了。平時大師兄擦劍的時候,那是連一個眼神都不會分給旁人的呢!”
柳瑤瑤沖天翻了個白眼:“是啊,那我還真是榮幸之極。”
說完了,她咬了咬脣,終於開口問道,“那高伯瑜,他現在在哪裡?爲什麼沒跟你一起過來?”
疤痕看着她“嘿嘿”一陣壞笑,直把柳瑤瑤笑的險些臉都羞紅了,才慢條斯理地打趣道:“我還在猜你什麼時候纔會忍不住問起我二師兄來呢,原本還想着你能忍得更久一點,沒想到這麼快就忍不住了啊!”
柳瑤瑤雙頰緋紅,杏眼一瞪,故作生氣地喝道:“你到底說不說!不說小心我擰你耳朵!作爲你嫂子,給你點教訓還是沒問題的!”
說完了纔想起來自己算不得高伯瑜名正言順的妻子,一時心中又是羞憤又是失落,臉色不由得更紅了。
疤痕看她神色不太對,只以爲自己玩笑太過,於是連忙道歉,老老實實地說道:
“瑤瑤你彆着急,白羽的速度比人快太多,所以先找到了我,又帶着我來找你了。二師兄現在想必是在路上,我昨天救起你之後就讓白羽去給他送信了,想必他很快就能趕來。”
柳瑤瑤這才覺得,自己一直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了。
正想再說什麼,旁邊一直充當背景的冷漠把手中的劍一收,居然主動開口說了一句話:
“夠了。大病初癒,還是要多多休息纔是。”
說完也不等柳瑤瑤和疤痕反應,擡起腿來自顧自就出門去了。
柳瑤瑤莫名其妙的看着冷漠的背影,半天才反應過來,問疤痕道:“疤痕,你大師兄,這是什麼意思?”
疤痕苦笑道:“我大師兄說話就是這樣,能省則省,你聽多了就習慣了。他剛纔的意思是說,咱們說話說的夠久了,不利於你傷後恢復,讓我識相點趕緊離開,留下你好好休息呢!”
柳瑤瑤這才恍然大悟,但又有些說不出的感覺:“嘶——明明是好話,爲什麼被他說出來就有點牙疼的感覺呢?你大師兄還真是像座移動的冰山,冷得很吶。”
疤痕聽了“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原本不覺得,被你這麼一說,還真的挺像。”
說着疤痕就起身告辭,柳瑤瑤重新躺回牀上,準備睡個午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