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君修冥探究的視線,陌非歌聳聳肩,直接老實交代道:“你別費神想了,當時那御書房裡端茶倒水的小公公便是我陌家的人。”
小公公?
君修冥皺皺眉頭,立刻想起來,當日他與父皇說起這事的時候,那房門口就候着一個小公公。
可他當時以爲那是他的人!
見狀,陌非歌又頗爲得意的笑道:“你的人雖然都很厲害,可你也別太小瞧了我們陌家的人!”
君修冥意味不明的掃了陌非歌一眼,便將視線收回,復又看向了睡得格外熟的孩子。
陌家的人也不會做什麼添亂的事,此次且就由着他們吧!
稍許,衛嬤嬤從外走進來,福福身子道:“殿下,奶孃說該要喚醒小世子來餵奶了。”
君修冥點點頭,一言不發的將孩子遞了出去。
沐千尋甜蜜蜜的彎起脣角,望着衛嬤嬤的背影笑道:“從我抱過孩子之後,他就未再哭鬧過了,吃飽就睡,餓了就吃,可乖了!”
聽到這話,陌非歌嘴欠的接了一句,“那不是跟小豬仔差不多?”
話未落音,陌非歌便捱了君修冥與沐千尋二人的一記狠狠瞪視。
隨後,君修冥方纔說道:“那件事得暫時押後,等到她能夠出門的時候。”
具體的,君修冥也未說。
既然當時有陌非歌的人在場,陌非歌就該已經知道他詳細的打算了。
如他所想。
陌非歌聽後立刻就想到,他當時說的那句想要借用八大家族的人,指的便是鐵騎軍。
而他
正是爲了那句話過來的!
天菱國即將重建的風聲傳出去以後,明裡暗裡有不少是天菱國後裔的人來看找了他們。
當然!
那些找來的人究竟是不是天菱國的後裔,還有待考量。
不過拜那些人所賜,如今的皇城分外混亂,八大家族的人也都相繼進到了皇城內,安置在各處,人數加在一起,也很可觀。
思罷,他挑着眉,問:“一月之後去?”
“嗯。”沐千尋點頭。
“知道了,我會準備一番的。”陌非歌神色忽然間變得凝重。
“準備?”沐千尋皺眉。
“此前我便與你說過,要擴充鐵騎軍的人,雖然已經分批次送進去了一些人,人數卻是不多,此次你既然要去,我便帶多些人進去,若能夠順利,屆時便讓新人在裡面訓練,老人帶出來。”
“”
沐千尋努努嘴,往君修冥掃了一眼。
東菱周遭的那幾個小國家雖然都很小,可若是要同時出兵,所需的兵力卻也並非一個小數目的啊!
君修冥雖不知沐千尋在想什麼,卻也巧合的正好在與沐千尋想着同樣的事,擡眸的一瞬,憋見沐千尋眼中的凝重,他便自發的說道:“雖然爲夫說了借用鐵騎軍那樣的話,卻也沒有要全部依靠鐵騎軍的兵力,皇城周遭部署的兵力雖然不能動用,可其它地方的兵力卻是能夠提前調派過去準備着的。”
聽到這話,沐千尋便就不再擔心了,既然他都會做萬全的安排,也就不需要她操心了。
知道了君修冥的打算,陌非歌也就未再繼續逗留,直接離開了。
在其走後,沐千尋忽的想起了沐瑾貞,皺着眉頭問道:“四姐姐是不是快要隨景灼華走了?”
君修冥點頭,並未答話。
最近皇城中,街頭巷尾說的最爲多的便就是與沐瑾貞跟景灼華相關的事了。
男子也就罷了,那些個婦道人家,一邊說着沐瑾貞不守婦道,還未出嫁就有了景灼華的孩子,一面卻又對沐瑾貞豔羨不已。
思罷,他方纔道:“爲夫聽聞她走之前會來看你。”
沐千尋聞言喜上眉梢,她還擔心在沐瑾貞離開之前會見不上面呢!
畢竟沐瑾貞這一走,什麼時候能夠回來東菱國可就是未知數了,而她短期內也沒有前去南菱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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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府。
藍櫻小心翼翼的從窗戶的破洞往外看去。
往常總是盤踞在後院中的蟒蛇今兒不知爲何不見蹤影,外面房間也未傳來任何的聲響。
莫不是逵帶着蟒蛇出去了?
想到這一點,她就有些激動。
但是!
她還未做出任何舉動來,外面就傳來了一些響動。
將耳朵貼在門上,仔細的聽了聽,才確定是逵回來了,對逵的腳步聲,她已經是萬分熟悉了。
不過
她緊接着就發現,除了逵以外,還有別的人在。
心生警惕的同時,沛兒卻悄無聲息的湊到了她耳邊,問:“藍櫻姐姐,你在聽什麼呢?”
藍櫻未答,麻溜的拉着沛兒一起躺到了牀上去,才啓脣極輕的說了倆字,“裝睡!”
沛兒怔了怔,纔在藍櫻閉上眼睛後,也閉上了眼睛。
很快,逵便與一人進入房內。
那與他同來的人停在了廳內,逵卻是輕手輕腳的打開了藍櫻與沛兒所在的房間,雖是一眼就窺破了那二人在裝睡,他也未說什麼,直接關上門回了廳內,只不過朝着那隨他前來的人比劃了一個手勢。
那人會意,儘量以最小的聲音說道:“少主,屬下調查了一下你說的夕顏,發現她曾經輾轉在多戶人家當過丫鬟,最後纔去到了慕容王府,被已去世的慕容老王爺選中,隨皇后進了宮。”
逵饒有興趣的挑挑眉,問:“可查過她除去慕容王府以外,待過的其它地方?”
“大抵都是在一些小戶人家當丫鬟,最早的時候,她纔不過六歲。”說起這個,那人不免有些唏噓,誰能想到,那樣一個身世悽苦的小丫鬟,最後會得了皇上的青睞,還爲皇上生下了一個女兒呢!
“六歲”
逵輕緩的唸叨着這兩個字兒,腦中慢慢浮出了一件被他遺忘多時的事。
爹曾經與他說過,他有過一個姐姐!
且那個姐姐與他的母親,生的猶如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只不過
在姐姐六歲那年,母親便被已逝的先皇看中,強行搶入了後宮,期間爹將姐姐丟了。
找尋了數年無果,爹便進宮當了樂師。
而後過了多年,爹在母親臨死前將他從宮裡帶了出來,他一直堅定的認爲,母親之所以會死,是因爲先皇察覺到了爹跟母親之間藕斷絲連,然
從爹死後,他自己瞭解到的情況來看,卻並非爹所言的那般!
故他離開了師父身邊,想方設法的去調查真相,此次會回來,也並非爲了師父,而是爲了查明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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