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川聽到這話眉梢挑了挑,陰柔妖冶的臉上忽然露出一抹別有深意的笑意,他勾了勾脣角,並沒有回答白謙的調侃,可是轉口道:“白先生來這裡可是想通了?”
白謙聽到伊川的問話,神情一肅,隨即拉開伊川對面的椅子坐下,雙腿交疊,手指放在膝蓋上敲了敲,這才點了點頭道:“想通了,交易就按你要求的做,我要解除冥婚的另外的方法。”
沒想到白謙的話說完,伊川倒是遲疑了,他垂了下眼眸,狐狸眼中露出一抹狡猾。微微笑了笑,他拿出一隻杯子倒了被茶遞到白謙面前,隨即道:“白先生,不着急,這事咱們慢慢談。”
白謙見到伊川這種表現,臉色忽然一變,定定的看着伊川道:“伊川先生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要反悔嗎?”
伊川卻依然笑靨如花,陰柔的臉龐帶着妖冶,微微勾了勾脣角,他道:“怎麼會呢?我們半步多可從來都是言而有信的。”他的話說到這裡頓了頓,拿起茶杯輕抿了一口才繼續道,“我只是想找白先生多要一樣寶貝。”
“寶貝?”白謙看着伊川忽然笑起來,笑了一會才道,“伊川先生真不愧是奸商,就是會坐地起價。”話說到這裡他又看了一圈屋中架子上擺着的一個價值不菲的器物,“伊川先生這裡全是國之重寶,也不知道我們白傢什麼東西能入的了先生的眼?”
伊川聽到這話頓時笑的更狡猾了,他拿着自己的黑檀木扇子掃了一圈周圍的器物道:“白先生過謙了,這些不過都是些身外之物,不值什麼,先生若是喜歡大可全部搬走,伊川絕無二話。”
白謙見伊川這麼說,臉上的笑意頓時更深了,可是深灰色的眼眸中卻帶着戒備,有道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伊川奸商之名響徹陰陽二界,他纔不信他會突然大發慈悲呢。
果然,下面他就聽到伊川繼續道:“我所求也不是別的,就是你妹妹,白謹。”
“你說什麼?”白謙聽到這話就再也淡定不了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妹妹不僅和聶昱那個厲鬼
糾纏不清,竟然連半步多這個有名的奸商都惦記,“你怎麼認識小謹的?”
伊川聽到這話卻沒有回答,只是別有深意的看着對面軟榻上的白色真絲睡衣,陰柔妖冶的臉上露出一抹曖昧的笑道。
白謙是成年人並且還聰明絕頂,面對伊川這種眼神,自然不用說也明白是怎麼回事。這情形讓他的臉色不由主的變了變,看着伊川的眼神中不由主的多了一抹冷意:“你對小謹都做了什麼?”
伊川面對白謙的咄咄逼人卻露出一抹無奈的表情:“白先生,這事你不應該問我啊,不是我對白小姐做了什麼,明明是她對我做了點什麼,我可是潔身自好幾千年的。”
“你”白謙對於伊川的話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反駁,雖然伊川是個奸商,可是到底是陰陽兩界有頭有臉的人物,這種事情她不可能胡說。他定定的看了伊川半天,最終咬了咬牙,堅決的道,“你別癡心妄想了,我是不可能讓她嫁給鬼的。”
白謙的話可以說是非常的無理,如果換成別人在伊川面前這麼說話此時恐怕早就死的透透的了,可是誰讓對方是白謙,白謹的哥哥呢?
他微微笑了笑,給白謙又倒上了一杯茶,翠綠色的茶水也不知道用什麼茶葉烹煮而成的,嫋嫋水霧間帶着讓人心神安寧的香氣。
“白先生不要激動。”他雖然臉上在笑着,一雙狐狸眼卻帶着狡猾,“謹兒的命格你最清楚,明知道她的姻緣本就不再人間,何必這麼苦苦強求,你要知道天命難逆。”
白謙聽到伊川這麼說臉色忽然一變,深灰色的眼眸中帶着驚疑,過了半天他纔開口問道:“這事你怎麼知道的?”
當初給白謹出生之前他們的爺爺就算出白謹命格有異,雖然不像巫小唯那樣全陰命數,可是卻註定一生與陰界結緣。
爲了掩蓋白謹的命格,白家特意把白謹的出生時辰延後了半個小時,並且由他們的奶奶親自接生的,爲此他們的母親也一直身體不好,早早就得病去世了。
然而,現在這一切卻被
伊川輕易點破了,而且按照目前白謹的樣子來說,當初白家長輩所做的一切根本就是無用功,到底天意難爲。
伊川見到白謙變了臉色,自己卻更加篤定,他拿起眼前的茶杯微微的抿了一口,隨即笑了笑,陰柔的臉龐上帶着自信:“我早說了,這天下之事,半步多能知八九。”
話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擡手對着白謙虛壓了一下:“白先生,你稍安勿躁。”
伊川這一下雖說是虛壓,可是白謙卻感覺到一陣難以名狀的壓力,身子順勢又跌坐在椅子上了。
這個情形,讓他心中不禁一驚,能力強大的人或者鬼他見多了,但是能把能力運用的這麼純屬恰到好處的卻不多,伊川算是最厲害的一個,果然半步多的主人真的名不虛傳。
看到白謙坐定,伊川才繼續道:“既然天命難違,你覺得是把謹兒交給那個來歷不明,未來都不能確定的聶昱好,還是把她交給我,讓她成爲半步多的女主人好?”
白謙聽到伊川這麼說,不禁挑了下眉梢,顯然是心中有些鬆動,可是最終他仍然冷冷一笑:“我怎麼就知道小謹跟了你,比跟了聶昱強?誰不知道你伊川先生名聲響徹陰陽兩界,多少女人女鬼都惦記着你,我怎麼敢保證你以後不會變心。”
白謙的動容自然瞞不過伊川這隻老狐狸,他眯着眼睛笑了笑,陰柔的臉龐越發美麗妖冶。
“白先生這話就錯了。”頓了頓,他道,“有人惦記的不一定不好,沒人惦記的也不一定好,只要我不惦記別人就好了。”
他的話說道這裡頓了頓,忽然拿起眼前的茶杯放在白謙手上,小小的茶杯只有巴掌大小,用細白的胎柚燒製而成,只有柚沒有泥胎,薄如蟬翼,放在手心不過一捧茶水的重量。
“人間的人,只能活百年時光都有人會變心,更何況我的生命還不知道會有多久。”看着白謙,他的臉上忽然露出一抹少見的認真,“我只能向你保證,白謹只要跟着我一天,我都不會讓她拿起比這碗茶水更重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