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爲上，就永遠都不會受傷。
不動心，就不會受傷。
這是她在風雪谷得來的經驗，不是因爲扶搖仙子，而是因爲她自己，她自己對他的那種感情，以及她和他之間的那天差地遠的距離。
鳳長天一怔，慢慢地坐正身體，認真地看着她，似乎在研究她這話的真假以及她這話的真實意圖。
他一直都是戲謔的語氣，半真半假地試探她，從開始的好玩到後來的認真。
這過程是怎麼轉變的，他自己都不清楚。
可他就這麼淪陷了。
可能也是報應他開始的不認真，她居然一直都懷疑自己的真心，一直都在逃避自己的表白。
洛星塵大眼黑白分明，瑩瑩溫潤，如同最罕見的寶石。
他心口一痛，卻知道若是不答應，只怕以後連這樣的機會也沒有。
畢竟他雖然夠霸道，夠狠辣，夠無情，可這一切都是從前，在她面前他從來也捨不得做出那樣的事情，用上那樣的手段。
他寧願軟刀子磨她，也不想快刀斬亂麻直接用武力、權力、暴力將她拿下，因爲那樣他可能得到她的人，而失去她的心。
而他很貪婪，尤其是對她，人、心他都要，不容有失！
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包括他自己！
所以他寧願改變自己，委屈自己，做小伏低，從高高在上到普通凡人，失去任何光環，可他也不在乎。
爲了她，做什麼，哪怕是受苦，都甘之如飴。
只要能每天看見她，只要她能讓他出現在她身邊，不拒絕他的接近，就足夠了。
“好。”他無可奈何地答應。
洛星塵頓時鬆了口氣，笑了笑，“這樣最好了。”
“不過我有個條件。”鳳長天卻有後招。
洛星塵笑盈盈地看着他，“你說。”
“我現在是墨王，你的那個婚約還是有數的。”
雖然是虛假的，他也願意。
爲了她，他能做的遠比他認爲的要多。
洛星塵點點頭，“那可要連累你了。”
原本只需要神秘的墨王點頭應允，隨意表示一下就好。
現在他出面，假扮墨王，既然露了面，那隻怕後續就會有些問題。
看她那麼開心的樣子，鳳長天鬼使神差地道：“塵兒，若是你有喜歡上的人，一定要告訴我。”
他神色沉凝，一副極爲嚴肅的樣子，似乎在說關乎存亡的大事一樣。
雖然之前說過若是她要嫁人，他要做第一個可以考慮的人。
可若是她不考慮他呢，若是她真的喜歡了別人呢。
更何況，她心裡有一個他無法觸及的部分。
這一點他非常非常的清楚。
只是從來不問，不談，而她也不說，就以爲別人誰都不知道一樣。
洛星塵笑道：“別逗了，我不會有喜歡的人的。”
面上笑着，心裡卻是酸澀和苦痛，她不會再喜歡任何人了。
如果沒死，慕非還在眼前，可能她會試着忘記他，那些快樂和傷痛，都可以埋葬。
但是來到另外一個世界，那些快樂就會放大，那些傷痛也會放大，而那種感覺，那種讓她對感情心灰意冷的感覺，卻永遠都揮之不去。
她不會再愛了。
不愛慕非，也不會再愛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