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素素和蓮蓬跟着青波一路向前走,可是,當他們走到出口的位置時,齊素素卻又忍不住回身看了一眼齊府的牢房。
“這裡面,到底有多少人?”齊素素忍受着惡臭的味道,輕聲問道蓮蓬。
蓮蓬卻是搖搖頭,這時青波肩上的波比卻是吱吱的叫了幾聲。
齊素素這才關注到波比的存在,剛纔一直和蓮蓬說話,還有去忙着三姨娘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空去想着波比的事情。
此刻,見到波比竟然會叫喚幾聲,甚至好像是故意在表達自己的不滿,齊素素這纔開始將眼神轉移到了波比的身上,一隻松鼠,能整出什麼幺蛾子來。
可是說波比真的是隻一種普通的松鼠的話,謝唯影也不會這麼大費周章的尋找,想來它是不是還有一些過人之處,指不定真的會鬧出什麼事情來。
很快,齊素素就發覺有不對勁的地方,只要自己一說起來這牢房裡到底有多少人,波比就會叫。以前的時候,它安靜的呆在青波的頭上,根本就不會發出人很多聲音,這也就是爲什麼剛纔之前齊素素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波比的原因。
可是,現在看來,卻好像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似乎波比一直在注視着他們,一直在暗中觀察他們。
“這波比,到底是什麼來歷?”齊素素終究還是沒能忍住,問道了波比的來歷,波比似乎是知道了大家對於它的熱衷,也就得意的在齊素素的面前搖了搖尾巴,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夠引起大家對它的興趣似得。
“回王妃,波比是之前王爺的一個神獸。”說道神獸兩個字,青波故意說得非常緩慢,似乎是能夠將波比的身份更加的擡高一等似得。
可是,齊素素聽到他的話,卻是忍不住笑了。
“它是神獸?一隻松鼠?”齊素素將信將疑,可是對於之前波比的趾高氣昂,又甚是討厭,也就只好想着從語言上刺激下這頭神獸。
畢竟,它是一隻獸,而不是人,想必思想是達不到人的境界的。
可是,這次齊素素沒想到的是,自己竟然錯了。
“我不是神獸?難道你是麼?”就在齊素素準備繼續鄙視這隻神獸的時候,小傢伙竟然張口說話了。
“我看你也不像,光是看長相我就比你好看,從你無知的眼神也知道是個頭髮長見識短的女人而已。”
似乎是憋了很久,波比在齊素素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連珠代跑的對她反脣相譏,甚至是表示着自己的不滿。
估計在它看來,像謝唯影這樣的身份和形象,實在是不應該和這樣連神獸都不知道的醜女人在一起,最討厭的就是對方總是一口一個松鼠的稱呼着自己。
說話時候,小眼珠子就那樣圓鼓鼓的等着齊素素,就是尖尖的嘴巴兩邊的腮幫子也氣鼓鼓的,看上去着實可愛,讓人有捏一把的衝動,
這徹底的讓齊素素目瞪口呆了。
“你……你竟然會說人話?”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齊素素嘴裡足以放下一個雞蛋,可以說,真的是非常的驚訝。
“當然,連話都不能說,還能叫神獸,我只是不屑於跟你這樣平凡的女人說話。”松鼠的聲音是個大約十五六歲少年的聲音。
這聲音,萌到化。
似乎早就猜到齊素素見到波比之後會有這樣的反應,謝唯影站在一旁冷冰冰的臉上嘴角忽然上揚起來,自從齊素素變了以後,幾乎沒有見過這個女人這樣失態。
原來一隻神獸竟然可以讓她說不出來話,那種鬱悶又不甘心的神情被謝唯影看在眼裡,想來,這女人原來也是有可愛的一面。
齊素素的額頭,滴下幾滴汗液,不由的看了松鼠一眼,接着又看上謝唯影,她想知道眼前到底是什麼情況。
嘴角的弧度在齊素素看向的自己的那一刻就恢復了正常,謝唯影清了清嗓子。
“這個是當年我父皇征戰蠻荒之地的時候帶回來的戰利品,那時候我母后剛去世,父皇就將它賜給了我。”
說起這隻神獸的時候,謝唯影的眼神忽然有些飄忽起來,彷彿勾起了他很多往事一般。
莽荒之地?齊素素似乎是有些印象,那個地方可是一個傳說,從那裡面出來的神獸,頓時看着波比的眼神有了一些變化,估計是不會冒失的把它當做一隻松鼠了,要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咳,松鼠神獸啊,下次再這樣的時候麻煩提前打個招呼,突然說人話還真是有些嚇人?”齊素素看了松鼠一眼,眼神裡盡是不屑,腦子裡卻在想着,該如何和松鼠說起蓮蓬是傷呢。
“你知道她身上的傷,都是怎麼弄的嗎?”齊素素想要試一試單刀直入,也許這樣就可以知道到底是誰把蓮蓬身上打成這樣的。
如果知道是誰,齊素素一定不會輕饒他的,還有就是波比怎麼會在蓮蓬這裡,而青波和謝唯影卻是找了好久,現在看來,這波比明明就是青波的神獸嘛,怎麼還說是謝唯影的呢?
“什麼傷?”波比一副茫然的模樣,以及那不鹹不淡的語言,使得齊素素明年,這神獸絕對不是那種低智商的神獸,甚至可以說,這隻松鼠是一隻比較特殊的松鼠,非常有情懷的松鼠。
“蓮蓬身上的傷,是被誰打的?還有,你是怎麼躲過他們的追殺的?要知道,松鼠雖然不好吃,可好歹也是野味啊?”齊素素一臉不懷好意的笑,使得躲在青波肩膀上的波比,一下子就給彈跳起來,完全就沒有把齊素素的話放在心上。
“我當是什麼問題?原來是佩服我啊?”松鼠邊說邊跳,似乎只有跳起來才能證明它之所以不被追殺,是因爲他的功力比較強大。
齊素素不由的額頭黑線連連,不由的想說,真是一個獸類,果然是聽不懂她話裡的意思的。
可是,當她轉身去看那隻松鼠的時候,卻從他的眼裡,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順着松鼠眼光看過去,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一個矮胖的男人,男人的額頭,油光發亮。
齊素素記得,這個男人,以前的時候,是齊府的管家。
“就是他。”蓮蓬的聲音,略略帶着悽楚,“就是他揍的我,當時好多人,就記住了他。”
蓮蓬的聲音,略略帶着顫抖,“小姐,就是他。”
齊素素聽到蓮蓬的話,早就恨不得想要立馬將這個傢伙給扔到水裡淹死。
可是,當齊素素的手伸到腰間,想要拿出某種可以數息之內要人命的毒藥時,卻是被波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把手撓開了。
“幹什麼?”齊素素的聲音雖然低,卻是能夠讓大家都聽見,她不明白爲什麼波比要阻止自己。
這樣總會口吐人言的神獸,在大瀝朝幾乎就沒有,可是現在齊素素卻見到了。
“他身上,根本就不怕毒藥。”波比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似乎是有什麼事情慾言又止似得。
“那要怎麼教訓教訓他?”齊素素現在怒火中燒,蓮蓬身上的傷口,深深的刺痛着她的心。
她本來就不是一個傷春悲秋的人,可是此刻卻是非常的生氣。
“蓮蓬,你武功不錯,爲何還會被打?”終究,齊素素還是說出了心裡的問題。
可是,蓮蓬卻是面露難色,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個問題。
“有什麼不好說的?她被人下了毒,所以,功力根本就無法施展。”波比似乎就跟人的思維一樣,這讓齊素素十分的驚訝,可她仍舊沒有忘記想辦法去看怎麼樣去對付那個欺負蓮蓬的人。
“蓮蓬,他有什麼弱點?”因爲他們已經走到門口,而且還尋找了一處可以躲藏的地方,這個曾經欺負過蓮蓬的微胖的額頭油光發亮的男人根本就看不到他們,或者說根本就沒有心思去看他們。
蓮蓬一愣,卻只是低着頭,不說話。
齊素素對於蓮蓬的反應,也很生氣,她不知道爲什麼蓮蓬竟然不願意說,如果是不知道有什麼弱點,也就罷了,可她卻是一句話也不說,就像是對這件事情並不在意一樣。
“王妃,您就別問了,她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波比終究還是沒能忍住,說了出來。
齊素素卻不相信,對於波比這樣一直打斷自己和蓮蓬說話,終於有些厭煩的情緒來,“松鼠,拜託你閉嘴好嗎?”齊素素的心情,驟然變得奇差無比,似乎也只有這個時候,她纔會發火。
看到齊素素髮火,松鼠又識趣兒的將頭縮進了青波的懷裡,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不受傷。
“蓮蓬,你倒是說話啊?”齊素素着急的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似得,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改變。
“她被人把頭套起來打,怎麼會知道對方是誰,怎麼會知道對方的弱點?”松鼠雖然已經跑到青波的懷裡,可是說起話來一樣不含糊。
“什麼?”當齊素素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終於明白爲啥蓮蓬身上會有那麼多是傷口了。
而蓮蓬能夠活到現在,真的是個奇蹟,不說別的,單單是把頭套起來打,這就是一種極其考驗人的自尊與生存的事情。
“蓮蓬,那你……沒事吧?”齊素素說這些話的時候,帶着略略的心疼,她不敢相信蓮蓬在這裡,過的是怎樣非人的生活,有沒有被這些老東西們給……
“沒事。”蓮蓬堅定的搖了搖頭,然後繼續低下頭眼觀手,手觀腳。
“混蛋。”齊素素聽到蓮蓬如此平靜的回答,知道她心裡即便是有再多的委屈,也不打算說。
“把袋子給我。”齊素素伸手給青波,似乎早就知道青波的身上,會有她需要的東西。
“王妃,現在開始嗎?”青波似乎早就準備好了似得,和齊素素說話一對一,似乎兩個人早就商量好了。
“小姐,你們……”蓮蓬有些茫然,不知道齊素素和青波這是要做什麼,可是看他們又是拿袋子,又是要說什麼開始的,不由的有些疑惑。
“給你報仇!”齊素素的話,斬釘截鐵,似乎只有替蓮蓬報仇,才能使得自己心安。
“小姐,我……”蓮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沒有想到小姐在這樣的關頭,竟然還想着要替她報仇,本來也就是能夠逃出來就已經是萬幸,可是,齊素素卻要替她報仇。
“他怎麼打的你,我讓他怎麼還回來。”齊素素說完朝着青波懷裡的波比看了一眼,“波比,這次的事情可都全靠你了,把那個胖子的樣子,給我清晰的顯示出來。”
波比聽到了齊素素的話,不由的撇撇嘴,翻翻白眼,不再搭理齊素素。
“波比,讓我清晰的,看到那個胖子。”齊素素一字一字的重複道。
“他好像不願意。”蓮蓬的話很低。
“什麼不願意,明明就是笨,做不到。”齊素素說到這裡,假裝輕蔑的朝着波比瞥了一眼,似乎在說它有多麼的笨和蠢。
聽到這裡,波比終於沒有忍住,嗖的一聲,就從青波的懷裡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