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的出現,引起外面的罵聲一片,羣衆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自然是明白怎麼回事,從一開始這個老盧就是個騙子,不僅欺騙了兩個女人的感情,還欺騙他們的感情,不知道的還真的以爲是主僕情深呢,感情是害主奪財。
此時跪在地上老盧的眼神也發生了很明顯的變化,由先前的怨毒變成了陰冷,緊緊的盯着這個年老的大夫,想來自己心裡也有些悔恨,怎麼偏偏遺漏了這個環節,弄得自己百口莫辯,恐怕想要扳倒齊素素難上加難了,所有證據都對自己不利起來。。
估計是跟這個大夫實在是太熟悉了,當時還想着如何處理灣娘,根本就沒想到這一茬,而且就在嫣兒回到煙雨樓的第二天就被謝唯影安排的官兵以偷盜的罪名將煙雨樓裡面是所有的姑娘都抓了起來。
回到煙雨樓的老盧看到有官兵的時候,以爲自己做的事情暴露了,便躲到外面觀察了幾日,只是見到官兵進進出出的,這煙雨樓好不熱鬧。
那兩日老盧一直躲在破廟裡面,威逼利誘的想要讓灣娘說出煙雨樓的房契,無奈灣娘嘴巴太硬,根本就不在說任何一個字,無論他如何的折磨,始終沒有結果,直到煙雨樓即將重新開張,他才知道虛驚一場。
卻是好奇這灣娘在自己手裡,那煙雨樓現在是誰在做主,莫不是嫣兒,私心想着回去看看,卻發現自己一線想要得到的東西就被別人這樣輕而易舉的給拿走了,心裡頓時覺得非常不服氣,哪裡還有心思想到是遺漏了一個大夫。
果然是千慮必有一失,好在他也是隻知道孩子的事情,這卻不能說明他就是殺死灣娘兇手。
“孩子之事,可是如他所說?”這皇城已經有些日子沒有碰到這樣的兇案,縣官親自動腦子的這還是頭一件,竟然還有別人在旁看着,想着切不可兒戲,事情還是要問清楚,即便是縣官的心裡也開始懷疑這管家的殺人嫌疑。
人證俱在,老盧覺得也沒有必要隱瞞了,即便是知道孩子的事情也不能說明什麼,到時候再讓嫣兒過來作證,就顯得他做賊心虛了,索性就大方的承擔下來。
“大人,確有此事,只是這是我的私事,與案子無關,我與嫣兒姑娘乃真心相愛,情不自禁偷嚐禁果。”當即老盧雙跪在地上說的很是誠懇。
“哦,那你與這兩個女人是否存在感情糾葛,興許這灣娘是女人之間爭風吃醋釀成的禍事?”就在這個時候,師爺好像是抓到了一個空檔,急忙將話題接了過去,既然沒辦法全保,留下老盧一個是一個,他企圖想要將事情引到嫣兒的身上。
加上剛纔嫣兒一副心虛的模樣早就被衆人看在眼裡,八成也是心裡有鬼,師爺想着拿了人家的錢這個時候能幫他脫身也不至於事後翻臉,他也好有個交代,最終的就是穩住縣官和易青竹。
“當然不是,嫣兒是灣孃的乾女兒,她們母女之間的感情不知道多好,如今嫣兒遭受喪子之痛,喪母之哀,已經是形神俱疲,還請大人不要打擾的好。”老盧的心裡真正擔心的並不是嫣兒的身子,而是現在已經不相信她了。
聽了老盧的話,齊素素只覺得很諷刺,此時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世間的女人關係都不能忍受享受同一個男人:“即便是關係再好,也不會母女二人跟一個男人睡覺吧,據我對乾孃的瞭解她的性子定然是忍受不了這樣的事情。”
話一出口,外面的百姓又炸鍋了,頓時覺得這老盧實在是骯髒不已,明明就是玩弄兩個女人的感情卻還要在這裡假裝仁義道德,很是齷齪的事情被她說的如此大義凜然。
“你這個女人血口噴人,我與嫣兒是真愛,老闆娘與我們原本是好友關係,相處久了就變成了親人,哪裡有你說的那麼不堪。”說道這裡的時候老盧青筋暴露憤怒不已,這齊素素已經將他最後一塊遮羞布給扯去。
“不是我血口噴人,這些都是乾孃寫信告訴我的,她說找到了值得託福一生的男人,當時我還很爲她高興,甚至信件裡面還有你的畫像。”反正這信件也沒有帶在身上,更加不會再煙雨樓,齊素素知道說了也無從查起,這樣只會讓老盧更加焦躁不安而已。
“胡言亂語,我不知道這些流言蜚語你是從哪裡聽到的,但是肯定都是假的,至於你說的信件?我知道的灣娘從來不親自寫這些東西的,大部分時候煙雨樓的往來消息都是我來打理的。”
老盧甚至從來沒有看灣娘動過筆,有時候覺得這個女人的行爲很是奇怪,這個時候齊素素說道書信,他自然是不相信,這丫頭能騙得了別人卻是騙不過他的。
“我倒要問問你,憑什麼說我是殺人兇手?”就在老盧自以爲口才很好的時候,齊素素話鋒一轉一下子就回到了最開始的問題上面。 шшш _tt kan _co
心裡還想着怎麼把孩子的這個事情給圓回去的時候,驟然聽到齊素素問這樣的問題,老盧還真是沒有反應過來,估計這個時候疲於面對齊素素挖的坑,哪裡還能想到自己最初來這裡的目的。
“就憑你冒認身份,騙取煙雨樓,這不是最好的證據麼?”動機就是最大的證據,畢竟齊素素掌管着煙雨樓,有着無數的錢財。
“哼,就知道你會說這個,我這裡有灣娘給我的信物和房契,這些都是她親手給我的,大人,您請看。”將早就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齊素素覺得謝唯影給自己這些東西肯定是有用的,雖然他總是哄騙自己有可能是假的,她後來也研究過,上面的官印必然是假不了。
衙役接過齊素素呈上來的信物和房契,遞給縣官,拿到證物的縣官,卻不敢自己先看,而是又遞給了易青竹,畢竟這裡他最大,只要他認可了,那就是真的。
易青竹看了一眼那房契,上面的官印很是真切,朝廷頒發的印章戳下去一般人都是造假不出來,定然是真的,那紙張看上去也有些年頭了,在看看那信物,他就真的辯解不出來。
“這房契不假,這麼重要的東西主人都是小心翼翼的放置的,除非是親自託付。”在尋常人家房契都是藏在很重要的地方,易青竹也是明白的,說的都是公道話。
放下房契,拿起信物,易青竹也是看了好幾眼,東西是好東西,只是他卻不知這是不是灣孃的東西。
在其他查看信物的時候,齊素素又蹲下身查看灣孃的屍體,剛纔抓着她的時候發現她手腕上好像有個奇怪的紋身。
紋身似鳥似獸,看不清是什麼東西,看着,齊素素感覺好像是在哪裡見過,一時竟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裡,想起外面還站着謝唯影,興許他是知道的,於是特意擡高灣孃的手腕朝着謝唯影的方向晃了晃。
人羣中的謝唯影也看到齊素素的這個動作,不用問就知道她是跟自己交流,那紋身他也是看的有些真切,是南君皇室之人的標誌。
擔心謝唯影看的不是很真切,齊素素又特意舉高了一些,直到他對着自己點點頭,示意已經看的很真切了。
既然謝唯影已經在知道了,那這灣孃的身份是不是可以查出什蛛絲馬跡來,另外她也想表達一下對謝唯影的謝意,老盧這件事情上他給了很多幫助,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快就能分出勝負來。
“這信物自然也是灣孃的貼身東西,煙雨樓裡面的丫頭都是知道的,您若是不信大可以將那些丫頭叫出來問問。”對於這貼身的東西,齊素素還是很有把握的,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開始,只要是謝唯影給跟她說的都是對的,幾乎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不用了,這東西確實是灣孃的,我知道。”不等縣官開口說將其他煙雨樓的姑娘叫出來作證,老盧很是聰明的承認了。
齊素素倒是沒想到老盧會這麼爽快的就承認了,這傢伙是放棄反抗了?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現在是要做什麼?
“既然你也承認這是灣孃的東西,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你也是承認了眼前這姑娘的身份,我看他手無縛雞之力,要勒死一個比自己力氣大的女人應該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易青竹還以爲這老盧還有什麼本事,卻不想這傢伙這個時候就慫了。
老盧也沒想到找了很久的東西會在齊素素身上,那東西他怎麼會不認識呢,經常半夜醒來的時候就發現她肚子一個人坐在梳妝檯上把玩這個東西。
有好幾次老盧還嘲笑她不過是一個小玩意,只得她半夜跑去來玩耍,灣娘說過這是她最喜歡的東西,而且也是一個地方的鑰匙,藏着她所有的秘密。
“就是因爲兩樣最重要的東西突然出現在你這裡,纔是最不對勁的地方,這麼重要的東西爲什麼會出現在你一個陌生人的身上。”老盧看到這兩個重要的東西的時候,雙眼放光,早知道東西在她身上,就直接用暗搶的方式了。
很顯然這老盧的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表情似乎是跟嫣兒一樣,很是驚訝,想來應該是廢了一番心思都沒有得到,現在才發現原來一直都是在身邊。
外面謝唯影忽然想到好像還有一個人證沒有帶來,便在青山和青波耳邊說了幾句,嫣兒的丫頭紅兒在易容出城的時候剛好被人攔下,這會子就送來衙門的路上.
眼看着齊素素就要成功脫身,老盧心裡很是不甘心,這樣一來他就是身敗名裂,說不定連小命都丟在這裡。
雙手不住的往袖子裡面藏着,老盧謙卑的站在所有的人面前,可是在別人看來他根本就是一個僞君子,越來越多的人懷疑灣娘是他殺。
“那你想不想聽灣娘說什麼?”齊素素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個女人的脖子,好像是用細線給勒死的,傷痕已經嵌到肉裡面,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氣纔將她殺死。
灣孃的腰間好像有東西的,只是擡上來的時候,那東西已經不再了,看着灣孃的手指雖然是保養得很好,可是手掌上有一些老繭,似乎是常年使用兵器所致,應該是懂一些武功的。
剛好青山在現場也找到了一根繩子,原本應該在大火中被燒爲灰燼的,冥冥之中自有安排,灣娘也許是死的不瞑目,這根繩子竟然出現在破廟旁的一棵樹上,繩子的末端還有絲絲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