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璽佇立在懸崖邊緣,崖底上,火光點點,這是那些守在石壁上的侍衛。
他生平經歷了不少事情,但是這般詭譎的,卻還是頭一次遇到。
鬥氣八段巔峰的實力……原來也不過如此嗎?
他緊握着拳頭,目光看向浩瀚的蒼穹,此刻星子的光芒已經逐漸微弱下去,唯有啓明星依舊閃爍着光芒。再過一個時辰,天地間就該重現晝日了。
“你好好休息,我再下去找找看。”皇甫璽冷聲說道,身體已經如大鵬展翅,迅速的飛了下去,只一閃,便沒了蹤影。
小芽站在蘭邪的身邊,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主子呢?
“主子,前面沒路了。”芊無的聲音中有着一些緊張。
隨着她們的深入,前面的洞穴越來越小,而洞穴中的水也越來越深,如今她們大半邊身體都已經浮在水中了,只有頭還露在外面。
白銀月擡頭仔細打量着四周,洞穴中既然能有空氣,那麼擺明是有通氣孔,或者有別的出路的。
只可惜現在是晚上,不然還能夠透過一點光芒,來尋找通氣孔的方向。
她游到石壁邊上,屈指敲擊着石壁,石壁發出低沉的聲響。
順着石壁一路敲擊過去,直到末端時,那低沉的聲響終於變得清脆些了。
這種清脆的迴音,就代表石壁很薄,並且有一定的空隙。
白銀月精神一震,隨即使出通體拳,鬥氣匯聚在拳頭上,攜帶着萬鈞之力,朝石壁打去。
“轟隆!”
一拳之下,整個石洞都震動起來,那面被擊中的石壁更是劇烈的震動着,隨後碎成無數碎塊,紛紛跌落水中,發出極大的聲響。
整個過程,芊無都小心而謹慎的注意着四周的情況,一旦洞穴即將坍塌,她們就要以最快的速度逃出去。
石壁碎成一個大洞,能容一人通過,白銀月探頭進去張望着,並未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這石壁的後面,依舊是一箇中空的洞穴,只是這裡比較乾燥,並沒有水涌進來。
她仔細尋找了下,才依稀看到一點星光。
隨即神色一喜,看來這裡就是洞穴的通氣孔了!
她領着芊無,兩人小心的從這處狹隘的通氣孔中走了出去,遇到太窄的地方,則小心的擊碎部分石壁。。
一直到走出洞穴外,重新看到星空蒼穹,白銀月的嘴角才扯了扯,心想,看來並非每個洞穴的盡頭,都會有一個驚喜在等着你。
不過能夠順利的從洞穴中出來,那也不錯了。
休息了片刻,白銀月擔心皇甫璽會下水找她,皇甫璽可是旱鴨子一個啊!他若是遇到那個暗涌,哪怕他是鬥氣八段巔峰的強者,只怕也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了!
她隨即站了起來,快速的辨別了下方向,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已經在懸崖的另外一邊了。
當即不再遲疑,帶着芊無快速的趕了過去。
夜風吹來,帶來一股微冷的涼意,其中還夾帶着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在清冷的夜風中十分明顯。
白銀月對血腥味本就很敏感,當即停下腳步,從風中辨別着血腥味是從哪個方位傳過來的。
順着氣味,當扒開一堆雜草後,在草堆中發現一頭斑紋老虎,老虎看樣子已經死了,它趴在石堆上,腹部底下流出許多已經發黑的血液,方纔那股腥味,便是從老虎身上傳出來的。
白銀月看到老虎時,心中不由得一陣失望,她還以爲會好運的撞到失蹤的蔡樂呢。
不過……老虎怎麼會死在這裡?
如果是森林中的動物在捕食時將老虎殺死的,那麼也該將獵物吞噬纔對,另外老虎在森林中已經是食物鏈頂端的存在,又是什麼東西能夠將老虎殺死呢?
芊無上前將老虎扒開,老虎死前呈現撲騰攻擊的姿勢,看上去很迅猛,但是顯然這個動作還沒有完成,它已經被突然攻擊而死的。
將老虎翻身後,它的腹部已經裂開一條很長的口子,就連內臟都開始順着傷口垂了下來,而在老虎的下面,居然是……
“主子,你看!是蔡樂!”芊無激動的叫了聲,指着老虎身下的那團血肉模糊的東西,雖然已經完全看不清五官了,但是依稀可以看出那就是失蹤的蔡樂!
此刻的蔡樂渾身佈滿了血液,身上還沾了老虎的血,看上去就像一個血人,身上的衣服已經全部破成碎片,稀鬆的掛在身上。
白銀月眼底閃過一絲訝然,蔡樂居然成了這般模樣……
她蹲下身,伸出手放在蔡樂的鼻間,鼻間幾乎察覺不到呼吸聲,但是白銀月沒有放棄,而是將手指轉移到蔡樂的脖子動脈上。
果然,雖然呼吸很微弱,但是動脈依舊在跳動,這說明蔡樂還沒有死。
白銀月拿出隨身攜帶的銀針,快速的替蔡樂扎針止血,然後拿出救命的藥丸,吩咐芊無服侍蔡樂吞下。
手頭雖然帶了藥,但是顯然在這裡不是救人的好地方,讓蔡樂服用藥物之後,不需白銀月吩咐,芊無已經一把抱起蔡樂,蔡樂的體重對於她來說,並不算太重。
兩人在山崖石壁間不斷的跳躍着,朝最初的地方而去。
而這時,皇甫璽又已經和她錯過,前往崖底的水溝了。
回到懸崖上方時,小芽正守在蘭邪的身邊,蘭邪身上的傷口都已經處理好了,她守在這裡,只是爲了以防萬一,誰也不能知道,是否下一刻又有什麼危險出現。
“主子,芊無,你們……你們找到蔡樂了?”小芽眼中閃過一抹驚喜,太好了,總算把蔡樂找到了。
她趕緊上來,幫着芊無將蔡樂放在平躺的地上,然後兩個人默契的開始替蔡樂治療身上那些被石頭刮出來的傷口。
閉目養神的蘭邪聽到這話,心底也一陣激動,他下意識想到蔡樂身邊去,看看蔡樂到底怎麼樣了,只是那條摔斷的腿隨着他劇烈的動作,纔剛固定的骨頭,再次斷了,一陣鑽心的疼痛傳至全身。
“啊!”他低呼一聲,額頭因爲疼痛,冒出細小的汗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