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臣心思詭譎複雜,不過在處理朝政上,的確有一套,加上皇甫璽並非覬覦那個寶座,所以在軍權和朝政上,皇甫璽和皇甫晏昭各佔據一半。
和皇室宗親見面結束後,皇甫晏昭就提出讓白銀月前往後宮覲見皇后,不等皇甫璽提出要隨同的話,皇甫晏昭就以朝政爲由,留下皇甫璽前往勤政殿議事。
皇甫璽看了白銀月一眼,見她微微的點頭示意,這才應下,由宮裡的嬤嬤領着白銀月朝皇后所居的中宮而去。
出了辰龍殿,來到一處巷道時,已經有一頂軟轎等候在那裡,嬤嬤便請白銀月上轎。
白銀月眸光一閃,這裡早早就備好了軟轎,看來中宮的那位是算定要見自己一面的了,把皇甫璽拉開,想獨自會會自己?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白銀月姿態優雅的上轎,也不多問什麼,隨她們一路而去。
宮裡的嬤嬤,都是人老成精的,看到白銀月神態輕鬆,心中便知道此人不可小覷。
心底也暗暗吃驚,這九皇妃看上去,也不過才十五六歲,卻已經有這等氣度風采了,若是尋常人,即使不相問,神色也有些緊張纔是。
周王朝的皇宮太大了,難怪動不動都要乘坐軟轎,這一路繞過兩座宮殿,穿梭過四個巷道,這纔來到中宮。
到中宮時,白銀月便由宮女攙扶着下了轎子,站在原地打量着,中宮本就是一個大的宮殿,加上皇甫晏昭和皇后陳慧慧感情和睦,所以整座宮殿裝飾的十分富麗堂皇,宮人侍衛們亦格外精神體面。
白銀月到了後,立刻有一個大宮女從裡面走了出來,先是恭恭敬敬的給白銀月行禮:“奴婢彩繪,給九皇妃請安。”
然後才脆生生的說道:“皇后娘娘身體不適,在裡頭歇息,勞九皇妃走一趟了,九皇妃請!”
“無妨,長嫂如母,我自然該前來探望的。”白銀月客套的說道,注意到這個宮女不僅僅只是尋常宮女,還是鬥氣五段的練家子。
鬥氣五段放在星海大陸,並非什麼了不得的高手,但是這等實力,卻只是中宮的一介宮女,想必這個皇后有些意思。
隨着這名叫彩繪的宮女一路進去,繞過正殿,徑直來到皇后的寢殿。
才進去,白銀月鼻翼微動,發現這裡很香,不是那種尋常的香,而是海外才有的香料,仔細一辨別,白銀月便發現這種香味是由幾種香料搭配起來,香氣別緻,帶着一點催眠的效果,能夠讓人不知不覺放鬆心神。
小手段!白銀月不以爲然,如果這位皇后想用這樣的手段就讓自己放鬆心神,任由她問出什麼話來的話,那也太小看她了。
白銀月嘴角微翹,忽然在想,如果皇后知道她就是魔宮大小姐毒姬,是否還敢班門弄斧?
“皇后娘娘,九皇妃到了。”彩繪站在內室的門口脆聲稟報着。
不多時,就有一個溫婉大氣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快請九皇妃進來說話。”
彩繪這才撥開珠簾,請白銀月進入。
珠簾是由拇指大小的珍珠串成,顆顆飽滿,光滑圓潤,晃動時,珠光閃爍。
進入寢殿內室後,裡面站着四個宮女,身穿明黃色宮裝的皇后則躺在榻上,身上蓋着一牀繡花薄被子。
牀榻兩邊,都鑲嵌不少夜明珠,整個房間的用色以金色、紅色爲主,只有牆角處擺着一個天空藍的瓷器,上面插着幾支粉色的鮮花。
“銀月見過皇后娘娘。”白銀月上前,行了一個標準的宮禮。
皇后擡眼看去,只見下面站着一個美豔無雙的女子,她雖是在行禮,可那通身的氣派,卻讓人感覺不到一點卑微,彷彿有種無法掩飾的大氣和尊貴。
皇后見過不少美麗的女子,亦見過不少有心機的女子,她入主中宮,外人只看到她將後宮管理的井井有條,卻不知道她坐在這個位置上,需要和多少人周旋,互爲算計着,手染無數鮮血,才形成今天的局面。
多年的深宮生涯,早已經讓皇后練就了一雙利眼,可是這白銀月卻無法立馬看透她究竟是哪種人。
皇后心中暗想着,面上不露聲色,擡手示意她起身,緩緩地說道:“不用多禮,賜坐。”
彩繪忙從邊上搬了一張椅子,放在皇后牀榻的前面不遠處,皇后斜躺在牀榻上,就能夠將白銀月看的一清二楚。
白銀月謝過之後,好整以暇的坐下,然後一雙眼睛也落在皇后的身上,白銀月精通毒醫,一眼之下,便將皇后的身體狀況猜了個十有八九。
打量之後,心下了然。
皇后十三歲入宮爲妃,十八歲誕下皇子晉升爲貴妃,二十歲便晉封皇后,而今不過三十歲,但是她已經隱隱有衰老的跡象了,這是用心過度導致的心力交瘁的緣故。
即使妝容再精緻,也無法逃過白銀月的眼。
兩個女人話雖不多,卻早已經暗暗將對方打量猜度個遍了。
“九弟一向桀驁,早年本宮曾有意替九弟娶妻,九弟卻遲遲不肯,如今看到他終於娶妻,本宮這做長嫂的,總算放心了。”皇后眼中含笑,態度溫和的說道。
她仔細看着白銀月,說道:“本宮常聽人說九弟妹的父親白將軍,乃夏國常勝將軍,一身武藝高超,智謀過人,生平少有敗績,唯一的一次……”
彷彿察覺說錯話了,皇后停頓了會,才說道:“如今一看到你,本宮便知道這傳言是真的了。你的氣度人品,和尋常閨閣女子果然不同,可是練武過?”
“蒙皇后娘娘擡愛,確實習武過,不過只是強身健體罷了。”白銀月不輕不重的回答着,關懷的看着皇后,問道:“皇后娘娘身體可無大礙?”
皇后點了點頭,含笑說道:“並無大礙,不過休養幾天便好了。倒是因爲本宮身體不好,勞累你走這一趟了。九弟妹平時可有什麼喜好?本宮與你一見,倍覺親切,閒暇時可常來宮中坐坐。”
白銀月擡眼看着她,忽然就想起夏國的王貴妃和婉妃來,心裡感慨着,比起眼前這位,王貴妃和婉妃都太沉不住氣了。
兩個女人你來我往的試探着,表面上俱是親親熱熱,實則互爲算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