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事兒十分糾結,可沒曾想,鬱華世子和陳陽大公子又在關鍵的時候登門了。這一次,說是要帶衣廣泠出府逛逛。
鎮國公夏攸本來不願,但想着若是能因爲鬱華世子,打消了衣廣泠喜歡夜王殿下的想法,那麼也不失爲一件好事兒。
所以,他沒有反對鬱華世子此番到來的提議。
以這個藉口將衣廣泠帶出府以後,鬱華世子和陳陽大公子就帶着她在帝都裡閒逛,三人的確也沒說過什麼話。只在擺攤的地方,買買小玩意兒什麼的。衣廣泠笑得非常開心,也沒朝兩人問過任何關於夜王殿下月如笙的事兒。
三人之所以舉止言談皆如此反常,只在於他們心中都知道。在其身後,有幾個人一直在監視着他們的一舉一動。遠處的,近處的,甚至身旁的。
無法估量之際,只能保持心靈的平靜。等到黃昏後,三人上了馬車。馬車徐徐前行之時,鬱華世子纔將一封月如笙親筆所寫的書信遞給她。
點頭示意她看看。
伸手接過,她慢慢地瞟完。然後將書信重新遞到了鬱華世子的手裡,也以點頭表示感謝,希望能替其毀之。
“今日逛得開心麼?”鬱華世子折了另一個話題。
“開心,多謝世子帶我出府。”衣廣泠迎上他那深邃單純的瞳色,嘴角帶着愜意的笑。
鬱華世子搖手,“別謝我,是他求我的。”
這個他,衣廣泠心知肚明。隨後她以手在鬱華世子的掌心寫了四個字,讓他將此帶給夜王殿下月如笙。
是一個成語。
按兵不動。
鬱華世子看明白以後,朝着她再次輕輕地點了點頭。
有了鬱華世子傳口信兒,衣廣泠開心地笑了。直到馬車抵達府門口,便有人等在門外了。
是鎮國公夏攸。
望着對方的視線,她立刻撲到了鬱華世子的懷裡,雙手輕輕地攬着對方。
對視的鬱華世子心知她的用意,也大方地擡手圈住了衣廣泠嬌小的身體。
但他的目色裡流淌着一個男人的影子。
夜王殿下月如笙。
爲了他的兄弟,他什麼都願意做?
“世子,今日同你們出去,我很開心!”衣廣泠朝兩人行禮以後就快步跑上了石階,對上夏攸的眼睛時,故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父親,女兒先回房了。”匆匆忙忙地奔到自己的院落去了。
夏攸的眼神裡帶着一絲捉狹,半晌,扭轉身體,看向鬱華世子,“世子,您覺得嵐兒如何?”
鬱華世子笑答,“絕世美貌,荊陽才女。國公大人,這樣的夏流嵐小姐,誰會不喜歡呢?”
也就是間接地向夏攸表明了,衣廣泠受很多人喜歡。當然,也包括他的喜歡。
“哈哈,世子真是謬讚了,謬讚了。”夏攸揹着手,乾咳了兩聲,哈哈地大笑道。
陳陽大公子和鬱華世子再次拱手作揖,告辭離開。
走過國公府所在的官道,陳陽大公子才長嘆了一口氣,“哎,鬱華,也真難爲你了。那國公大人一看就不是個好應付的。”
鬱華世子點頭認可,“所以,要想幫到夏流嵐小姐,我們還得學得更聰明點兒。”
此事兒告一段落,不過得虧了鬱華世子將衣廣泠所回的信息帶給月如笙。
聽了按兵不動四個字後,月如笙興高采烈地握着桌上的茶杯,痛痛快快地飲下。飲罷,他擡袖擦了擦下巴的水漬,凜然地凝目,“鬱華,除此以外,她可有說旁的?”
鬱華世子嘖嘖舌,“她處境非常危險,似乎沒想過將這事兒原原本本地告訴你。”
“所以……”
“夏小姐對你非常擔心!”鬱華世子直截了當地說完,然後目標明確地指着自己的窗戶,“下次可別再跳窗戶了,我這裡的門隨時爲你大開着。”
月如笙固執地翹高嘴脣,“若我偏不呢?”
鬱華世子悠悠道,“還能如何,不過是再命人將窗戶修得牢固些,以免被你踏下來,砸到本世子!”
月如笙抿着薄脣,“你放心,本王不會這麼粗心大意。”說着又呼地一聲,奔上了窗戶。
“等等。”鬱華世子朗聲叫住他,“夏小姐在皇宮裡盜取七草蟲花一事兒,你得多多留心。若是有誰看見了,就想想辦法封口吧。”
定在窗戶上的身影凝成一個小點兒,於是冷冷的聲音便響起來,“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說有分寸,卻真是有分寸。因爲月如笙已經在着手調查那失明的男人了。聽浴仙樓的幾位講,那男人已經先後幾次說自己是東方玄莫了。而每一次,沒有人相信的時候,他就會用力地砸東西。
好像沒有其他的辦法來宣泄失明的不快,所以纔會這麼難過地尋找一個發泄體。
但若是有了可以透露心事兒的人,也許他就不會無助到摔東西了。
夜王殿下月如笙就是一個及時的人。
“你哪裡不舒服,就說出來!”月如笙被公子易帶到閣樓處的時候,用這樣平靜的口吻告訴對方。
那怪老頭聽了之後,摸了摸腦袋,心情有些煩躁。這個夜王殿下,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在他這位醫者的心裡,也是非常敬佩的。
可是他彷彿失去了一段記憶,無法從根本上辨別。
月如笙眯緊雙瞳,淡然地問,“東方先生,您是否還記得,您曾經託人給我寫過一封書信?”
“書信,書信?”東方玄莫聽着這話,抱着頭的雙手放下了,然後話語裡帶着不明所以的惆悵,“我給殿下寫了什麼,我到底寫了什麼?”
東方先生忘記了,東方先生爲什麼全部都忘記了呢?
月如笙心中冷冷如刮過一陣大風,好像有一種說不出的擔憂畏懼,“當初若不是東方先生的提醒,只怕嵐兒她……”
東方玄莫聽到夏流嵐的名字,快速地立了起來。如同一個野人一般,下牀掐住了月如笙的咽喉。
月如笙咳嗽了兩聲,眼中淚花一直打轉。
當初最清楚他對夏流嵐感情的人,就是這東方玄莫了,可如今的東方先生,卻是一副落魄模樣。而且今日還扼住了他的咽喉。
“東方先生,她沒有事兒,您請放心。”月如笙只能這樣輕聲地看着對方回答。但是在他的心裡,早已對這龐大的陰謀感到了一絲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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