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曉蓮臉色凝重,氣不打一處來,這人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說死就死了,還被吸乾了精氣,這簡直就是打他的臉,怎能不氣!
若要跟黃曉蓮光明正大的打,黃曉蓮還有幾分把握,可是黃、教的人陰險毒辣,使用的都是邪法,阿樂法僧也不列外。
“老爸,阿樂法僧到底是什麼鬼?”
黃玉兒看着可憐的小女孩,憂心忡忡的說道。
“之前我跟你提過三大法僧吧,三大法僧在黃、教名頭是響噹噹的亮,也最陰狠毒,其中老大龍華法僧、老二尹浩法僧,又名浩二法僧,因爲排名第二,老三自然是阿樂法僧,而對小女孩下手的正是阿樂法僧。”
崔志看着小女孩精氣都被吸乾,也尤爲震撼,心裡隱隱難過,不過對於阿樂法僧更是痛恨至極,道:“師傅,此人真的有這麼厲害?”
黃曉蓮稍微有些駝背,雙手背在身後,來回在陰暗潮溼的地窖走動,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說道:“三大法僧我都沒有見過,不過我聽人說,這阿樂法僧是一個笑面虎,可是內心卻毒如蛇蠍,一張笑臉暗藏殺機,跟密宗活佛一樣,整天開口閉口佛理,實際上佛口蛇心。”
黃曉蓮咳咳一聲,吐了一口痰,繼續說道:“這老大老二固然厲害,手上也有無上法器,可是老三自修的一套密宗涅槃密法,那也是厲害至極。”
崔志點了點頭,道:“師傅,我還記得,剛纔你說過,阿樂法僧這套邪功,奇幻可蠱惑人心,邪惡勝地獄惡鬼,終極魔道,威力滅絕人寰!其中第一法,惑道;第二法殺道;第三法滅道。”
“嗯,剛纔阿樂法僧用的就是殺道!”
黃曉蓮說到這裡,那憤恨的目光向着地窖外望去,恨不得此刻就把阿樂法僧撕成碎片,不過黃曉蓮並沒有行動。
崔志也是第一次看師傅如此生氣,那兩道半黑半白的眉頭,如同一把利刃,恨不得把對方給劈了,不過崔志明白,師傅之所以不行動,因爲他在暗,我們在明,真要動起手來,也佔不到便宜。
想來阿樂法僧不曾出現,就能把一個人精氣吸乾,想來也尤爲恐怖,這套邪功也實在害人,而且此刻,諸葛廖然已在生命的盡頭,並不知道自己女兒死了,黃曉蓮又何嘗忍心把這個消息告訴一個臨死之人呢
。
“孩子……父親……對不起……你……”
諸葛廖然滿頭滿臉的鮮血,體格偏瘦,雙肩不停抖動,下巴處全身胡茬,說話也斷斷續續,諸葛墨夜看到這裡,滿臉是淚,搖晃着腦袋,道:“不……父親,不要這樣說……”
“我對不起……你母親……也沒有……給你們……兄妹……好日子……過……對了……康康呢……”
康康是諸葛廖然的小女兒,而諸葛墨夜看了一眼康康,只見康康筆直的躺在地上,全身精氣被吸乾,如同一個乾癟的火柴人,實在可憐,而諸葛墨夜又如何忍心把這個事情告訴臨終前的父親呢。
“康康……她……康康……她……”
諸葛墨夜捂住了嘴巴,淚水啪嗒流了下來,快要說不下去,而崔志等人看到這一幕,心也狠狠揪了起來,特別是崔志,最怕看到的,就是生離死別的場面。
“父親……我在這裡……在這裡呢……”
我主動衝了過去,假裝他的小女兒康康,緊緊握住諸葛廖然的手,安慰着他。
也因爲諸葛廖然這麼多年沒有見過女兒,所以以爲我就是她的女兒,不過她在看到我的黑瞳,激動的撫摸着我的臉,顫抖的聲線道:“康康……你的眼睛……你的眼睛……”
“父親,現在醫學很發達,我的眼睛早就治好了,你看你看!”
我突然冒充諸葛康康,諸葛墨夜也有些吃驚,不過眼裡傳達更多的是感激,他也反應很快,說道:“父親是啊,她就是我妹妹啊,有好心人帶妹妹去了美國,把一雙白瞳給治好了……你看她好可愛,就像媽媽年輕時候一樣……”
諸葛廖然眼皮越來越重了,不過臉上卻有着滿意的微笑,嘴角揚起一個完美的弧度,緊緊握住我和諸葛墨夜的手,竟然笑着離開了
。
“父親父親……父親父親……”
諸葛墨夜滿臉是淚,撫摸着父親那張蒼老的臉,抱住了諸葛廖然開始痛哭起來。
這場鬧劇也算暫時落下了,古宅的謎底基本上解除了,而我看着諸葛廖然的離去,心裡久久不能平靜,因爲對於這個家庭來說,始終是一場悲劇。
悲劇的起源就在於,諸葛康康異於常人,有着一雙白瞳,可以看見陰界的東西,也算是一種特殊能力,可就是這種特殊能力,給這個家庭帶來的傷害是致命的。
因此,我也想到了自己,外婆也說過我,天生陰氣重,屬於四柱全陰,所以她的法術,丁點都沒傳授給我,之前我對外婆還有埋怨,不過現在看到諸葛這一家子,我也能理解了。
然而在我起身的時候,黃曉蓮衝我豎起了大拇指,道:“女娃子好樣的,我給你點36個贊!”
因爲我在諸葛廖然生命最後一刻,裝作她去世的女兒,所有諸葛廖然走的時候,沒有遺憾,是帶着笑意走的,也讓黃曉蓮對我是又喜愛又佩服的。
可是,崔志看我的眼神又不一樣了,他目不轉睛的看着我,讓我有些不好意思,想着之前和他親熱接吻的樣子,臉一下子就紅了,罵道:“大色狼,看什麼看!”
奇怪的是,崔志竟然沒有反駁,那一雙清澈的眼睛,一直落在我的身上,讓我全身不自在。
“謝謝你!”
諸葛墨夜擦乾了眼淚,對我感激,然後看着身後的妹妹,嘆了一口氣,淚水再次流了下來。
而此時,我摸着我光禿禿的手腕,突然想起來什麼,一聲大叫道:“糟了,我的紅色手環!”
紅色手環是外婆給我的,我從小也未曾離身,就連洗澡也戴着,外婆也囑咐過,千萬不能摘下來,而且這是外婆送的,意義自然不一樣,所以我急的向着古宅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