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局的門口,我和戰雷師兄討論起了鬼面大擒拿,他告訴我,這種術法非常詭異,一般人根本無法破解。連他都這麼說了,我這心立馬涼了半截子。但路在人走,事在人爲,人不能叫尿憋死吧。總會有辦法的。
“師兄,這鬼面大擒拿到底怎麼施展,我在小芳的身上只看到了煞氣,別的一無所獲。”我問。
戰雷師兄回憶了一會兒,就說:“這種術法的施展過程很複雜,也很耗費時間。需要一個人,不斷的守在受害者身邊,施以秘術,具體的方法我不知道,但這個過程需要持續三到五個月,過程當中,受害者並沒有任何不適,不過精神方面會出現一些干擾,甚至有時候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或許會跟最親密的人拉開距離,哪怕是父母也會變的陌生。”
聽到這話我心頭狂震,奶奶的,在我沒離開保定之前,小芳的確跟我很陌生了,她還跟我說過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難道說,她那時候就已經收到法術的制約了?並且根據戰雷師兄所說,施法的時候,需要一個人不斷的守護在身邊,那小芳身邊的那個人是……
我眼睛一亮,是夏洛,對,就是個兔崽子。自從他來了之後,小芳才變了性格。而夏洛和小芳是前後桌的關係。
一層層抽絲剝繭,我渾身的涼了,這特馬是一個蘊藏了很久的陰謀啊。夏洛的出現,並不是跟我搶小芳的,他是想要她的命啊!
“鬼面大擒拿的根本,就是用秘術提煉的煞氣,打入受害者的體內,在這個過程中,不論旁人有多高的道行,也無法發現。然而再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晚了。這些煞氣就禁錮住人的三魂七魄,就跟國術裡的大擒拿手一樣。這個人慢慢的會失去理智,很少有清醒的時候。最後的結果是,魂飛魄散。”戰雷說道這裡,他的眉頭一簇:“不過,這種既費力又費時間的術法,一般人不會用,因爲茅山術博大精深,想要無聲無息的殺掉一個人,那再簡單不過,不必這麼麻煩。(?)所以這麼做還有別的理由。據我所知,被鬼面大擒拿折磨死的人,不入輪迴,不會往生,並且連陰曹地府的生死薄上,都會勾掉這個人的名字,也就是說,靈魂泯滅,這個人的前世今生就全都不見了,完全是跳出了三界外,不在五倫中!”
我險些驚叫出來,這世間的術法真有這麼厲害?害死一個人,竟然把前世今生的過往都弄沒了?這不就相當於,死的這個人,根本沒有任何記載了嗎?陰間的戶口直接被吊銷了。
“戰雷師兄,真如你所說的話,那施法人的目的是什麼呢?沒有人會費力不討好的做這些,再說了,小芳跟我一般大,就是一個小姑娘,平常不結仇不結怨的,別人對她下手也得有個說法不是。”
我都快急哭了,這要是救不過來,陰間陽世,就全都沒有小芳這個人了。甚至連小芳上輩子的事兒都會被抹殺。
戰雷的眉頭也蹙的老高:“這種事兒我聽師傅講過,也就是你三師叔。他說但凡運用了鬼面大擒拿,其主要目的便是想借屍還魂。這裡的借屍還魂可不是暫時性的,而是叫一個靈魂徹底還陽。你也是道門中人,明白天道昭昭,因果循環,人生在世的種種經歷,都被陰差一筆一筆記載着,不會有任何紕漏,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下了陰曹就會有不同的待遇,所以說人死了就是死了,無論如何也不會還陽,你就是閻王爺的小舅子也得照樣去六道輪迴。這是陰間的規矩,不能打破,一旦打破了,那就全都亂套了。”
“然而,咱們人類的智零級大神/19181/慧是無限的,古往今來,有多少人想長生不死,借屍還魂,所以道門中人就開始研究一些,能夠避過天道的術法,能叫靈魂藉助他人的肉身,重新復活,甚至保留生前的一切記憶,一切技能。在春秋戰國時期,出現了百家爭鳴的局面,法家的一位弟子從而研究了出來,起初,名爲‘三生寂滅術’他運用這等術法復活了自己一位同門,但是這無異於是觸犯了天道,直接引來了天雷,同門師兄弟兩個都被劈死了。這術法也就失傳了。不過有此先例,茅山派便抓住了契機,仍然悍不畏死的去鑽研,不過那位掌教是天縱奇才,自他之後,任何門人弟子都沒有研究出‘三生寂滅術’不過卻有了一個非常簡陋的版本,就是這個‘鬼面大擒拿’。”
當聽到‘三生寂滅術’之後,我這心裡咯噔一聲,爲毛?因爲四御仙書遣兵篇中,記載着三生寂滅術!
原先我說過,四御仙書遣兵篇裡記載的東西,都是極其厲害並且已經失傳了的,這鬼面大擒拿沒有資格列入其中。但是聽了戰雷師兄的話,我就有一種錯覺,貌似這鬼面大擒拿已經達到了一個絕對的高度,比九陽祭雷術和五鬼大搬運都要厲害。
現在我才明白,原來這術法是簡陋版本的,正版的是‘三生寂滅術’。
我快速的回憶了一下,有關‘三生寂滅術’的神通,以及破解辦法,等了解完之後,我先是狂喜,然後又發了愁。
我正想着呢,就聽戰雷又說“鬼面大擒拿的術法威力,僅有三生寂滅術的十之二三,但這已經足夠了。眼下小姑娘的三魂七魄已經被禁錮了,如果不盡快的想辦法破解,她這具身體就會被另一個靈魂佔據。到那時,她就不是她了。”
我嘴角一顫,深深的看着小芳那張沒有血色的小臉,心裡就一句話,不論有多艱難,我都會救你。因爲我是陳西涼,我…不能沒有你。
我們的交談都是揹着武靈耀和徐姨的,他倆沒聽見具體的。可蕭大瞎子等人卻聽的真真的,他立馬說道:“難怪那老傢伙死活不叫咱們帶走小芳呢,他就是害怕咱們得知這個秘密。我看他就是施法者。”
不用說我也明白,施法者不僅是那老東西,還有夏洛呢。我想的此處,恨不得咬碎了鋼牙。
要不是被施法,小芳不會那麼古怪,不會跟我拉開距離,一切的一切都找到根源了。夏洛他們這樣做,就是想復活一個人。
我不知道這個被複活的靈魂是誰,或許他很幸運,因爲天下間就他一個具備借屍還魂的先決條件。可是遇到老陳我,那你就等着哭吧,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會把你弄的魂飛魄散!
小賤問我:“老陳,你給我交個底,這術法你能不能破?”
我想了一會兒,便點點頭:“有五成的把握,不過我還缺少一些東西。”
小賤驚喜,給了我一拳頭:“我就知道你有辦法。”
戰雷卻駭然起來:“小師弟,你竟然有辦法?說說看。”
我剛要說,就見市局門口忽然駛來一輛小轎車,貌似是紅旗,從車裡走下兩個人,一老一少。
我定睛一看,當即火冒三丈,來者非是旁人,正是夏洛和他的姥爺。
“我日你姥姥,你們還敢來。”蕭大瞎子大罵着就要衝過去。
小賤就問他們是誰,蕭大瞎子如實說了,這貨也瘋了,兩人擼胳膊挽袖子就要犯渾。
“幹啥,要幹啥,都給我消停會兒。在市局門口打架,咱們還得被抓。”我一瞪眼。
小賤還嘀咕:“這麼大歲數了不要臉,竟然對小芳下手,我幹他娘。”
此刻,夏洛和他姥爺來到了近前,兩人的臉色都很凜冽,尤其是他姥爺,神色毒辣,卻又有些不可思議。
不管是從衆人的砍殺間存活,還是這麼快脫離了市局調查,都非一般人可爲。所以這老東西對我們已經有了警惕。
可是他看待小芳的神色,依舊充滿了貪婪,他根本沒把小芳當成人,而是當成了一個完美的皮囊。
太可惡了,太可恨了。
別看我制止了小賤他倆,其實我也快抑制不住自己了,真想一刀一個,把他們砍成肉泥。
“早就說過了不叫你們帶這女娃子裡開,會很危險。哎,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你們沒死就算命大了。”老者說。
我走了兩步,跟老者面對面,貼着他耳朵說:“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你。你以爲鬼面大擒拿很厲害嗎?我告訴你,這術法狗屁不是,我眨眨眼就能化解。你借屍還魂的詭計恐怕無法得逞了。”
老者渾身一震,臉色頓時變幻,陰沉的好似被海水泡過的石頭。
他驚疑不定的看着我“小輩,你也不怕把牛吹死。這鬼面大擒拿根本無法破解!”
我譏笑一聲:“能不能破解,咱們走着瞧。yd_sj;”
頓了一下,我聲音趨寒:“對了,你應該知道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你弄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早晚會有人辦你,你可得挺住,因爲你的命是我的。”
老者狂笑,就跟瘋了一樣,隨後笑聲戛然而止,面色漲紅的對我說:“那些受傷住院的打手,都不會把我說出來的,因爲我攥着他們的命。沒有人知道這事兒是我乾的,沒人能治我的罪。還有,我等着你,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
說完,他又看了一眼小芳,帶着夏洛轉身就走。夏洛還跟我揚起了拳頭,獰笑:“你會死的很慘呦。”
我看着他離去的背影,逐漸眯起了眼睛,心裡就在尋思,這老者到底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