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呂雙印的話,我們的精神頓時一震,話說這身邊帶個翻譯就是好哇,如果沒有他,行走在這滿是日文的要塞中,我們就跟睜眼瞎一樣。
小賤性子最急,就問:“呂大哥,到底怎麼個情況,你趕緊說說。”
呂雙印指着文件上的日文說:“這都是絕密性的文件,如果不是要塞裡的日軍忽然變成了殭屍,絕對不會留在這裡。這上面記載着活體解剖的具體細節,以及活體的性別,身體各項功能指標,還有實驗細菌時的化學反應公式。可以說,這鐵皮櫃子裡的文件,就是日軍殘害人命的有力證據
。”
小賤一腳踹在了鐵皮牆上,大罵:“這幫挨千刀的畜生。”
我也是咬緊了槽牙,這個標本儲藏室中,無論是胎兒,還是人頭,亦或者是器官,都是中國勞苦大衆的。
在抗日年代中,不知有多少人慘死在日軍的刀下。並且在這個要塞中,即便是死去,身體的一部分也會永久性的被保存起來。
道家學說中有這樣一個傳聞,死無全屍者下輩子根本無法輪迴。像古代的太監,被閹.割後,都會妥善的把那個東西放好,等死後,還要縫在身體上,就是爲了死後全屍。
可想而知,這標本儲藏室中該存在多麼大的怨氣,僅僅是呆上一小會兒,都感覺渾身冰涼。
候得祝說:“文件上還說了什麼?”
呂雙印看着我們說:“上面還記載了一件突發情況,是十三個活體從監牢中逃了出來,在整個要塞中躲躲藏藏,三個中左帶隊,展開了嚴密的追捕行動,其中死傷的小日本鬼子有六個,並且最詭異的是,三個中左在追捕過程中失蹤了,只剩下一身衣服。等抓回了十三個活體之後,就發現他們已經瘋了,總是狂笑不止,解剖師對他們進行了殘酷的虐待,想逼問出三個中左的下落,但即便是被開膛破肚,十三個活體也沒說出一個字,因爲他們臨死都是狂笑,貌似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並且最恐怖的是,在十三個活體的胃裡,找到了三個中左的肢體,就連最堅硬的骨頭,都被嚼碎了。”
我們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十三個活體竟然把三個活體給吃了,並且把骨頭都給嚼碎了,我日,這怎麼可能呢?!
先不說,用牙齒能否咬碎頭骨,胯骨,等最堅硬的骨骼。就憑吃人肉來說,就不是誰都能做的出來的。
難怪呂雙印的神色會如此低沉,因爲他小腿肚子上的肉,就曾經被奶茶吃過。
蕭大瞎子嘬着牙花子說:“按說小日本子的確是該吃了他們的肉,喝了他們的血,誰叫他們喪盡天良呢,可要說玩兒真格的,就……”
他說不下去了,恐怕也感覺太噁心,太恐怖。
候得祝眯起了眼睛:“據我所知,在這東三省的大山裡,日軍要塞可不是一個兩個,弄這麼大工程,是需要人力的,人力哪來?都是附近的老百姓,把人累死,打死,都是司空見慣
。可能被壓迫的太狠了,所以才吃了人。人這東西就是這麼回事兒,要是急了眼,跟野獸又有什麼區別?”
這番話很深刻,叫我想起了獸皮女子。
不過我立即反應過來,扭身指着擱架上的十三個玻璃罐子說:“這十三個狂笑的人頭,就是那十三個活體?”
呂雙印點點頭:“應該是。”
我深深的呼出一口濁氣,這特麼都被斬首了,還笑的這麼開心,恐怕不單單是個人情緒的問題了。我懷疑,他們十三個也是煞氣衝了體,或者是直接被厲鬼上了身。
想到這個,我不禁就開始懷疑小日本突然變成殭屍這件事兒,我感覺這其中是有關聯的。
俗話說,天底下就沒有偶然,有的都是必然。一切因果都在冥冥之中,只待我們去解釋,去發掘。
這要塞裡一定有什麼非常邪惡的東西,很有可能就是那飛虎神廟。
我突然靈機一動,尋找飛虎神廟是順着要塞的入口進來的,這就造成了我的先入爲主,認爲要塞就是飛虎神廟,有沒有是這個可能,飛虎神廟其實和要塞並沒有關係,只是飛虎神廟卻在要塞的某個不爲人知的角落中。
我剛想到這裡,呂雙印用手一指鐵皮櫃子裡的三個骨灰罈說:“這三個骨灰罈就是中左的,他們的肢體被解剖師從十三個活體的胃裡掏出來然後活化,最後就擺在了這裡。”
小賤不解道:“按照小日本鬼子的章程制度,火化之後,是要運送回本土的。這幫畜生也有落葉歸根這一說,怎麼會擺放在這裡呢?”
呂雙印猶豫了一會兒才說:“不知道你們是否瞭解,在日本有一個忌諱,那就是,被烹煮,醃製,油炸,甚至吞入人或動物胃裡的人體是不能葬入祖墳的。這會破壞風水。”
一聽這個我甚至都想吐,小賤齜牙咧嘴的說:“這的確不用葬入祖墳了,因爲這特馬的跟下地獄沒啥區別啊,又是油炸又是烹煮的。”
“據我所知,日本的陰陽師,也懂奇門五行之術,傳下來很多忌諱和習俗,雖然大多脫胎於咱們中國的道教,但也有一些另闢蹊徑的地方
。不過,雖不能把骨灰運送回國,也不至於放在這個鐵皮箱子裡吧。”候得祝說。
我點了點頭,以風水術數來講,安放亡者需要佔勢得體,不說山清水秀,龍氣逼人,起碼也得佔一個吉位。鐵皮絕陰,放在這裡,豈不是積攢亡者的煞氣嗎?
呂雙印思考了一會兒,便說:“那十三個人頭,就是這三個中左的仇敵,鐵皮櫃子正對着格架,可能這就是一種微妙的鎮壓吧。那意思,即便死後,也不能叫他們安生,也得被三個中左壓制。”
這個說法很勉強,反正我是有點不相信。而我也有一些猜測,我就想,會不會是因爲日軍突然變成了殭屍,開始肆虐整個要塞,所以纔沒來得及處理這三個骨灰罈?
大夥兒正琢磨呢,蕭大瞎子手欠,又打開了收音機的開關,一聲刺耳的詭笑便傳遞出來。差點把我們嚇死。
“瞎子,你羊癲瘋犯啦?趕緊給我關上。”小賤急赤白臉的開始搶奪收音機。
誰知蕭大瞎子卻一瞪眼:“給我滾犢子,這玩意兒好像有些古怪。”
我心裡講話,現在就是這個收音機解釋不通呢,可不就是古怪麼。
蕭大瞎子用槍托一砸,收音機的外殼頓時散了架,露出了裡面的線路和電路板頓時就裸露出來,喇叭上還有一塊圓環形的吸鐵石。
“這不是挺正常的嗎?”我反正看不出好歹。
蕭大瞎子搖搖頭:“當兵的時候,我們學過爆破和拆彈,以及電子設備的維修保養,對收音機那是再熟悉不過了。依我看,這個電路板還有線路被做了手腳。”
說完就遞給了呂雙印,呂雙印是殺手,掌握很多高精尖的手段,看了片刻之後,點點頭:“的確有修改過的痕跡,但這個收音機能起到什麼作用呢?並且這個電路板太原始了,一不能作爲通訊工具,二不能生出電磁干擾,依我看,只能侵入某些電臺,做些求救的事情。”
話音剛落,我就瞪大了眼睛:“我明白了,肯定是國家軍隊的人,來到要塞後發生了危險,就用這玩意兒像外界求救
。不過,改裝收音機的人在哪裡?”
衆人對我這個猜測都表示贊同,畢竟這要塞裡都是殭屍,不出危險纔怪。
“走,咱們繼續前進,看看還能不能發現什麼蛛絲馬跡,我感覺咱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我們在離開之前,想焚燒這些標本,叫亡魂塵土歸一,但苦於沒有染料,就只好作罷。
就這樣,我們一走就是兩個多小時,已經深入了要塞當中,途中路過,軍營,食堂,小型備用蓄電站,還有一些工事。不過再也沒有發現任何人和任何殭屍。
我們要找的是總供電站,所以對途中的這些東西並沒有上心。蕭大瞎子跟我講,按照正常規劃來說,要塞中主要有,小型蓄電站,醫務室,糧倉,彈藥庫,軍營,科研所,監牢,實驗室,蓄水站,防火工事,戰事工事,總通訊站等等。
這些東西分佈在要塞各地,除非有詳細地圖,否者一味找下去會非常困難。唯有找到總供電室,獲取電路圖,才能心裡有底。
後來我們找到了蓄水站,這都是山泉活水,至今都能飲用,我們灌滿了水囊,隨後又找到了一處後勤倉庫,裡面有很多軍用特供食物,肉罐頭,壓縮餅乾,香菸,以及很多衣物,並且還有洗澡的地方。
一看錶,這都快晚上七點了,一天沒吃東西了,但這幾十年過去,食物已經無法食用,我們只能吃了一些隨身待的烤肉,因爲進山兩個多月,都沒洗過澡,渾身都臭了,我們又迅速的洗了一個涼水澡,找了一些並沒有發黴變質的日軍衣物,穿待整齊了,這才繼續上路。
不過在這裡意外的發現了很多白酒,這東西可不會隨着時間而變質,反而會越發香醇,尤其這裡滿是煞氣,喝點酒能壯陽氣。
大約半個小時候,我們終於如願以償的找到了總供電室,進入之後,發動機還在嗡嗡想着,牆壁上貼着各的確的電路圖,我們這才一目瞭然。
不過這供電室很大,六個人進去之後,有一種空曠的感覺,在我和蕭大瞎子觀看電路圖的時候,呂雙印忽然說了一句:“大家快來,我發現了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