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誰都猜不到,眼前的畫面竟是這樣的。以至於在我心驚肉跳的同時,大腦一片空白。
有人就問了,老陳你到底看見了個啥?是不是小賤被毒蛇咬了屁股?
我果斷的說不是,因爲此時的小賤已經被一片黑煙所籠罩了,整個人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起初我以爲這貨抽菸卷兒,把樹葉子給點着了,但犄角旮旯也沒有火焰,並且這個黑煙氣味兒很怪,有些腥臭。
小賤都暈倒了,我就沒時間猜測了,我兩膀一較力氣,直接把小賤給抱了起來,想把他轉移到別的地方,然後再看看是怎麼回事。
但緊接着我就感覺不對了,因爲這些黑煙一直都跟着,就如同源頭在小賤身上一樣。
我眉頭鎖的很死,心說怎麼滴,這犢子揣着一個煙霧彈呢?不對啊,就算是煙霧彈,那他剛纔慘叫什麼,暈倒什麼?!
這時候,萬里雲他們全都趕過來了,我趕緊把小賤的褲子給穿上,不然女同志太多,那就曝光了,他要是醒過來,肯定會臊死的。幸好那泡屎沒拉出來,不然的話,就膩歪死人了。
“他怎麼回事?!”萬里雲就問。
我哪兒知道去,只有搖搖頭。冰妃面色很急切:“你們不是在一起麼,他怎麼會突然暈倒?還有這些黑煙是怎麼回事兒?”
我就把剛纔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衆人一聽也愣住了。
冰妃趕緊蹲下來,給小賤檢查身體,首先探了探鼻息和動脈,發現並沒有大礙。緊接着就開始扒衣服,生怕是他的衣服着火了。
但是等褪下袖子之後,小賤的胳膊直接把我們嚇傻了。
“哎呦,這是什麼玩意兒?”蕭大瞎子一蹦三尺高,差點兒上了樹。
只見小賤的右臂上,竟然長出了一個五六公分高的猙獰肉瘤,並且肉瘤上密佈着汗毛孔,絲絲縷縷的黑煙就從中釋放出來,再者就是,這個肉瘤並不是圓的,而是酷似一株靈芝!
我們都石化了,這胳膊上怎麼長了一株肉靈芝?還呼呼的冒黑煙,難道說這些天小賤吃的野味兒太多,從而中毒了?
不對啊,咱長這麼大還沒聽說過這麼奇怪的毒。
萬里雲艱難的嚥了一口吐沫:“長這瘤子的地方,是不是曾經被狼咬過啊?!”
他一句驚醒夢中人,我們翻過來,調過去的看,這手臂的確是被狼咬的那個,前兩天小賤還給我看來,手臂上的痂都脫落了,只剩下幾個淺顯的粉紅色牙印。
等看明白了,我這心裡就咯噔一聲,跟蕭大瞎子對視了一眼,那種強烈的不安又涌進了我的胸膛。
我並不是懷疑小賤被狼咬後,得了瘋狼病,而是想到了那個曾經被蕭大瞎子懷疑的大夫,也就是個小賤打狂犬疫苗的女人。
特馬的,這個女人果真有問題,她不定給小賤打了什麼藥呢,不然的話,也不會長出一株肉靈芝。
“冰姐,你看這到底是什麼病?”別看我着急,但心裡依舊有些僥倖,萬一小賤不是被人坑了呢。
冰妃面色很差,只有搖搖頭:“我從沒見過這種東西,我感覺這株肉靈芝雖然長在他胳膊上,但卻擁有自己的生命,這冒出的黑煙,就跟咱們喘氣兒一樣。”
我一看,可不是咋地,這肉靈芝在噴黑煙的時候,竟然有微弱的收縮和擴張,像人類的心臟,更像肺葉。
我感覺喉嚨都是乾的,看着小賤那緊閉的雙眼,真是心疼的受不了。
“啥也別說了,先把他弄醒。”蕭大瞎子也知道事情嚴重了。
水聞一拿過了水囊,澆在了小賤臉上,小賤一激靈,終於睜開了酸澀的眼皮。但是這貨第一句話就是:“剛纔什麼玩意兒咬了我胳膊一口,賊拉拉的疼啊,就跟把皮肉撕裂一樣。”
他說話有氣無力的,並且渾身嘩嘩冒冷汗。而我們全都驚駭的盯着他,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啊。
“誒?你們怎麼都出來了?”隨後他又看了看四周,立馬叫喚起來:“唉呀媽呀,我怎麼躺這兒了,誰給我扒的衣服。”
他自己正折騰呢,一下就看到了胳膊上那株堅挺且風騷的肉靈芝。足足愣了五秒鐘,然後擡起頭看向了我:“老陳,這是啥玩意兒?”
說完直接下手揪,但這一揪可不要緊,肉靈芝立馬不噴涌黑煙了,而是類似於毒蛇般嘶叫了一聲。
同時,小賤再次慘叫,躺在地上就跟觸電一樣,渾身都哆嗦了起來,一張臉不是白色的,而是成了金色。
這個顏色要多嚇人就有多嚇人,據我所知,只有受到了極重的內傷後,人的臉纔會變成金黃色。
“這特麼啥玩意兒啊,怎麼一碰,就跟有人拿刀子插我的心臟一樣。”小賤疼的滿地打滾兒:“疼啊!”
我們都慌了神,急忙把小賤給扶起來,再看他,渾身軟的像麪條,站都站不住了。
“小賤,你挺住。這玩意兒是什麼時候長出來的?”我是真急了,更加斷定小賤的確那個假冒醫生的女人給坑了,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子,肯定是那支狂犬疫苗有問題。
小賤疼的再也說不出話,呼呼穿着粗氣。
“冰姑娘,不能叫這小子出事啊,你趕緊扎兩針。”蕭大瞎子也跟着上火。
冰妃現在一臉的急切,但卻遲遲不肯出手,最後她說:“我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不能胡亂下針,不然會雪上加霜的。”
我看向了萬里雲:“萬大哥,您見多識廣,趕緊看看這是什麼東西。”
萬里雲搖了搖頭,愣是說不出半個字。
我又看向了水聞一七個女人,她們更是沒主意,要說打打殺殺還行,一遇到這種詭異的事情就找不到北了。
我抱着小賤,半蹲在地上,小賤眯着眼看着肉靈芝,嘴脣都哆嗦,攢了半天勁,才說:“這東西是突然長出來的,就在我拉屎的時候,不過這東西是活的,只要用手一碰,裡面就疼的要命,連帶着我心肝脾肺腎都跟着疼。老陳,看在革命友情的份上,你特麼得救救我啊。”
我日,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跟我扯什麼犢子。
“你千萬別緊張,咱們人多勢衆,肯定會解決問題。”我臉上也見汗了,大腦開始飛快轉動,搜腸刮肚的再回憶四御仙書遣兵篇的內容,希望能找到對策。
其餘人紛紛蹲了下來,不錯眼珠的看着肉靈芝,希望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可就在這個時候,打叢林掩映間,忽然迸發出一陣低沉的牛角聲。
這牛角就跟重鼓般砸在了我的心口上,體內的鮮血都跳動了起來。
我面色劇變,猛地衝四周打量,心說又特麼是誰?!
可是沒等看到人影呢,我懷裡的小賤突然慘叫一聲,綿軟的身體在瞬間灌注了偌大能量,一拳直奔我的面門而來。
當時我根本反應不及,這砂鍋大的拳頭直接砸在我的鼻子上,那是鼻血飆飛,酸甜苦辣一股腦都涌出來了,我淚眼婆娑的慘叫了一聲,隨後被兇狠的力道掀飛。
是的,我飛了起來,本來半蹲着,一拳把我凌空擊飛,人沒落地,兩眼就黑了,陷入了短暫的昏迷當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就聽見有人在我耳朵邊叫喚,跟殺豬一樣。
我睜開了眼睛,抹了一把鼻血,看到蕭大瞎子在我身側,雙手捂着肚子,弓成了蝦米。正在哎呦,哎呦的喊疼。
同時,在周圍有很多人在打鬥,在喊喝,簡直亂作了一團。
說真的,當時我都蒙圈了,心說這小賤幹嘛揍我一拳,把我的鼻樑骨都快打折了,而蕭大瞎子也受傷不輕。
等我從地上坐起來,一個身影凌空飛射,正好砸在了我的身上,又把我砸倒了。
哎呦,我的親孃,這一下沒把我壓死,這個身影正是刑堂弟子,墨雨。這姑娘的嘴角流下了血沫子,好像被誰一腳踹飛的。
****,這特麼到底怎麼回事兒?!
我直接瘋了,從懷裡拽出了犁天匕首,剛要衝,但是看到眼前的一幕幕,我就傻了。
因爲萬里雲,冰妃,水聞一,刑堂弟子們,正在圍着小賤打。
不過沒有一個人用兵器,全都是拳腳相加,但是小賤一人敵衆,根本不在話下。就跟被變形金剛附體一樣,時不時的就能把誰踢飛了。
再看小賤的那雙眼睛,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血紅無比,胳膊上的頭靈芝,呼哧呼哧的噴涌黑煙。
“姓胡的你瘋了?看看我們是誰,別打了。”萬里雲渾身的棉襖都被撕扯爛了,在那兒大吼。
冰妃嬌喝:“他的身體應該是被什麼東西給控制了,大家再頂一會兒,千萬別用兵器,別傷着他。”
水聞一腳尖一點地,噌的一下來了個旱地拔蔥,縱入高空兩米多,探出單掌就要拍小賤的肩膀子,可小賤一擡頭,大麻子臉上兇光閃爍,獰笑一聲,也跳了起來,以拳對掌。
‘碰’的一聲
水聞一痛叫一聲,直接被反震力彈飛了。
刑堂弟子一看這個,眼角都瞪裂了,五個女人齊齊嬌喝,形成了包圍圈,將小賤困在當中,扭胳膊的,壓腿的,撕肩的,幾乎把小賤牢牢鎖住。
可是這犢子也不知道吃了什麼大力丸,揚天長嘯一聲,腰身一扭,輕而易舉的就把五個人給甩了出去,正好把冰妃,萬里雲砸倒了。
而此時,能站着的就還有我一個人,小賤用那毫無感情的紅色眼珠子看着我。
我認爲我們之間的感情很深,即便他被什麼東西控制了,哪怕是鬼上身也好,只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他肯定會掙脫魔障的。
“小賤,是我,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老陳啊,咱來在保定,什麼邪乎事兒都一起整,你特麼要是還有點良心,就趕緊給我消停!”
你還別說,話音剛落,小賤就愣住了。眼中生出了一絲迷茫。我頓時大喜,你看吧,我就說我們之間的基情是槓槓的。
可要命的是,那聲催命的牛角又在叢林深處響起了!
小賤立馬受到了刺激,眼中迷茫的神色一下掃空,‘啊~~~’的一聲,好似一頭犀牛般衝飛奔而來,已經帶出了必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