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我無比的惡寒,這兄妹四人怎麼會在無人駕駛的麪包車裡,並且他們七竅流血還扭曲的笑,難道說他們已經被那個青‘色’大臉紅眼珠的傢伙給‘弄’死了?亦或者是,他們幾個也變成了厲鬼?!
事情越發的荒誕離奇,這次誰都搞不懂了,因爲這跟以往遭遇的靈異事件有很大的不同點。起碼,在我的認知當中,厲鬼害人,會存在一定程度上的目的‘性’,也就是說,你不招惹人家,人家不會過來害你,當然,也有不存在目的‘性’的厲鬼,它們是以害人爲樂的。
可是害人的過程都大同小異,不是厲鬼上身,就是直接以雷霆手段進攻。哪有這麼誇張的,明明是一件事,但說出來之後,就跟用兩件事拼湊在一起的差不多。
因爲老餘所看到的,和現實發生的一點也不一樣,他自己都講不清楚到底哪個纔是幻覺。
“當時我嚇壞了,一腳剎車就‘挺’在了路旁,渾身都哆嗦。說真心話,跑車這麼些年,也算經了一些風‘浪’,可跟今天的比起來,全都是扯淡啊。我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蒙’古四兄妹被面包車帶走了,等反應過來之後,這條公路上一輛車都沒了。”老餘悽悽慘慘的笑,很艱難。
我的心一下提起來了,就問:“就這麼消失了?那可是四個大活人呀,即便鬧了鬼,也得有屍首不是,總不能這輛車帶着四個‘蒙’古人穿越時空了吧?”
“是這麼個理兒,厲鬼這東西也不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野獸,不可能把人整沒了。”小賤也說道。
蕭大瞎子一邊開車一邊哼哼:“這世界上有太多的謎團,很多事兒都叫人猜不透,明明不符合邏輯的事情但就是發生了,你不服都沒轍,就拿外星人來說,全世界這麼多專家在研究,好些年了,我看也沒研究出一個鳥。至於發生在老餘身上的這檔子事,你用常理去尋思那就走入誤區了,人家老餘開始的時候就說,恐怕車裡的不是鬼,既然不是鬼,那你們總思考厲鬼作甚。”
我們都看向了老餘,問他對此事是什麼看法,以及之後發生的事情。畢竟這次可是拉人進西藏,現在可好,人都沒了,恐怕這趟活兒也就擱淺了。連驚帶嚇的,賺幾個錢不容易啊。
老餘眯起了眼睛,語氣飄渺的講:“起初我也想不通其中的緣由,我足足在公路上愣了半個小時,一點一點的把情緒平復下來,後來我就鼓足了勇氣,因爲這錢不錢的,那可是四條人命啊,先不說到底誰該負這個責任,起碼我要是一走了之,這輩子我心裡都過意不去,你想想,幾個人死的不明不白,誰不後怕啊,所以我就打定主意,必須要‘弄’個清楚。”
“我卯足了勁,順着公路就紮下去了,可是足足三個小時,我都快出了柴達木盆地了,愣是再沒看到那輛麪包車,我是實在沒辦法了,心裡急的跟什麼似的。我總認爲,如果能及時找到,那四個‘蒙’古兄妹就可能有一線生機。但最後我也沒找到,天擦黑之後我就在一個叫囊謙縣的地方落腳,就這麼一下午我就上了大火了,嘴上起了三個燎泡,咽炎也犯了。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我心裡沒底啊。”
“晚上睡覺之前,我找了一個藏醫給我開了幾服‘藥’,囊謙縣城其實已經過了‘玉’樹藏族自治州了,藏族人不少,並且我順便跟過往的司機師傅打聽,問他們有沒有看到一輛麪包車,其實到了那個時候我才意識到,無人駕駛的麪包車是有牌照的,我也看到過,可就是記不起來,只能模糊的回憶起,開頭是‘滇’,是雲南的車牌號。雲南和西藏是接壤的,可就因爲如此我才納悶,因爲這輛雲南的車跑在了青海的國道上,阻擋我一個遼寧的黑車司機,並且帶走了四個藏族人。”
“特碼的,這事兒怎麼尋思怎麼‘亂’套,而且過往的司機都說沒注意過‘滇’字開頭的麪包車,所以這事兒又擱淺了,可是等我準備去睡覺的時候,有個藏族老人敲開了我的房‘門’。他看到我第一句話就是,小夥子,我知道你遇到的是什麼。”
聽到這裡,我們大傢伙都來了興趣,遇到是什麼?不就是一個麪包車麼,換句話說是一輛鬼車。難道這其中還有別的蹊蹺?!
老餘抿了抿嘴‘脣’,表情很低沉,繼續道:“藏族老人的這句話,叫我愣在了原地,我就這麼看着他,因爲我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這回事兒的,後來經過‘交’談我才明白,原來我跟那些司機師傅打聽的時候,全被這個藏族老人看在了眼裡。他找到我就是幫我解‘惑’的。”
“說真的,當時我十分‘激’動,又是遞煙又是倒茶。因爲這件事兒快把我搞死了,不‘弄’明白,後半輩子都安生不了。四條人命呀,莫名其妙的就沒了,擱着誰也受不了不是。當時藏族老人就跟我講,說在滇西,青藏,這幾條線上,時不時的就會出現一種叫做‘撞靈車’的東西。撞靈車其實就是收人命的鬼車,之所以會變成鬼車,是因爲原先開車的司機被妖‘精’害死了,是妖‘精’開着車,然後虜劫路人,等夠數了,就消失掉,可能是下了地獄,也可能是跑到了別的地方,反正就是消失不見了,誰都找不到,會永遠成爲謎團。”
一說這個,我就‘激’靈了,鬧了半天不是厲鬼作祟而是妖‘精’在害人。我就問:“老餘,那個無人駕駛的麪包車就是被妖‘精’劫持的?”
老餘苦笑:“說真的,這個藏族老人說的這一切我不得不信,但是他說的都是傳言,不經過證實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所以我只能認爲是妖‘精’在折騰,時至今日想起來都心裡發寒呢。”
我點點頭,暗地裡嘬牙‘花’子,這世上有太多沒頭沒尾的事情,這種事情叫人不明所以,叫人恐懼。撞靈車就是其中之一。
不過我也是有很多疑‘惑’的。首先,既然遇到了撞靈車,那爲什麼老餘沒事,他怎麼沒有被抓走呢?其次,到底是什麼妖‘精’害死了司機,從而駕駛着車子虜劫活人。如果能‘弄’明白這兩個疑點,此事應該會有眉目的。
這些話我本想問,可老餘打心眼裡害怕這件事,我就不想節外生枝了。畢竟都過去了,沒完沒了的去追究也沒什麼意思。
豈料一直不說話的萬里雲卻張了嘴:“在俺們大興安嶺的地界也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不過不叫撞靈車而是叫狼大趕!”
狼大趕?!
我們都不解的看向他,老餘更是驚駭,說道:“大兄弟,什麼叫狼大趕?”
“大興安嶺周邊的山村很落後,‘交’通工具都是驢車,想要出‘門’就得趕着驢車走,但深山老林裡,野獸多,狼更多,一不留神就被餓狼吃啦,但狼這個東西邪‘性’啊,它會穿上趕車人的衣服,蹲在車上繼續趕,路上要是碰到有人搭車,就不言語,等人上來了,瞅準了時機就把人吃掉,有時候這一天就有好幾條人命葬送在了狼嘴裡,我們那兒都跟這個叫狼大趕,跟撞靈車沒什麼區別,我感覺殺死司機的鬧不好也是一頭狼,成了‘精’的狼!!!”萬里雲煞有介事的說道。
驚的我們齜牙咧嘴的,要這麼說,這狼真是成‘精’了啊,會穿衣服,還會趕車,怎麼整的跟狼外婆一樣呢。不過我又想起了萬里雲之前,跟我們講的狼和狽的事兒,狼這種畜生啊,的確不叫人省心。
老餘的眉頭死死蹙着,眼中寫滿了驚疑不定的神‘色’:“大兄弟說的還真是那麼回事,當初那個麪包車後擋風玻璃上的青‘色’大臉,看上去就不是人臉,尤其是眼睛,血紅血紅的,真像妖‘精’。但要說是狼,貌似有些不太可能,因爲西藏狼個頭小,遠比不上老林子裡的狼羣,要說個頭大的還是崑崙山裡的雪狼,但現在已經絕跡了。”
沉默了一會兒,老餘狠狠的搓了一把臉:“算了算了,愛啥啥,反正咱沒死,既然沒死就得好好活下去,說別的都是扯,人這一輩子誰不得經受一些苦難,這不算啥,抗住了,無論什麼苦難都會過去的。”
說完話就主動把蕭大瞎子換了下來,自己重新駕駛這輛黑車。蕭大瞎子也累了,躺在副駕駛上眯眼睛,而我呢心裡還在想着‘撞靈車’和‘狼大趕’。
時間不知覺中過的飛快,我們當天下午四點左右到了奈曼旗,晚上吃喝整備完畢又踏上了征程,三天之後,我們穿越了八仙筒,通遼市,路過了著名的朱白河,‘挺’進了扎魯特旗和巴雅爾圖胡碩。
走到現在已經算是深入‘蒙’古大草原了,雖然道路兩側草場依舊青黃‘交’接,但長的非常密,非常‘挺’拔,有的足有一人高,被晚上的月光一照,影影綽綽,十分的嚇人。
按照這個速度行進,在後天就能穿過霍林格勒市區進入大興安嶺的西北部,也就是蘑菇村附近。便達到最終的目的地了。
長時間窩在車裡,我們渾身的骨頭都軟了,哪兒哪兒都不得勁兒。我伸了個懶腰,轉換了姿勢,準備睡覺,顛顛簸簸的,早習慣了。
可蕭大瞎子就叫喚了:“不行,老餘趕緊停下,晚上吃東西好像吃壞肚子了,現在要出恭!”
拉屎就拉屎,還特麼出恭!
老餘沒辦法,把車子停在了路邊,蕭大瞎子一推‘門’就竄出去了,捂着小肚子鑽進了茂密的草場中。
這時候小賤也皺着眉頭:“唉呀媽呀,我這肚子也有點疼,不行,我得下去一趟。”
嘿!
這一個個的,都什麼‘毛’病,晚上吃的東西不都一樣嗎?!
我正無奈呢,猛地聽見草場裡傳來了一聲慘叫。
“哎呦我的親孃,快跑!”
蕭大瞎子‘褲’子都沒拎就從密集的‘操’場中跑了出來,一張臉都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