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因爲怕隔壁的同事在我們進房間前就聽見動靜,程懷火敲的很小聲,不過白白是當刑警的人,很警惕,聲音再微細都能聽見,她有了迴應,打開了燈,然後傳出來白白的聲音,她問是誰?程懷火道:“是我,程懷火,你開下門……”
白白道:“我幹嘛要開門?有什麼事在外面說,我沒有穿衣服。”
程懷火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看了我一眼,嚥了咽口水纔給白白迴應,那個猥瑣樣令我有點忍不住拆他祠堂,這流氓:“那個,你就把我當成一顆白菜,今晚你什麼狀態都是對着白菜的狀態,白菜又不會說出去對吧!”
白白罵道:“你神經病了是不是?現在幾點鐘?凌晨兩點半。”
“我知道凌晨兩點半,所以你抓緊時間開門,談正事呢!”
白白沒有回話,但能聽見腳步聲,然後是開衣櫃的微細聲。
我毫不吝嗇的給了程懷火一個大拇指,這傢伙口沒遮攔,但就因爲這樣白白纔會放鬆戒備,反而急速速的讓白白開門,白白會有所戒備。學習了,原來當流氓還挺吃香,難怪這個社會有越來越多的流氓出現,都是進化帶來的惡果。
沒多久,我和程懷火又聽見腳步聲,白白要開門,我們都屏住呼吸看着距離我們眼睛只有幾十公分的紅漆門,等它打開一條兩公分的裂縫,我猛地用身體撞過去。嘭一聲響,白白一聲痛哼就沒有了聲氣,而左右隔壁的燈光瞬間都打亮起來,程懷火頓時道:“白白,你沒搞錯吧,這麼不小心,把門弄壞從你工資扣。左右隔壁的戰友們,沒事,你們繼續睡,意外,意外……”
程懷火說話的時間我已經走進白白的宿舍,程懷火說完亦走進來,關上門,我們七手八腳把白白扶到椅子上。我把刀遞給程懷火以後,衝進浴室拿盤子,把盤子放在地上,拿了一隻杯子放裡面。
我們兩個大男人抓住一隻雞,割了它的脖子,過程很順利,雞叫不出來,掙扎了幾下咯咯咯咽幾聲已經走到生命的盡頭。我把杯子拿起來,程懷火把雞放在盤子裡,捏開白白的櫻桃小嘴,把雞血灌進去。然後我和程懷火眼巴巴盯着白白的反應,一分鐘過去,兩分鐘過去,到了第三分鐘,白白的嘴角有白色的東西流出來,嚇我們一跳,因爲灌進去的明明是鮮紅的雞血,怎麼可能流白色的東西?
我沒想明白這個問題,白白就開始了全身抽搐,好像抽羊癲瘋一樣,我和程懷火大驚失色,連忙揹着白白往外面走。
醫院的急診室門外,我和程懷火焦急地等待着白白的消息,我們剛剛討論過,程懷火覺得是我的方法出了問題,灌雞血行不通。我感覺不是行不通,可能白白吐白沫和全身抽搐是後遺症,一切等見到白白自然見分曉。
不知等了多久,終於急診室的門打開,躺在病牀上掛着藥水的白白被護士推出來,病牀車後面跟着醫生,我連忙問:“醫生,病人沒事吧?”
醫生道:“病因查不出來,她腦子一切正常,身體各方面亦一切正常。”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我想要的答案,醫院查不出病因那印證的是白白真受到巫幻所控,而這樣一來我們多了一個強力的對手。
程懷火是不希望這樣的結果的,他對醫生道:“會不會是雞血有毒,或者病人對雞血過敏?”
醫生用篤定的口吻道:“雞血無毒,而且過敏無論什麼程度都絕對不是你們送來時的那副狀態。”
“那現在等於沒有結果嗎?”
“如果你們不放心,建議你們把人送到更大的醫院檢查,我這我給不出結果。另外,她昏迷程度有點深,醒過來需要些時日,可能幾個小時,可能一天或者幾天。”
我和程懷火都無語了,這時候病牀車已經走遠,我和程懷火只能謝過醫生跟過去,和白白一起來到臨時病房。
臨時病房裡面還有其它病人,一男一女,他們在吵架,大概吵了兩三分鐘,女的鑽進被窩裡不出來,男的氣憤的跑了出去。病房終於安靜了下來,我和程懷火一人坐在一邊觀察着白白,程懷火道:“我們要不要去找個法師回來給白白看看?”
我道:“三更半夜你上哪找法師?等白白醒過來看看什麼情況再說吧!”
“醫生說的話你信?你看我當時多少天才醒過來?白白這樣是我們造成的結果,我們怎麼交代?我不建議等,我去請法師,你在這守着。”說着程懷火就起身往外面走。
我連忙叫住他道:“等等,你當是去買拉麪說買就買,法師在哪?你認識?”
“我還真認識一個,應該還沒走吧!”看我一臉疑惑,程懷火繼續道,“是我媽叫來給我批命的,做個法催吉避兇,怕你們說些什麼我纔沒告訴你們。她前天來的,說要遊玩兩天,估計還沒走,我去酒店找找,很快回來。”
程懷火走了,剩下我一個人看着白白,我越看越感覺不對勁,但不對勁在什麼地方我又說不出來,只能一直看着,過了幾分鐘才突然醒悟。不對勁的是白白的額頭,我撞門進去以後,看見她額頭清淤了一小片,現在這一小片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奇怪啊!
我走出病房去找醫生問,白白送來時額頭是不是有傷口?結果醫生的答案讓我大吃一驚,她說白白的額頭一直很好,沒有傷口。我只能問他如果被撞淤青了不用藥的情況下傷口多久會消除?結果我得到的答案是看個人體質以及受傷程度,一般來說需要至少一週。
回到病房,我心裡已經有了答案,白白肯定有問題,撞淤青了額頭到我們送她來醫院整個過程最多十分鐘。十分鐘就能消除淤青是神功護體麼?顯然不是,鬼或者法護體我卻信,當時傷的不是她,而是身體裡的另一個,自然她變回自己以後就沒有了傷口。可能有點難理解,但這個猜測最爲合理,要確定需要問我媽,或者問白白本人,但我最希望的是程懷火帶回來的法師,不是騙子,能給我們答案。
半小時以後,接近凌晨四點鐘,程懷火從外面回來,帶來所謂的法師,我以爲法師會是個像秦雁回那樣的老頭,或許像神婆那樣的老奶奶,至少都是一箇中年人,結果卻是一個少女。
沒錯,真是少女,二十一二歲的年紀,一米六四六五左右的身高,蛋型臉,丹鳳眼,身材稍微有點豐滿,短碎髮,身穿純白色的運動服,白色的鞋子,揹着一隻白色的小包,除了頭髮之外身上全白。而且身上還有一股很奇怪的氣質,藐視的氣質,對一切藐視的氣質。
在我驚呆的狀態下,程懷火咳嗽了一聲介紹道:“向小姐,這位是我同意金夜雨,躺在牀上的是白白,剛剛已經和你說過。”
向飄飄目光落在病牀上,沒有說話,程懷火轉而給我介紹繼續道:“這位是向飄飄向小姐,向法師。”
我道:“你好,向小姐。”
向飄飄沒有理會我,她靜如空靈般藐視了我,徑直走到牀邊,左搭在白白的額頭上,閉上眼右手在掐算,幾秒後拇指突然停在中指上,左手放開,右手保持着手勢反過來,拇指和中指扣落在白白的鼻下,食指和無名指落在白白的額頭,整體往下劃,剛好食指和無名指劃過白白的眼睛。
就這瞬間,白白猛地睜開眼,是那種睜的巨大的睜,當場把我和程懷火嚇的跳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