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瓊被孫蕭抱在懷裡,臉色僵硬了一下,但是沒有多說別的話。
我也知道孫蕭過好心過來幫忙帶路,總不能還得寸進尺,要求別人去摟妝掉了的史小珊,反正我要是男的我也不願意。
我情願累死自己揹她,也不要讓星璇再摟着史小珊了,否則我心裡的醋罈子可真要打翻了。
我搶在星璇前面,把身上被冰冷河水浸溼的史小珊背在背上,快步跟上孫蕭的步子。我體內有修爲,就史小珊這八十多斤的分量,一點也不覺得重。
星璇跟在我身邊,並沒有多說話。只是中途的時候,突然走上來捏住我的下巴用力的吻了一下,冰軟的目光繾綣的和我對視了一眼。
我們之間有太多的話,是不用說出來。
他這是在心疼我,但是也知道我心裡面到底在意什麼,所以只能由着我。
秋風蕭瑟,時間轉眼就到了午後。
附近荒涼無比,到處都是落木蕭蕭,連腳上踩得都是萋萋荒草。
距離前面的村子,大概還有一小段的路,孫蕭本來話就多,一路上摟着王瓊累的“吭哧吭哧”喘氣,還在不停的找話題。
“王瓊,我還以爲你是個搓衣板,今天一看原來還是有點料的。粉綠色,挺適合你的,嘿嘿……”
孫蕭這個人的心理年齡是很幼稚的,他說話的內容像小混混,估計腦子裡想的事情和三歲小孩差不多。
他很無所謂的說了一句,“啪——”一聲脆響,王瓊終於爆發了,冷不防的在他的臉上來了一巴掌。
王大妞是出名的手勁兒大,一巴掌下去,五根手指的印記牢牢的印在孫蕭的臉上。王大妞目光冰冷的看着孫蕭,臉色發白,估計是被孫蕭幼稚的話氣了個夠嗆,卻依舊咬脣,一個字都不多說。
雖然這樣的事情在很多人眼中是很微不足道的,但恰可以證明她對上軒的忠誠。
她喜歡上軒,也不是任何事都百依百順的提線木偶,但總歸是犧牲了自己設身處地的去照顧上軒的感受。
“你打我幹嘛,我說的是實話啊。”孫蕭感覺到莫名其妙,看了一眼懷裡面王瓊的目光,又縮了回去,“好了好了,我不說了,真是的,說實話也會被打。”
“孫蕭,你就少說兩句吧,你再廢話,我就讓你抱史小珊。”我側目瞄了一眼肩頭扛着的史小珊的臉,她還在昏迷着,不過應該沒被掐死,呼吸和脈搏都在。
附近沒有大醫院,只能送到村裡的衛生站接受救治。
孫蕭聽了我的
話,一臉嫌棄的看了一眼我肩頭的史小珊,居然就這麼乖乖的一句話也不說。
我們幾個人走了一會兒,已經步行到了村口。
村子裡面吹奏着喇叭嗩吶的哀樂,吹奏哀樂的樂手,給人的感覺應該是個老師傅,吹出來的聲音哀傷沉重。
讓人聽的,胸口堵得慌。
就見到有一羣人,擡着口棺材從村子裡面出來,這口棺材被幾個腰間繫着紅色腰帶的壯漢一塊兒擡着。
他們擡棺材的方式很奇怪,居然是豎着擡,棺材蓋上釘着桃木釘。
把棺材豎起來擡,本來就不太方便,而且人死後講究的是安息,而不是像活着的時候一樣在兩腳着地。
爲首的那個道士獐頭鼠目的,我一眼就認出來了,他不就是那天在我們家做法,破壞了星璇結界的那個壁虎道士嗎?
壁虎道士一隻手裡面拿着羅盤,一隻手裡面抓着副銅鈴,背上揹着一把桃木劍。身上穿着灰佈道袍,腳上是黑色的布鞋。
腰間也和辰驍一樣,綁着一條掛着許多小個銅鈴的紅色腰帶辟邪。
不過,他這修入鬼道的道士,哪還需要辟邪啊?
自己就是半人半鬼的東西。
壁虎道士一開始還在和身旁一個披麻戴孝的村民說着話,看到我們五個人,先是一愣,然後陪上了笑臉:“喲,幾位……幾位大人也在啊,小的就是路過此地混口飯吃。幫村裡人看看風水,找找墳地什麼的。”
要是殺人不犯法的話,我肯定已經衝上去幹他丫的。
哪還能留着這個禍害,在這裡腆着臉說看風水,有把棺材立起來這麼擡着看風水的嗎?
他企圖破壞星璇佈下結界的事情,還沒找他算賬呢。
我看河裡面作怪的河童,和這隻壁虎道士也脫不了關係。
“看風水,有把棺材立着擡的嗎?要是按這樣下葬,叫做朝天葬,可是兇葬,這十里八鄉的人可都要被剋死。”我還算是知道一些道門裡面的風水知識,直接把壁虎道士的陰謀戳穿了。
壁虎道士尷尬的笑了一下,旁邊的村民就問他,這是不是真的。
“兇葬也是爲了你們大家好嘛,是吧,沒有大凶,哪有什麼大吉是吧?反正村裡面最近老死人,貧道就試試以毒攻毒看看。”壁虎道士雖然一副油腔滑調的樣子,卻好像不敢在我和星璇面前顛倒黑白,直接說了實話。
村民們面面相覷,一時陷入了茫然,他們之間,似乎還是有人相信這以毒攻毒的謬論。風水學上,兇上加
兇,只會更可怕。
我還沒聽說,兩種大凶加在一起,還能變成大吉。
壁虎道人在此,蠱惑民心,做些傷天害理的事情,應該是和蘇慕緋勾結在一起,執行鳳雛的謀一個陰謀。
雖然我很想抓住他問一問,他到底在這附近做了什麼,河裡面抓人落水的河童到底是不是他的陰謀。
但是這裡人這麼多,總不能動用超人的實力,把壁虎道人抓了,嚴刑逼問他吧?
星璇看他的目光也來越深沉,越來越威嚴,但是這裡是大庭廣衆,他沒有動手,只是默默的施壓。
逼着這壁虎道人無形當中好像受到了什麼力量的威逼,額頭上出了豆大的汗,身子抖的像篩糠一樣。
他一下就跪在地上,磕頭不止,“我也是聽命行事,別……別對我出手。以您的身份,對我這樣的小角色出手,豈不是墮了您的威名嗎?”
“滾。”星璇低聲叱了一聲。
壁虎道人如臨大赦一般,連滾帶爬的跑了,看着壁虎道人逃跑的背影。
我心裡面嘆息一聲,這次放走他,以後再想抓這個壁虎道人,恐怕就難了。
當地的村民和熱情,也很樸實,見我們趕走了騙人的妖道,趕忙問了我們一些風水的問題。我知道的不多,也就是隨便指點了一些土辦法。
他們聽完以後很感謝,就問我們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我看了一眼背上昏迷的史小珊,就問他們有沒有衛生站什麼的,給我朋友看個病。村民領着我們去了個村裡面的小診所,醫生看完以後,也就是留她掛個水。
我們幾個人都餓得夠嗆,見到史小珊掛水之後醒過來,就讓她一個人先呆着,我們幾個先去事先安排好的幾個農戶家裡休息。
史小珊醒來以後就迷迷糊糊的,也沒說什麼,就是一個勁兒的搓揉自己的腳踝掉眼淚。
我們到農戶家裡休息的時候,一起來的人都已經分散開來居住,三五人一組的住進農戶家裡的空房間。
史小珊的女伴還算是關心史小珊的安危,在我們住的那戶農戶家裡,聽說了史小珊的情況。她吃了一半的下午茶,就趕去衛生站看史小珊。
我們三個人在一間房,星璇在幫忙看王瓊腳上的傷勢,手裡面的玉蟬輕輕的轉動了一下,王瓊腳上的印子就漸漸消退了。
上軒的電話打來了,可能是電話裡面上軒有問及,王瓊在電話裡大概說了一下今天發生的情況。不到半個小時,我們的隔壁房間就傳來一聲孫蕭的慘叫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