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角,龍頭被毀,隕龍的靈氣等於潰散了大半,已經沒有重達萬鈞的威勢,被吊車輕而易舉的給拉上了河灘。
我正打算把龍運走,忽然看見河面上飄起來一副棺材板。
這時候突然飄出來的棺材不能不引起我的注意,我甩出飛虎抓把棺板給拉了上來。
葉木拿着砍山刀往棺材上使勁敲了兩下:“這棺材夠結實的。哎?你們看這兒,這棺材剛被炸過,手榴彈都沒炸碎的棺材蓋,是什麼木頭做的?”
我順着棺材摸了兩下:“棺材被埋的時間太久了,看不出來是什麼木頭。但是,這幅棺材經過特殊的防腐處理,這門手藝在清末就已經失傳了,看樣兒,這口棺材少說也埋了幾百年。”
我走到河邊:“棺材是爆炸之後才飄出來的,難道它一直埋在河底下?”
“咱們要下去看看麼?”葉木探頭往水裡看了看:“萬一那條怪魚沒走?咱們在水裡能弄過它麼?”
那條怪魚的確是個問題,進了水,我們幾個人的功力都會大打折扣,跟它在水裡交鋒,實在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我轉頭向中校問道:“能把水給排空麼?”
中校想了想:“上游有個攔河壩!關緊閘門,雖然不能把水完全排空,但是露出一部分河牀還是可以的。”
“那就先把水閘關了!”我轉頭道:“小貓兒和你吳非,耗子先把隕龍送到研究所,我和葉木,老陳在這兒等着。”
小貓兒搖頭道:“還是讓老陳去吧!我留在這兒接應你們。”
“那就老陳回去。”小貓兒留下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她畢竟出身術門,遇到突發狀況,更容易處理。
老陳帶着隕龍離開不久,河道里的水位就已經降到了河牀以下,齊膝的水裡漸漸露出來八座帶着墓碑的墳塋。
我淌着水走到墳前時,卻看見一人多高的花崗岩墓碑上刻滿了稀奇古怪的符文,看樣子是有人用墳塋在河裡擺了一個陣法。但是,我卻看不出陣法的具體作用。
我伸手往墓碑底座附近摸了一下,碑身已經在河水衝擊下磨損了大半,這八座青石墳塋應該不是新進纔出現的東西。
靠近河岸這邊的一座墳塋,被炸藥給掀開了頂兒。露出來一副被開蓋的黑色棺材。棺材裡的遺骸已經被水沖走了大半,但是還能看見棺材底部落着一副盤膝而坐的腿骨。
棺材下面能清楚的看見一圈人油滲入木頭留下來的印跡,看樣兒應該是那具屍骸坐在棺材慢慢腐化的結果,不然,他的骨骼不會跟棺木緊緊黏在一起,甚至在棺材被炸燬之後,都沒被水沖走。
我用手量了一下棺材的尺寸,從深度上看那明顯是一副坐棺。也就是讓屍骸坐着下葬的棺材。可是,棺材的長寬卻又是躺棺的尺寸。如果,把一個活人放在裡面,棺材的空間足夠他在裡面坐起躺下,或者來回翻身。
我指揮着工兵道:“把幾座墳全都掘開,看看裡面有什麼?”
工兵用鎬頭掘了幾下磚縫,見撬不動上面的青磚,乾脆在石頭縫上挖了幾個眼兒連上炸藥,把七座墳全給炸了。
墳裡全是一模一樣的巨棺,棺材裡的屍骸卻保持着不同的形狀,有躺有坐不說,甚至還有臉朝下趴在棺材裡的。但是,每具屍體附近都放着連成一串的七枚法鈴,其中有些法鈴還套在屍首的手上。
我正想仔細看看,忽然聽見河道上游轟隆一聲巨響,幾秒鐘之後,三四米高的白浪就帶着像是千軍萬馬衝鋒陷陣似的聲勢,從上游洶涌卷落下來。只是眨眼的功夫就衝到我們近前。
“快跑!”葉木伸手抓着兩個工兵的脖子,緊貼着浪花竄上了河岸。
剩下兩個慌了神兒的戰士,竟然順着河道往下游跑了。我一轉身衝出幾米,伸開雙臂攔腰抱住兩個人,左腳發力猛地一個轉身,右腳跟着狠狠在地面上蹬了一下,飛身往岸上蹦了過去,我的一隻腳剛剛踏上河岸,洶涌水流就緊跟在我身後奔騰而過,再慢一點就得被捲進水裡。
我頓時氣得暴跳如雷:“誰開的閘門?”
中校臉色慘白的跑了過來:“沒人開閘,沒人開閘……,水閘讓那條怪魚撞壞了。”
這下線索全沒了,我們只能回研究所。
沒想到,我剛一進門兒,就見老陳跟一個身穿白大褂,帶着眼睛美女吵得不可開交。
老陳差點就指着鼻子罵娘了:“我們拼死拼活弄回來的東西,你憑什麼拿走?”
那個女人冷聲道:“按法律,你們發現的所有東西都應該歸國家所有。作爲國家直屬的研究機構,我有權徵收。”
我轉頭向中校問道:“那個女人是幹什麼的?”
中校低聲道:“她叫齊墨,是異常事務研究所的負責人,大校軍銜而且背景很深,上面已經說了,讓他配合行動,你能退一步就退一步吧?”
中校的話剛說完,老陳那邊已經壓不住火了:“老子倒要看看,你憑什麼把東西拿走!”
齊墨一言不發的冷笑揮手之後,一羣荷槍實彈的士兵,立刻把裝着隕龍的卡車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老陳頓時火了,上前一步把匕首給架到了齊墨的脖子上:“你給我動下試試?”
“住手!”五六隻槍口同時指向了老陳的腦袋。
齊墨像是沒看見脖子上的刀:“你公然違抗命令之後,還想殺人不成?”
我走了過去:“你說老陳違抗命令?他違抗的是誰的命令。”
有人把槍口掉了過來,指向我的額頭。
我揮手一刀把對方手裡衝鋒槍給砍成了兩截,等我收刀時,那人還沒反應過來,就那麼直愣愣看着自己手裡斷槍,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冷聲道:“第一,我不喜歡有人用槍指着我,誰再動,別怪我不客氣。第二,上面是讓你配合我們行動。並沒給你決定權。”
“我沒有不配合你們的行動。”齊墨道:“如果你們需要,可以隨時調閱研究所的資料。也包括對車上那些東西的研究資料。”
我搖頭道:“事後,我們可以把東西交給你們研究,但是現在不行。”
齊墨寸步不讓的道:“你們不是研究人員,如果對研究目標造成損傷,將會是國家的損失。我
必須進行保護。”
我冷笑道:“保護?你們想保護隕龍,爲什麼不直接到河灘上,偏偏縮在家裡等着撿便宜?”
齊墨乾脆耍起了無賴道:“我的軍銜比你高,這裡的一切都聽我指揮。”
“你想論軍銜?那我找個軍銜比你高的人,跟你通話。”我拿起電話直接給銅獅子撥了過去,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銅獅子聽完:“你把電話給她!”
我把電話交給齊墨,她跟銅獅子足足說了十多分鐘,最後把電話還給我道:“我服從首長的命令,不干涉你的行動,但是,如果你要動隕龍,必須有我在場。”
“可以!”我也不想把關係鬧得太僵,也確實要碰一下隕龍。
齊墨不等我說話,就直截了當的問道:“你準備怎麼處置隕龍。”
“分割!”我簡單的回答道:“現在,我雖然不知道這條龍隕落的原因,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有人在奪龍。”
我慢慢分析道:“有人爲了能讓隕龍下水,使出了百鬼擡龍的辦法,想把龍屍擡走。另外一個人卻在操縱着水族搶奪龍屍,那人應該是術道五御中,御鱗一脈的傳人。他們雙方雖然都沒有成功,但是御鱗術士卻佔了很大便宜,起碼他拿走了隕龍最精華的龍頭和龍角。”
“龍屍受損了?”齊墨搶到箱車上看了一眼,氣得兩眼通紅:“你們是怎麼辦事的?怎麼不保護好龍屍?”
老陳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的沒有:“去你爺爺的。你怎麼自己不去試試,當時那種情況,我們能把龍屍搶回來就已經不錯了。爲了它,我們還差點摺進去,站着說話不腰疼的人,怎麼到處都有?”
“你……”齊墨氣得臉色發白。
“算了,別吵了!”我接着說道:“龍的靈氣,主要集中在龍頭和龍角上。其次,纔是龍爪和龍鱗,龍鱗中又以顎下三枚逆鱗爲最。我準備把龍爪和逆鱗也摘下來分開收藏。這樣一來可以縮小隕龍的目標。甚至,可以引蛇出洞。”
葉木點頭道:“對,如果對方,想要全龍,肯定會再來找我們,分開收藏總比看着一個十幾米長的大傢伙要好。”
“不行,我不同意!”齊墨否定道:“現在就進行解刨,會影響後續的研究。”
我原來想要息事寧人,現在被齊墨一再打岔,我的火氣也涌了上來:“現在不需要你同意,如果你不願意旁觀,可以不來!”
我向另外幾個研究員道:“給我找一間空屋子,我有用。我希望你們想清楚,如果你們不配合,我就在車庫,就地分割隕龍,那樣你們得到的資料更少。”
齊墨咬了咬牙:“給他準備,另外準備好儀器,隨時檢測。”
一個研究員把我領進了臨時收拾出來的解刨室,我把他打發走之後,用硃砂在牆上畫起了靈符。吳非掏出一疊靈符在地上佈置陣法。
無所事事的葉木湊到小貓兒邊上:“他們這是在做什麼?”
小貓兒低聲道:“龍有靈性,即使隕落屍身也允許隨意侵犯。他們動手割龍,沒準會引來附近的鬼物,這是以防萬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