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胖子在半睡半醒間起來上廁所,他半睜著眼睛,沒看清腳下的情況,被樹根一纏,!的一聲摔到在地上,整間房間都有輕微的搖晃。白潔馬上醒了過來,握著匕首,警惕的看著四周。
“哎呦……”胖子的呻吟聲從衛生間裡傳出,“衛生間裡那來的爛樹根呀,摔死我了。”白潔走進衛生間,看到了滿地的樹根和破裂的鏡子,昨晚肯定出事了。戚天行躺在牀上還沒起來,她腦中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轉身跑到戚天行牀邊,看他還在熟睡之中,這才放心了。拿起毯子給戚天行蓋好,看到了脖子上的瘀傷。
胖子掙扎著站起來,捂著屁股一瘸一拐的從衛生間裡走出來,咧著嘴說道,“我交你們兩個朋友真是倒楣,我差點摔個半身不遂,一個在睡覺,另一個也不扶我一下。太傷心了,我的心冰涼冰涼的。”
白潔喝道,“小聲點。”戚天行受傷她心裡一股怒火,“你過來他的脖子。”
“他脖子怎麼了?”胖子知道出事了,忍痛快走兩步,看到了戚天行脖子上的瘀傷。胖子伸手比了一下說道,“似乎是女人的手。”
白潔的臉冷若冰霜,“他肯定是在衛生間出的事,可能和鏡子有關係。”
“叫醒他問問他不就知道了。”伸手就要推醒戚天行。
白潔不同意,“他受了傷就讓他再睡會吧。”
胖子用只能自己聽的到的聲音說“我也受傷了呢。”此刻的白潔就像只暴怒的獅子,誰惹她誰倒楣,胖子乖乖的坐在一邊等戚天行醒來。期間薛樂兒打過一個電話,詢問胖子在什麼地方,胖子沒敢多說,簡單的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十點十分,戚天行睜開眼睛就看到白潔和胖子關切的看著他,“你們盯著看什麼,我臉上開花?”難道昨晚破相了,趕快摸摸臉,臉上沒受傷啊。
白潔溫柔的把戚天行扶起來,靠牀頭坐好,胖子倒了一杯溫水遞給他,戚天行受寵若驚,茫然的問道,“你們怎麼了?突然對我這麼好,我做夢也沒享受過這樣的待遇。”
白潔摸了摸戚天行的脖子問道,“疼嗎?和我們說說怎麼回事吧。”
“不是很疼了,原來是因爲這個啊。”戚天行詳細的把昨晚在衛生間發生的事講了一遍,女鬼化成白潔的一段自會隱去不說。白潔和胖子聽的是眉頭緊鎖,戚天行在生死關頭二人竟然毫無察覺。如果戚天行不能在緊要關頭擺脫鬼手,今早他們看到的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戚天行看二人沈默不語,知他二人是在自責中,隨即說道,“你們看,我還活著呢,我套出了很多情況,大家一起分析下吧。”他首先說道,“柳如琴和簫南的自殺是被控制的結果,鏡面上留下的詛咒也是遮人耳目,她的真實意圖是通過血字進入鏡子中,然後以鏡子爲媒介來殺人。它無法戰勝仇人尤赤,只有通過吸收人的魂魄來增強它的力量。昨晚受到重創,今晚肯定會出來害人的。”
“要是你說的麻煩了。”胖子說道,“國外有個著名的鏡子女巫叫做血腥瑪麗,她能在鏡子中轉換,被召喚出之後,想要消滅她是萬分困難。我們的對手可能也有類似的能力。我們的學校大,學生多,每間宿舍裡都有鏡子,鏡子的數量多的是數不過來,無法判斷它出現的位置,就不能阻止它殺人,更別想消滅它了。”
白潔說道,“我不同意你的說法,我覺的是可以的,從戚天行遇到的情況來看,它不能直接進入鏡子世界,通過控制鬼魂才能實現在鏡子中穿梭。從衛生間留下的樹根分析,它的本體是一棵樹,我們只要找到它的本體,直接消滅它就行了。從校門口到宿舍的大路有三條,小路有兩條,路邊的樹木超不過一百棵,找到它並不困難。”
胖子問道,“可你想過沒有,就算找到了又怎麼消滅它,對手可是修煉了兩千多年的怪物,你們的佛珠匕首又傷害不了它,盲目的去對付它和送死沒區別。”
戚天行擺手說道,“我不同意胖子的話,我和白潔剛到古墓時,佛珠和匕首發揮過作用。人無完人,鬼無完鬼,它一定也有弱點,只是我們被它表現出詭異能力迷惑住了,沒有發現。昨晚,它的能力與它說的很不符合,不是它故意誇大其辭就是復活計畫消耗了大部分的力量。我一直有種感覺,它放出極怨屍瓜是爲了分散我們的注意力,不讓我注意到一些細微的變化。最明顯的變化在我們進入古墓前它能殺死沒下過古墓的鐵蛋,我們下去之後,它就沒能殺死安菲菲的鄰居黃夢波,我有五成的把握能對付的了它。”
胖子依然不同意,“還是有危險,對手既強大又神秘,最好有十成的把握再出手,盲目出擊失敗後,再也沒有人能對付她了,到時候死的就不是一兩個人了,可能幾百,可能幾千,也有可能是整個學校的人,誰也跑不了。”
白潔提議道,“可以把藍姐找來,她有一身神力,有她幫忙成功的可能會多上二成。”
胖子想到合閣教,咒罵道,“合閣教的混蛋死光了嗎,禍根是他們種下的,現在撒手不管了,一羣只會欺軟怕硬的一羣縮頭烏龜。”
戚天行說道,“你還想指望合閣教幫忙,我早就懷疑他們不讓我們調查古墓是假的,沈君茹一行人身上的符咒也全是假的。合閣教的人明白,越不讓調查我們就越覺得神秘,就更想調查,就會在事件中越陷越深,到最後難以自拔,借我們的手除去合閣教的心腹大患,或者拼的兩敗俱傷他們坐收漁翁之力。”
“你說對了一半。”房門外傳來一個難聽的說話聲,是合閣教的鬼一。他在門外又說道,“不請我進去嗎,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我可是你們的救命恩人。”
戚天行示意白潔去開門,鬼一手裡拿個盒子,大步走進房中,稱讚戚天行,“荒母還真是沒看錯人,事情讓你猜對了一半,只是後面有點離譜,不是我們不對付她,是我們的法術對她完全無效。我們也盡力想把她封印在古墓裡,是你們的人貪心把心種帶了出來,才造成現在的局面。”
胖子鬱悶的問道,“心種是什麼?”繼極怨屍瓜之後,又一個他從未聽過的東西。
鬼一說道,“我並不清楚,是荒母無意中提起的,她沒說保密,就是暗示我可以告訴你們。”
戚天行開口問道,“尤赤該是你們合閣教的人吧,禍事全因他而起,叫他出來解決吧,我們知道他還活著。”
鬼一無奈的擺了擺手說道,“尤赤是兩千多年前的人物,我才活了四十多年,在合閣教裡我從未聽過尤赤二字,我也不知他是否與我們合閣教有關係,你說我該怎麼叫他出來。”
話不投機半句多,白潔冷冷的問道,“廢話少說,你登門造訪的目的是什麼。你們合閣教事情太多,我想你不會是專程來找我們聊天的吧。”
“我來給你們送寶物的。”鬼一將手裡的盒子捧到胖子面前,“荒母送給你的,我還有點捨不得,好東西,要好好珍稀哦。”
三人迅速交換一下眼神,胖子從鬼一手中接過盒子,打開蓋子一看,盒子裡面是一個樣式古怪的羅盤,古銅色的外表透著濃濃的古意,盤面上沒有任何方位指示,中央的指標從中一分爲二,一半白一半黑,在白的一面刻有一個大大的人字,羅盤一端有一塊墨綠色的石頭,表面散發著幽光。胖子將羅盤拿在手中,仔細端詳之後,茫然不知鬼一口中的寶物是做何用途,諷刺道,“你的羅盤上連東南西北都沒有,轉換方位指標也不會轉,這要也算是寶物,廢品收購站裡多的是。”
鬼一惋惜的說道,“稀世珍寶到了凡夫俗子手中竟然比不上一塊廢銅爛鐵,今天就讓你們開開眼,告訴你們吧,你手中的羅盤叫做非人羅盤,它並不是用來指示方位的,自然不用刻上東南西北,它是人類法師用來指示非人存在的。簡單的的說,方圓五十米的範圍內,只要有非人的存在,它就能準確的指示出來。”
“你說的是真的?”胖子大喜,他感覺不到陰暗能量的存在,有了非人羅盤,他就能準確的找到鬼怪的位置了。戚天行接過非人羅盤,仔細端詳之後交給了白潔,非人羅盤要是真如鬼一所說,那它一定也能指出他們要找的樹的位置。合閣教此時把非人羅盤送給他們,無異於雪中送碳。可戚天行總覺得合閣教不會變的如此好心,其中一定有陰謀。
白潔輕搖了一下羅盤,指針紋絲不動,她看著鬼一說道,“你吹噓的很好,可指針動也不動,怎麼指示非人的存在。”
鬼一從白潔手中拿回羅盤,交道胖子手中。“你們聽不懂人話嗎,我說的是人類法師,至少使用者也要是個人類,非人羅盤在你們兩個手中自然沒有用。”
白潔和戚天行異口同聲的問道,“你什麼意思?”傻瓜也聽的出來,鬼一話中暗喻他們兩個都不是人。
鬼一沒有回答兩人的問題,他走到胖子身邊說道,“你滴一滴你的血到綠幽石上,你就可以使用非人羅盤了。”胖子立刻按鬼一說的,血滴到羅盤的石頭上,就像是水滴遇到了海綿,轉眼被石頭吸了進去。羅盤上的指針晃動了兩下之後,黑色一端在戚天行、白潔、鬼一三人間搖擺。
戚天行、白潔沈默不語,難道他們兩個真的不是人?戚天行之前就想過自己可能不是人,現在連白潔也不是了,感覺反而好了一些。最吃驚的是胖子,他不相信戚、白二人不是人,但仔細一想,兩人身上確實有很多無法解釋的問題,戚天行身上詭異的青氣,白潔異常敏銳的直覺。不過胖子很快就想明白了,除去有可能合閣教暗中做了手腳不說,就算戚、白二人真不是人又能怎樣,他兩還不是救了很多人的命。
想明白之後,胖子看著不停晃動的指標問道,“我們三個經常在一起,指標總指著她們兩個,會對我們的判斷造成影響的。”
“很好解決的,各自滴一滴血在綠幽石上,指標就不回指向他們了。”說完之後,鬼一就離開了房間。照做之後,指標果然不再指向兩人,指著鬼一離開的方向,戚天行拿過羅盤,指針就不動了,回到胖子手中,指標又重新指向鬼一離開的方向。
白潔沈默了一段時間之後,笑著說道,“大家不要想太多,這肯定是合閣教的詭計,不要理會就行了。”
只要他們兩個不放在心上,胖子更沒問題了,他說道,“合閣教還是幫了我們一個忙,有了非人羅盤,我們的計畫就可以實施了。”胖子沒高興多久,他的眼前發生了詭異的事情,就像是在看三維電影,一個只有上半身漂浮在半空中的老頭在向他招手,嘴裡不停的重複著,“來找我,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