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呀?”小姐姐嘴裡叼着個棒棒糖,一臉呆萌地問陳凡。
“米歇爾死了。”陳凡有點無奈地聳聳肩。
“死就死唄,又不是啥好人。”小姐姐一撇嘴,腳心都不動一下,她對那個女人沒啥好感。
“說是那麼說,只是覺得有點兒可惜!”陳凡起身,拿起外套,“我去看一眼,去去就回,要是回不來你們就不用等我了,該怎樣怎樣。”
“那你小心點兒。”
“嗯。”
輾轉到了賓館,發現外面戒嚴了,很多警察在加班,在外面等着,陳凡進去的時候沒廢什麼勁兒,應該是王局長事前吩咐過的。
“米歇爾,這女人跟你有些淵源吧。”
王局長看陳凡過來了,笑了笑,“屍體在那邊呢,你看看去。”
陳凡點點頭,到擔架的位置把白被單撩起來,米歇爾還真死了,臉色慘白,身上沒有傷口,看身體有浮腫的跡象,好像是被水泡過。”
“怎麼死的?”陳凡問王局長。
“初步判斷是溺水死的。”
“在哪兒溺水?”
“在浴缸裡。”
陳凡一愣,緊跟着笑了一下,他又說了一句之前說過的話:“可惜了。”
“什麼可惜?”
王局長似懂非懂。
“這妞兒不錯,賊帶勁。”
陳凡從王局長的手裡接過手套,戴上,說話間露出一個男人才懂的微笑。
王局長斜眼看他,“草,這件事不是你乾的吧!”
“哪能呢,她對我來說,已經沒什麼威脅了,我要殺她早就下手了,何必等到現在?再說了,這妞兒剛上手,我還沒爽夠呢!”
陳凡把米歇爾的嘴扒開,又扒開她的眼睛看看,“其實我猜到這件事是誰幹的了,只是沒有證據的時候不好說。”
“你說誰?”
王局長也覺得壓力山大,畢竟這大過年得死個一個美國人,這事兒要是不弄明白了真就不好交代。
“有幾個日本人跟她結了仇,想殺人滅口,之前已經下手了,她求我幫她才勉強度過難關的。”
“那你爲啥現在不幫了?”
“看你說的,我還能天天摟着她不讓她給人碰啊!”
陳凡也一擺手,“話說回來,我也承認,我打心眼兒裡不怎麼想幫她。”
“還在記仇。”
“那也不是。”
陳凡把手套摘了,“你知道她們是幹啥的不?”
“有耳聞,不確定。”
“那麼損的事兒要是天天干,準不得好死。我之前就吃過他們的虧,你知道這些人多壞嗎?早前那些年,他們就不把咱中國人當人看,現在這會兒,也不把國人的命當命,就這種人有什麼值得可憐的?”陳凡說完,又冷哼一聲,“不過這妞兒真的不錯,誒呀,真是沒爽夠……”
看陳凡說得跟真事兒似的,王局長笑了,“看你那揍性,真不想說你!誒,說來有意思,你以前不跟我們小警花兒關係挺鐵的嗎,怎麼最近不聯繫了?”
“蘇沫呀。”陳凡也笑了,不過他不想讓人看笑話,也就沒說實話,“最近有點忙,顧不上,加上之前有些誤會,一時沒怎麼放在心上……”
“我看不像,誒,你是不是受啥刺激了?據我所知,蘇沫家可是有背景的,能量巨大!雖然他們家確實有些人眼高於頂,瞧不起人,可我覺得你要是想成大事,這資源可不能浪費!”王局長還是把陳凡當朋友的,私下裡聊天也沒那麼多顧忌,陳凡也看出來了,苦笑一下,“這句話你倒是說到點子上了,跟你說句最實在的吧,那些人雖然厲害,卻也着實牛逼,咱這平頭小老百姓能高攀得起嗎?再說了,我都有媳婦的人了。我這個人雖然有些不着調,不正經,可還不是傻子,誰對我好誰在利用我,我心裡有數。”
“那就行,你自己的事總得自己解決。”
王局長也知道陳凡這話的意思,點了點頭,“咱還是說說案情吧,這件事上面很重視,叫我一週之內就要破案,我一聽說你可能跟這件事有關係,就把你叫了過來。”
“你懷疑這件事是我做的?”
“一開始還是有點懷疑的,但後來稍微地調查了一下,就不懷疑了。”王局長笑了笑,“我很瞭解你的品性,這麼好的妞兒落在你手裡,沒上手也就算了,要是上了手,你是不會着急殺她的,貓抓了老鼠以後通常不會立即殺死,會反反覆覆地玩上一陣子,什麼時候真的玩膩了再給她來個痛快,米歇爾怎麼說都是一個頂尖的美女,我雖然不好這口兒,卻也覺得這女人是個尤物,你殺她?你肯定捨不得。”
“謝謝您的信任。”雖然聽起來怪怪的,可陳凡還是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別謝我,我怎麼想的跟結果沒關係,誒,你要是真的想跟這件事完全撇清關係,就順帶着幫我一個忙,把背後的兇手揪出來,事情查得清清楚楚的,我也好交代。”
“這呀,不難。”
陳凡勾勾嘴角,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不難?就算你心裡知道這事情是誰做的,你也沒有證據啊?我們做事是要講證據的,明明白白的證據!”
王局長打着手說。
“你要證據我給你就是了。”
陳凡還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他擡起手來,轉身走了,“現在時間還早,我先回去了,那個女人的屍體先別處理,我有用。”
——割——
“美惠子小姐,米歇爾中招了。”
屏風後面,一個一身黑衣遮住臉忍着模樣的傢伙單膝跪地,對着面前那影影綽綽的身影一低頭。
“你做得不錯。”
美惠子穿着和服,點了點頭,“不過,這件事瞞得了別人,一定瞞不了那個叫陳凡的,你拿着這個,想辦法先把水妖收回來。”
女人說着,手一抖,嗖地一下一個巴掌大的瓷娃娃落在了男人面前,微微地晃動兩下。
瓷娃娃的腦門上畫着符號,身上穿着袍子,兩隻手藏在袖子裡,笑臉帶紅撲撲的,可愛裡透着邪氣。
“嗨。”
那忍者模樣的男人猛地一點頭,拿着瓷娃娃迅速消失。
同一時間,陳凡跟王局長正在警局的食堂裡吃飯,雖然是拼盤的快餐,可味道還是不錯,有點懷念大學生活的陳凡吃得不亦樂乎,看王局長愁眉苦臉的,笑了一下,“別那麼擔心,沒事的!”
“啥叫沒事,出了這麼大的事,你知道我的壓力多大嗎?”王局長焦頭爛額,都難受死了。
“我跟你說句實話,米歇爾的死肯定是日本人做的,而且她不是淹死在浴缸裡的,多不着調的人能淹死在那地方啊,你看到的都是別人想讓你看到的。”
陳凡說完,把筷子插在鐵盤裡,弄齊整了,“之前米歇爾找過我,說是背地裡有人要害她,我曾經在她房間裡呆過兩宿,也着實遇上了一些不尋常的東西。初步判斷對方是日本陰陽師,也就是陰陽家的法師,陰陽家原本是到道家學派裡的一個分支,後來獨立出來,再後來傳入日本,咱本土的基本沒落了,銷聲匿跡,卻不想在日本卻開花結果有了很大影響。”
“現在還有陰陽師嗎?”王局長對這種妖魔鬼怪的事情始終是將信將疑,不過他也聽說過關於陳凡的各種說法,說一點不信,那也是扯淡,說全信,卻也不至於。
“你這個問題問得一點水平都沒有,我既然說了,就肯定是有的啊。”陳凡差不多吃飽了,把筷子橫起來,放在餐盤上,“日本的陰陽師,其實也有很多流派,但是最大的流派還是安倍晴明留下來的哪一支,因爲受前人的影響,這些人特別擅長豢養式神和使用咒術,打上一次我們交手到現在,我查閱了很多相關資料,基本可以確定日本人所說的式神就是可供差遣的一些小妖怪,其實也不只是妖怪,任何邪祟之物都可以,甚至孤魂野鬼也可以,不過,這樣的方法其實是有隱患的,式神本身有自己的性格,有自己的思想,他們被秘法奴役,像奴隸似的生存着,如果趨使他們的人法力強大,他們自然不得不甘願臣服,可如果對方沒有那麼大本事,那這些傢伙就沒有那麼聽話了。”
“你是說它們會造反?”
“對。”
陳凡把兩隻胳膊疊在一起,支撐在桌子上,“實力越強大的式神,叛逆心也就越重,像安倍晴明那樣的大陰陽師能駕馭的式神成千上萬,有一些也是十足地厲害,但是,跟我交手的那個是個女人,她的術雖然詭異莫名,境界卻並不是很高,就比如說,我修煉的秘法通常用鬼脈來衡量修爲的高低,我現在是八九重的樣子,而她最多隻有六重,算起來也是比較厲害的一個人了,可分跟誰比,要是跟我比,我分分鐘就能搞定她。”
陳凡不想把實底交給別人,說的時候故意壓低了自己的上限。
王局長聽了這話,悄悄地鬆了一口氣,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
“那照你的意思,這個女人還能不能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