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微微皺眉,盯着陳凡看了半天,“你,你貴姓?”
“我姓陳,叫陳凡。”
陳凡很恭敬地說。
“誒呀我草!我說看着像嘛!”
對方一下變得激動起來,跟陳凡握握手,“你好你好!百聞不如一見啊!我妹夫經常跟我提起你!”
陳凡一臉懵逼,“你妹夫?你妹夫是?”
“我妹夫你還不知道嗎?張小平!”
陳凡長大了嘴,差不多能塞下一個雞蛋了!
“臥槽!張小平還有媳婦呢?”
“當然有了,馬上就結婚了!咋的,他沒跟你說啊!這小子真是不靠譜!”
對方說着,擺擺手示意老苗醫可以走了,他拉着陳凡的胳膊給旁邊幾個老人講了幾句當地的土話。
陳凡聽不懂,卻看幾個人相互說了半天,全都露出欣喜的神色。
山民們就是這樣,對外人總是帶着一絲敵意,可一旦熟識了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幾個老爺子招呼陳凡過去,歡天喜地了。
陳凡這屁股還沒落了地,外面一陣熱鬧,轉頭看時卻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拎着大包小裹進來了!
“臥槽!你咋在這兒呢!?”張小平也給嚇了一跳,看到陳凡的時候直接蹦了起來。
“臥槽!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陳凡也很高興,高興極了,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遇到自己的好哥們兒,還有比這更讓人高興的事情嗎?
“喲,這誰呀?”說話間,一個穿着靚麗的民族服飾的小姑娘揹着手從外面蹦躂蹦躂地來到院子裡,張小平拉着那苗疆姑娘的手給對她說,“來!過來過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陳凡,我兄弟!以前經常跟你提起的!”
“哦!他就是你說的那個高人啊!”
小姑娘大眼睛裡露出興奮的神色,朝着陳凡上下打量,大眼睛一撲閃,很有神采。
“她是?”
陳凡以前沒看過她,咧着嘴一指。
“我媳婦!未婚妻”張小平憨笑,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陳凡看傻子似的看着他,心說完蛋完蛋,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倆人手拉手進了屋,寨子裡的人一看他倆還真的認識,立即放了心,倆人攀談了幾句陳凡才知道,原來,這寨子的老大不是別人,正是張小平的未來老丈人!
陳凡心底裡這個納悶兒啊,心說張小平這廝怎麼跑到了苗疆妹子了呢?這小子這手伸得夠長的呀!
張小平一聽,一陣苦笑,“這事兒就說來話長了!不說我了!先說你吧!你咋跑這兒來了?”
陳凡點了點頭。
“實話跟你說吧,我媳婦啊,中了奇毒,眼看就要不行了,這不聽說蝴蝶谷有個神醫能治百病嗎,特意來看看!”
“啥!?”張小平一下蹦了起來,“我的媽呀,你還有媳婦呢?”
陳凡這個無奈啊,心說你都能有媳婦我咋就不能有媳婦呢?
張小平咳嗽咳嗽,“帶我看看去!”
“行。”陳凡帶着小兩口兒去裡屋,見了小姐姐。
小姐姐面如白紙,奄奄一息。
“我的天呀。”張小平還沒說話呢,那苗寨的姑娘先驚歎起來,她捂着小嘴兒瞪大眼睛,喃喃地說,“天呀,這世界上怎麼能有這麼好看的女人呀!我以前覺得范冰冰高圓圓就長得夠可以的了,現在一對比,完全就不是一個級別的!你可真有福氣,能找到這麼漂亮的媳婦!”
陳凡苦笑,摸摸小姐姐的額角,“可我這小姐姐生來命苦,總能遇上麻煩。”
“看她現在的樣子,八成是中了蛇毒了吧!”
張小平抱着肩膀看了半天,忽然問陳凡。
陳凡點點頭,“應該是蛇毒,說是叫什麼蝰王毒!極是霸道!”
“那就對了!蝰王是一種罕見的毒蛇,很難見到了,說起來你還算幸運,蝰王就在蝴蝶谷呢!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解得了蝰王毒的話,看起來也就只有蝴蝶谷裡的那個女人能做到了!”
陳凡眼裡放光,“妹子,你說的是誰?”
“白藥啊。”
陳凡心說對勁兒,是她!
“你,你見過那個女人?”
女孩兒笑了,“蝶谷醫仙嘛,誰不知道!這個人叫白藥,是個女子,白家祖上本不是苗人,很多年前爲了避禍纔來到苗寨,因爲的醫術高超,他們世世代代都很受敬重。不過這個女人有點奇怪,人長得雖然好看,脾氣卻十分不好,寨子裡很多人都害怕她,我勸你不要萬不得已的時候千萬不要招惹他。”
那小姑娘揹着手退到張小平的身後,“來的找不如來的巧,明天下午,正是我爹給她送糧食的時候,你要是非想見她,就跟我爹一起去吧!”
“那我要帶什麼東西嗎?”陳凡站了起來,趕緊問。
“錢當然是要帶上的,而且越多越好,不過有錢也不一定有用,那女人奇怪着呢!”
對方說完,朝着陳凡看了一眼,又道:“你手上有什麼珍異的藥材嗎?一併拿去吧!她畢竟是研究藥理的,那些東西應該有用。”
陳凡一臉尷尬,心說我出來的時候這麼匆忙,去哪兒找那珍異的藥材呢?要不上鎮子上去找找?可自己雖然帶了錢,但好藥難求,怕是花多少錢買的東西都入不了她的法眼啊!
看他心有沮喪,小姑娘拉了拉張小平的衣角!
張小平看看她,莞爾一笑,他走到外屋,把自己帶來的包裹打開,從裡頭翻了幾下,翻出一個紅色的長條形的錦盒,遞給陳凡,“本來是拿來做彩禮的,既然着急用,你拿去吧!”
陳凡接過來打開一看,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盒子裡一本老人蔘,殷紅如血。
“千年血蔘!”
“果然你還是識貨的!”
張小平抱着肩膀很是得意。
陳凡激動得不行,“多謝了,等我騰出手來,一定還你一個更厲害的!”
“看你說的,沒有兄弟幫忙也沒有我的今天啊!咱哥倆還用說這個嗎?如果嫂子能平安地渡過難關,就算你不還我也不介意的。”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小姑娘拉着張小平的胳膊一陣點頭,轉身走了。
陳凡坐在小牀邊兒上,摸摸小姐姐的額頭,小姐姐渾身冰涼,囁嚅了幾句之後,又沒了動靜。
血蔘的珍貴程度,甚至超過老山參。
這玩意兒在《鬼符經》裡提到過,說是隻有雌性的鹿在生產的時候,血蔘纔會在鹿血之中出現,這玩意兒原本就得先天造化,是有滋養作用的妙藥,生長時又得鹿血滋養,更是難能可貴。
陳凡自打接觸到《鬼符經》只有就對藥材生出了不少興趣,可這麼多年下來,也僅僅聽說過血蔘的存在,此次得見,還是頭一回。
他拿着盒子打開,看了看,內心裡頗有些感動。
這一株血蔘雖然不大,卻相當老,看它品相完整,其價值怕是要在百萬以上,如此珍貴的東西張小平竟然說拿出來就拿出來了,也真是十足地夠仗義。
看樣子這朋友沒白交,都說患難見真情,這話說得有道理。
“誒呀呀!肉疼!肉疼!”
出來的時候,看四下沒人,張小平捂着心口難受得厲害。
“看你那點兒出息!不就一根人蔘嗎?你能不能能大方一點兒啊!”女孩笑他。
“那可不是普通的人蔘,是血蔘!你知道爲了弄到那個東西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嗎?不是跟你吹,就玩意隨便找個大藥店出手了,那都是鎮店之寶!輕飄飄一線城市換了一套房!”
女孩兒瞪大了眼睛,“你咋不早說!”
“要不咱回去要回來?”
張小平挑挑眉毛。
“算了!送都送了,要它幹啥?不要臉了嗎?”
那小姑娘說着,深吸一口氣,“就當投資了吧!他幫你你幫他,算是還他一個人情!再說了,他也挺可憐的,你看他媳婦那樣兒,十有八九救不過來了!”
“是啊,病得太嚴重了!”
張小平憂心忡忡,“不過,說來氣人,你說他有啥本事呢,怎麼就弄了那麼一個漂亮媳婦?我比他長得差嗎?我不如他有本事嗎?真是不服氣!”
“嘿,你什麼意思啊?覺得本姑娘配不上你了是嗎?覺得本姑娘不漂亮是嗎?”
小姑娘眼睛一瞪,掐腰不走了。
“哪敢,哪敢!”張小平嬉皮笑臉,扶着她的肩膀討好似的說,“我就是說說!女人這玩意兒也就那麼一回事!可心就好,管他什麼好看不好看的!”
“那是!”小姑娘撇着小嘴兒顯得很得意,尋思尋思,又覺得不對,“誒!你說啥呢!你那意思是我長得不好看嗎?!”
“誒呀!誒呀!誒呀!”張小平給她揪着耳朵擰了一把,嚇得直接跪在地上了,“媳婦饒命!媳婦饒命!媳婦我錯了,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
小姑娘把眼一瞪,“那你啥意思?!你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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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飯,陳凡給小姐姐餵了點兒粥水之後,懷裡揣了兩個餅,揹着她準備上山,小姑娘跑進來,拿着一套苗疆的民族服飾進來,“你倆把衣服都換了吧!蝴蝶谷在寨子後面,從不放外人過去,你們要是說實話的話,那女人怕是見都不會見你們的!”
陳凡皺眉,“那我要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