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瞅了張小平一眼,張小平一臉蒙逼,“放他們走,咱們的事情就算完了!”
“放心吧,我料他們頂不住那麼長時間的,就這倆貨你當他們是什麼好東西?說不定,過個個把小時的就有結果了。”
陳凡冷笑一聲,勾搭着張小平的肩膀,“我已經留好了相機,全程錄像,你也小心點兒吧,張揚出來肯定會先找你的!”
“爲啥是先找我,不是先找你?!”張小平嚇一跳。
“因爲他打不過我呀!”陳凡笑得更奸詐了。
張小平看他擺擺手走遠了,狠狠地罵了一句:“草!”
“有條件的話,找幾個警察叔叔保護你,張揚的身手比你好多了,從正面來,你不是他對手的!”陳凡吹着小口哨兒,溜溜噠噠地走了。
——割——
“怎麼弄成這樣了?”張揚坐在井裡,一臉無奈地嘆息着。
“是我小看他了。”張娜輕嘆一聲。
“那現在怎麼辦?”張揚一攤手。
“還能有什麼辦法?嘗試着爬出去吧。”
張娜看看脖子奇粗無比的鐵鏈,心裡頭這個鬱悶啊,“我看這井,也不算太高,兩側有縫隙,能爬出去!你先往上爬兩步試試,我幫你拖着這個鐵鎖。”
張娜說着,把鐵鎖抱起來,示意張揚往上爬。
張揚尋思尋思,搖頭,“這鐵鏈只有三四米,上面的高度卻有八九米,就算你把它舉起來,我也上不去的!”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幾十斤不算重,你爬上去,找個保靠的位置把鎖頭拉住,然後我往上爬,然後我再抱住鐵鎖,你再上去!只要咱們做得夠好,還是有希望的!”
張娜擺出一副循循善誘的姿態。
張揚尋思尋思,點了點頭,“好!那咱們就試試!”
張揚擼起袖子,轉身,面對石壁,他往手上吐了兩口唾沫,搓了搓,“姐,那我上去了,你等着!”
“恩!”張娜點點頭,手裡攥着一塊石頭。
張揚的手扒着石壁,爬出第一步,幾乎是在他擡起腳來的一瞬間,張娜攥着石頭奔着他的後腦勺猛地砸了過去!
不想張揚早有防備,忽然一歪頭,那擡起的腳往後猛蹬!
張娜的勁兒全集中在手中的石頭上,一招沒防備,直給張揚踢在小腹上!
她悶哼一聲,飛出去,剛一擡頭,又給張揚撿起石頭砸在臉上,“啪!”
血頓時流了出來,張娜想還手,已經晚了,張揚手裡的石頭接二連三地落下來,鮮血四濺。
古井之中,鐵索嘩啦啦地響,隨之而來的,還有一種令人膽寒的“啪啪”聲。
那聲音,一下,一下,很是清晰。
“臭婊子!害我!我讓你害我!我讓你害我!臭婊子……”
夜半無人,張揚搖晃着身子,從井底裡爬出來。
他身上沒有衣服,渾身上下全是鮮血,他搖搖晃晃地上來,摸到鑰匙,打開脖子上的鎖頭。
“嘩啦。”
鐵鏈扔在地上,他仰起頭,胸口起伏,“陳凡,老子非要宰了你不可!”
一聲怒吼之後,外面傳來腳步聲,張揚轉頭,頓時看見幾束強光出現在路口!
“什麼人!?”
一個人猛地彎下腰來,怒吼道。
“別動!”張揚剛一轉身,那人又喊了一聲。
“你什麼人?怎麼在這兒?立即蹲下,手抱頭!蹲下!”
那人開始喊叫了,聲音極大。
張揚腦袋裡嗡地一聲,他看明白了,來的人,是警察!
“完了!完了完了!”
張揚身上連個遮蔽的東西有沒有,光着身子,渾身是血,這副模樣讓他往哪兒跑?可要是不跑的話,自己更麻煩!井裡頭張娜的屍體還在裡面呢!自己怎麼跟人解釋?說陳凡把他們扔井裡呢?那又怎樣?張娜的腦袋都讓自己砸沒了!這怎麼解釋!?
張揚身子一晃,舉起手來,“是警察嗎?”
“當然是警察!蹲下!”
一民警過來,像是要把他按住,“別動啊!”
張揚偷眼一看,是兩個民警,一老一小。
老的快五十了,馬上就退休了。
小的拿着手電,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兒。
“我叫張揚,我是張家人!”張揚耷拉着腦袋,很老實地對他說。
“你大半夜的跑出來幹嘛?衣服都不穿!還有,你身上的血怎麼一回事?”老警察問他。
“我跟我媳婦出來野戰,不小心掉井裡頭了,我剛爬上來,她還在裡頭。”張揚說。
老警察做疑惑狀,示意年輕的過來按住他,自己掐着手裡的槍走到了井邊。
老警察探頭往裡一看,古井很深,他用手電往裡頭晃了一下……
“啊!!!”
老警察嚇得差點兒坐在地上,“啊!啊!這……這……”
“咋啦?”年輕人給老頭兒嚇了一跳,趕緊側頭。
就在此時,張揚忽然轉身,一個“坐地回身炮”打在年輕人的肚子上!
年輕人應聲而飛,直接撞在老頭兒的身上!
“砰!”老頭兒慌忙掏槍,卻給張揚抓着手腕擡了起來,一聲槍響的同時,他的右手已經狠狠地打在老頭兒的肚子上!
“去你嗎的!”張揚也是瘋了,狠狠地給了他兩拳,將他扔到枯井裡。
他撿起槍,對那年輕人說,“下去!”
年輕人嚇壞了,“大,大哥!”
“下去!”
張揚大喊。
年輕人體如篩糠,給張揚一腳踹下去。
他站在井邊,耷拉着眼皮看着下面的兩個人,嘭嘭嘭連開三槍,轉身要走。
“咔咔咔……”
一陣子彈上膛的聲音出現在身後。
他冒出一身冷汗,趕緊舉起雙手。
在張揚的身後,十幾個荷槍實彈的警察已經排成一排擺好了姿勢,“別動!”
張揚徹底傻了,他不明白爲什麼一個十分偏僻的地方會出現這麼多的警察!
“你們是在這裡埋伏我呢嗎?”
被踹倒在地上扣上手銬的時候,張揚近乎絕望地問道。
“我們接到報警,說山裡頭有人打槍!有人說有販毒的在這裡交易,沒想到販毒的沒抓到,倒是把你逮住了!”
一箇中年警察說着,狠狠地踹了他一腳,“你嗎的,膽子不小啊!敢在這裡鬧事!”
“我是張家人!”張揚說。
“你是天皇老子也沒用了!”
一個警察說着,也衝過來,踹了他一腳。
“那倆人咋樣了?”
先前的攔住了後來的,問他。
“都死了,裡頭還有一個。”
對方說着,不顧阻攔又衝過來給了張揚幾腳,“你個混蛋!敢襲警!?告訴你老子盯上你了!今天要不弄死你老子以後跟你姓!”
“張揚被抓到了!這傻逼幹了倆警察!”
張小平興沖沖地來找陳凡,剛衝進來,便大聲叫道。
“彆着急,好戲還在後面呢!”
陳凡冷笑一聲,往香爐裡插了三柱香,“你現在去找你四嬸兒,把張揚出事的事情告訴他,後面的事我自有安排。”
“我四嬸兒?”
張小平有點蒙逼,“我四嬸兒是張揚他親媽!我跟她說這個有啥用啊?”
“不該問的別問,都說了,我自有安排。”
陳凡不緊不慢地說道。
“行!”張小平雖然對陳凡的話有些懷疑,但他也明白,陳凡的本事不是他能隨隨便便想明白的。
他出去了,去找自己那個風韻猶存的嬸子。
去四叔家轉了一圈,發現四嬸兒不在,張小平摸摸腦袋,頗有些無語。
他很清楚,這女人要是不在家就肯定在五叔那裡,他有心去找,卻又有些不好意思。
合計合計,只能咬咬牙先忍着,心裡尋思,過一會兒再來吧!
同一時間,女人正躺在張五爺的牀上摟着男人睡覺呢!
女人在睡夢中,忽然坐直了身子。
張五爺給嚇了一跳,“你幹嘛呀?”
“沒,沒事兒!”女人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額頭上已經足足地冒出了一層冷汗,“我夢見我們家那口子了!他叫我小名兒呢!”
“啥玩意兒?”
張五爺嚇一跳,臉色大變,“你可別扯那沒用的了!說那麼嚇人呢!我四哥都死了多少年了?早不鬧晚不鬧,這個時候鬧啥呀?”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女人說着,側身躺下,把燈關了。
張五爺把她摟在懷裡,“行了行了,大晚上的,乾點兒正經的!”
“恩!”
女人閉上眼睛。
“小芬……小芬……”恍惚間,女人感覺渾身發冷,她睜開眼睛,正看見自己的牀邊一個鬼氣森森的中年男人藏在門口的陰影裡,跟她招手呢,“你來……你來……”
“啊!!!”女人一聲尖叫,趕緊去摟張五爺的胳膊!
她想叫張五爺去看,卻不想,一回頭髮現,自己那死了多少年的老公正的直勾勾地看着她!
那眼睛黑洞洞的,是倆窟窿,皮膚也是灰突突的沒有半點血色!
他歪着腦袋,露出一個微笑,女人嚇得一把推開她,穿着睡衣就跑了,一邊跑一邊尖叫,“鬼呀!鬼呀!!!”
“什麼情況?!”張五爺一臉蒙逼,撓撓頭,從後面追了過去,“嫂子!嫂子!你幹嘛呀!?大晚上的去哪兒啊?”
女人一回頭,看到的卻還是自己那死鬼老公,他在後面邊笑邊追,“小芬呀,別跑呀!你都不知道,這些年我有多想你呀!”感謝獨行的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