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要點臉吧你,你也不看看你那熊樣兒,人家能看上你麼。”說話間轉過頭來,卻見李婷正捏着王二蛋肉嘟嘟的臉,“小胖子,長得挺可愛啊,告訴姐姐你叫什麼名字?”
王二蛋仰着臉,顯得可純潔了,“俺,俺叫王二蛋!”
冷風吹過,樹葉打了一個旋兒,陳凡覺得難受,覺得好淒涼。
看他倆聊得很是親熱,陳凡忍不了了,扛着棒子轉過身去,“李婷啊李婷,想不到你是這樣的小騷貨……”
扛着個棒子轉身出去,跟王二蛋一起出去找了一圈,一路上王二蛋都嘿嘿嘿地傻笑着,像給鬼迷了似的。
陳凡一棍子打在他的屁股上,打得他原地一蹦,“幹啥玩意?”
“你特麼能不能行了,老子的女人你也碰!”
“什麼叫你的女人,他是你媳婦啊!”王二蛋說着,揉揉屁股一咧嘴,“不過你說的對,那姐姐,真挺香,離着挺遠都能聞見,怪不得三德子一直惦記人家呢!”
”別說了行嗎?再說老子揍你!告訴你啊,你給我離她遠一點,要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
“我就不,你咋的?”王二蛋說着,把眼睛一橫,“說好了公平競爭的,大家都有機會的事兒你憑啥叫我放手?”
“臥槽,你要是真有那麼積極,那你自己來,有本事你自己抓個屍爺給她!你要真有這能耐,我也什麼都不說了!”
“聽你這意思,好像覺得我就不成了?臥槽,你能幹成的事兒我就不成了?”王二蛋說着,手往後一伸,從褲腰後面拽出一把半月形的砍刀,“這是啥你知道嗎?”
“殺豬刀。”
“滾犢子,什麼殺豬刀?這叫開山刀,請高人開過光的,你別看這玩意看着像個普普通通的殺豬刀,卻是以前我爺活着的時候用來鎮宅的寶貝,輕易不讓人看!這次看你小子有難了,老子才偷偷摸摸地拿出來,哼,現在說什麼都沒用,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切金斷玉,削鐵如泥!”
王二蛋說着,刷刷刷地揮舞兩下。
“你就吹牛逼吧,就一殺豬刀!”
“臥槽!你還不信!誒,你看那邊那塊石頭了麼?就黑的那個!”
大步流星地跑到小河邊兒上,王二蛋抄起一塊香瓜大的黑色石頭,“看老子一刀把這石頭劈了,你看着!”
他跑到一邊,將石頭放在一邊的橋墩上,二話不說掄刀就剁,咣咣咣地剁出一溜火星兒,那石頭還是沒砍開!
陳凡冷眼看着,沒忍住,笑了,王二蛋也一臉懵逼地看着那石頭,“臥槽,這石頭怎麼這麼硬?誒我去,俺的刀啊!”
一瞅那寶刀都捲刃了,陳凡笑得不行,“得得得,你還是把那寶刀收起來吧,別丟人現眼了。”
話音剛落,一輛墨綠色越野車從旁邊開了過來,車窗搖下來,李婷扶着窗子正笑吟吟地看着陳凡他倆,“誒,你們幹嘛呢?不說好要一起抓屍爺的嗎,我還沒準備好呢你們倆就先跑了?”
“我還沒決定在哪兒抓,探探路。”陳凡說着,拉着車門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又抱着那根棍子一齜牙,“水庫那邊的,太厲害,數量也多,我怕我們幾個擺不平,反正小河溝兒裡也有一樣的,我想找個好動手的地方。”
“那你決定去哪兒了嗎?”李婷說着,往橋下的小河裡瞅了瞅,“這小河是通哪裡的?跟你們家的水庫是連着的嗎?”
“是連着的,這個通着下游的水道,以前,引水灌溉挖出來的,一半是人工的,一半是天然的,我準備從這兒下去,怎麼樣,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
“好啊,相機我都帶來了,我倒是要看看,你們怎麼抓水鬼,啊不,怎麼抓屍爺。”李婷說着,將車子停在一邊,又打開後備箱拿了兩瓶果粒橙扔給我們,“我這邊有些常用的東西,繩子,砍刀,麻袋,糯米,都是同事們推薦帶的,你看看你們還用得上什麼嗎?”
陳凡拿着飲料跑去瞅了一眼,果然,她的後備箱裡藏了不少的好東西。他伸手去摸一個堆在一邊的白色紙箱,卻給李婷狠狠地打在手背上,“女人的東西,別亂動!”
說完,她取出一捆繩子扔給陳凡,“抓個活的吧,抓個活的更有說服力。”
“我儘量。”陳凡說着,轉頭看看王二蛋,那小子從後備箱裡取出兩把刀,一把是典型的開山刀,柳葉形,刀身能有兩尺長,白森森的放着寒光。
那刀柄是紅木的,也是好料,王二蛋的握着刀柄看了一眼,臉都紅了。
“姐,你是幹啥的?你這車上咋還有這東西呢?”
“都是別人送的,用來防身。”李婷說着,從王二蛋的手裡接過另一把。
這一把比那個短一些,也有將近二尺,女人把外面的套子解開,露出一個黑色的膠皮把手,隨後,那纖細的小白手握在刀柄上,一下拔出了一個黑乎乎的鋒利武器。
那玩意很尖,前面的弧度看着很嚇人,她把手一順,將刀尖對着陳凡的肚子比劃了一下,霎時間就嚇得陳凡出了一身的冷汗。
“56式三棱刺刀,中國特種部隊的專用武器,所有的武器裡我怕最喜歡這把。看見這血槽了嗎?這種三面刀刃又用三個凹槽的刺刀能迅速殺死敵人,因爲放血快,創傷大,導致這種武器的致死率極高,最後,被人道組織反對而逐漸地退出歷史舞臺。我小的時候,哥哥送我的,記得剛纔的話嗎?所有的武器裡,我最喜歡的這把。”
李婷說着,將那把軍刺扔給陳凡,旋即轉身,又在底下翻出一把短一點的軍刀,“格鬥靴刀,全長26cm,刃長14cm,刃寬33cm,440C高碳不鏽鋼,這一把不是最好的,但是,拿在手裡比較好用。”
“還有這個……”
李婷說着,又拿出一把外形跟短劍比較像的陳凡面前晃了晃,“這把是……”
“你等會兒。”徹底被鎮住了,陳凡歪着腦袋看她,“姐,你是幹啥的?”
“記者啊,不是跟你說了嗎?”
“你一個記者在車上放那麼多軍刀幹什麼?你是軍火販子吧!”
“怎麼,沒見過喜歡武器的大姐姐嗎?”李婷說着,把那把短的別在牛仔褲的口袋裡,又砰地一下把車門關上,“一個女孩子,出門在外,帶點防身的武器在車上也是很尋常的一件事吧……”
說完,她瞄了陳凡手裡的大棒子一眼,又抿着小嘴笑了起來,“那個就是你的武器嗎?你就準備用這個東西保護姐姐啊。”
陳凡有點臉熱,撓撓腦袋,王二蛋見了,趕緊把那把卷了刃的殺豬刀扔到草叢裡,“這個好,這個好,有這個東西就算屍爺來了我們一樣不怕。”
“拿着吧,別不好意思。”女人說着,把那柄三棱軍刺遞給陳凡,陳凡看了一眼,沒接,陳凡覺得陳凡的自尊心受到傷害了,一轉身,沿着橋邊的小路直跳下去。
“陳凡。”在後面叫了一聲,陳凡沒答應,女人把軍刺扔在車裡,將車子鎖了這才快走幾步跟了下來。
這是一條人工挖的小溝,主要是用來灌溉兩側的農田的,兩側的農田裡種的都是高粱,高粱長得一人來人,還沒長出穗子。底下長着的是一河道的蒿草,水流時寬時窄,沒個定形。
陳凡扒着那半人高的蒿草往裡頭走,時不時地水溝裡會飛出幾個野雞野鴨嚇人一跳,卻始終沒有看到有嫌疑的地方。
陳光鬥說過,有屍爺的地方,水深大多超過兩米,附近有淺灘,既然她的捕食方式以背後發難爲主,沒防備的人被他抓着腳脖子拖到深水去,轉眼就沒了,所以,水淺的地方淹不死人,它自然不在。
另一則,這水深的地方便於躲藏,還能躲避陽光,對陰物來說,確是一個好去處。
“誒,陳凡!你特麼這是要往哪兒帶我們啊!你要抓屍爺,咱們不如上上次咱們遇上屍爺的地方,你上這小水溝子有啥用啊?你看這裡的水這麼淺,能有料嗎?俺可沒聽說這小水溝兒裡有屍爺。要說抓泥鰍俺倒是信!”
“你知道什麼?我還不如你啊!”陳凡說着,猛回頭瞅了他一眼,“爺爺跟我說過,早前的時候,那屍爺只有大河裡頭纔有,要麼在老河道,要麼在水庫,除了這倆地方以外,別的屍爺從是發水的時候給大水衝出來的,你看這小溝兒不怎麼寬,也不怎麼深,可它是從老河道到小河溝最近的路徑,我估摸着,咱們上一次遇見的那幾個,肯定是從這邊衝過去的!”
“那也不對啊。”王二蛋一咧嘴,“照你這麼說,我們更該去那小河溝看看,這過路的地方大魚都存不住,你上哪兒找它們去?”
“就是因爲存不住,所以纔來這兒。”
“啥意思?”
“啥意思?能啥意思?上次你給那水裡的屍爺拖走,你不記得啥情況了嗎?咱三個人弄她一個,都弄不過!更別說後來又過來好幾個!要不是小姐姐過來嚇走它們,咱們幾個都得交代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