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一半兒，見陳凡轉頭看自己，白女王又把後面的話吞了回去，抱着肩膀冷哼一聲，“哼！反正，反正自己心裡有數兒就得了！”
陳凡做勢要掐她臉，白女王笑嘻嘻地趕緊躲了。
“你們不要欺人太甚好吧。”
孔令怡抱着肩膀，還是一臉不屑的樣子。
“誰欺負你了？別瞎說啊！原本就不干我們的事兒！咱走！咱走！不帶她！”陳凡示意白女王上車。
白女王上車。
小葉橙上車。
也虧了那電動車堅強點兒，輪胎都癟了，還歪歪扭扭地開走了。
孔令怡在後面站着，孤零零的，看他們歪歪扭扭地走了，一回頭就覺得陰風陣陣渾身冒涼氣，趕緊就追了上去，“誒，你們等等我！”
“跟我們幹啥？”
“那你們還真的見死不救啊？”
“對呀。”
“你們太過分了吧。”
陳凡冷哼，“哼。”
白女王學陳凡冷哼，“哼。”
小葉橙學白女王學陳凡冷哼，“哼。”
“我們是不是應該報警？”
孔令怡一邊往陳凡身邊跑一邊說。
“那不廢話麼。”
“那你們報警啊？”
“廢話，我們報警算啥事兒？”
“那，那倒也是。”
孔令怡把電話拿了出來，陳凡順路停了車，“跟你說個事兒啊，一會兒見了警察，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別說。”
“你指的是？”
“就說你感覺你那個假爹不對勁兒，請我們來看看的，別說我們自己來的，不好解釋。”
孔令怡眨眨眼，忽然之間媚笑一聲，扭了下身子，“那我要非那麼說不可呢？”
“從前有個人兒，也像你這麼說話的。”
陳凡一撇嘴，搖搖頭，做惋惜狀。
“後來就被人拽小樹林兒裡去了，遇上二十多個大老爺們兒！”
白女王在一邊接了一句。
“等警察叔叔找到的時候，已經生了六個孩子了！”
小葉橙也直砸吧嘴兒。
陳凡回頭看看小葉橙，小葉橙一挑眉。
“嘿嘿嘿嘿嘿…”
三個人一起笑了起來，這笑聲，一個比一個傻，一個比一個賊，一個比一個賤人。
“我去…”
這叫啥？
除了一句狼狽爲奸以外，真找不出一個更合適的詞兒來形容他們了。
一個多小時以後，警察叔叔趕到，正在網咖樓上打檯球兒的陳凡被警察叔叔帶走了解情況去了。
白女王跟小葉橙也沒能倖免。
“你說他們可能是鬼差？”
看樣子的孔令怡這個臭娘們兒還是把陳凡他們給賣了，警察一嚇唬，就說了實話了。
“反正他們都那麼說的！”
孔令怡一個勁兒地直點頭。
幾個警察模樣的傢伙相互看了看，一時間，竟然都沉默了。
這要是以往，他們遇上這種聽起來就讓人覺得像是在扯犢子的事情就一定會笑出聲兒，就算經過嚴格的訓練，也會笑。
因爲這事兒有點兒扯，不笑不行，實在忍不住。
但是，這話牽扯到這個叫陳凡的傢伙，感覺就不一樣了。
在警局裡，關於這個人的傳說都一抓一大把了，更別說別人了。
“你覺得她說的都是真的麼？”
一個身材瘦高，留着短髮，走起路來風風火火的小姑娘問旁邊那個看起來已經加班到腎虛的男同事，問這話的時候，表情是異常真誠的。
男同事轉過身來，回頭看看她，短暫的沉默之後，搖搖頭，“說不準。”
“不就一神棍麼，傳得神乎其神的，我就不信他還真是個神仙人物是咋的！”
女人撇着嘴，一臉的不屑。
“我去給咱局長打個電話吧，問問他該怎麼辦。”
“這事兒用跟局長請示麼？”
“特殊情況嘛。”
一個電話過去，很快，陳凡他們就給放了出來。
孫小妖開車過來，這次不用騎小電動回去了。
孔令怡請求警方保護，被無情拒絕了，生怕再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發生的她一溜煙似的鑽進了陳凡的車子裡，堅決要賴在陳凡身邊。
陳凡無奈，只能讓她跟自己回去。
“你老跟着我幹啥？該你的欠你的？”
陳凡撇着嘴，一臉不情願的樣子。
孔令怡翻了一下自己的包包兒，從裡面翻出兩萬塊錢，拍在了陳凡的身上。
陳凡把錢接過來，立即就笑臉相迎了，“最多讓你在我家呆一週，別賴着不走哈！”
“那個傢伙是什麼東西？”
孔令怡驚魂未定，捂着臉問陳凡。
“不知道，應該是個死人吧。”
陳凡一撇嘴，一邊開車一邊說，“他們爲什麼追你啊？照理說，應該是發現什麼了吧。”
“他在吃胎盤。”
孔令怡喉嚨裡咕嚕一下，很厭惡的樣子。
“那個何阿三，把他的皮，扯開了，從裡面掏出一個黑色的蟲子。”
孔令怡指了指自己的後腦勺。
“何阿三上樓去了，看樣子，好像是想要上去強姦我。”
孔令怡繼續說。
“挺他們的意思，好像說，好像說那個怪物不是我爹，說我是他侄女兒，這麼說，應該我的叔叔啥的！”
陳凡回頭，“你有叔叔麼？”
“沒有。”
“伯伯呢？”
“沒有。”
“真沒有還是不知道？”
“不…不知道…”
陳凡深吸一口氣，“找個老家的人吧，問問。”
“說不定就有一個呢。”
小葉橙撕開一袋兒棉花糖，手裡掐着，小聲嘟囔着。
“對自己的親侄女都這麼狠，真下得去手。”
白女王也在一邊嘀咕。
陳凡卻不做聲，像是在尋思什麼。
“老闆，你想啥呢？”
看陳凡心事重重的樣子，白女王趴在陳凡身後笑嘻嘻地。
“你說，那個何阿三到底啥來路？”
“不知道啊，問這個幹啥？”
“那個箱子，和箱子裡的東西，好像不是尋常的法器吧。”
陳凡掐着自己的下巴，做思忖狀，沒一會兒，他就把手機拿了起來，打電話出去，是打給老黃的。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陳凡把電話撂下了。
“睡着了吧。”
小葉橙在一邊撇着嘴。
陳凡沒做聲，眼睛看着前方，似乎在思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