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出來啊，你還挺積極的嘛，要不，我幫你報個名，你也去上臺試試去？”
“上臺，打擂臺嗎？”
小蠻一臉驚訝的樣子。
“你知道什麼叫無遮大會麼？”
陳凡把手裡的“武林秘籍”略微往下放了放，問她。
“不知道，就是覺得這個名字怪怪的，聽起來，可不正經了…”
小妮子憨笑一聲，傻萌傻萌的。
“什麼呀，想歪了吧。”
陳凡把那本武林秘籍又拿了起來，漫不經心地翻着，“無遮大會呢，是一個很著名的法會，據說早在佛教產生之前就已經有了，佛教大興之後，逐漸成了規模，當年，玄奘西行來到那爛陀寺拜戒賢法師學習瑜伽師地論，數年有所成，就代表那爛陀寺參加了當時的無遮大會。所謂‘無遮’，是無所阻礙，無所遮蔽的意思，用現在話說，就是公開透明，沒有黑幕的大會。在當時，無遮大會是一場宏達的辯論會，就類似於戰國時期的百家爭鳴一樣，各種佛教流派可以不論身份，不論出身，自由平等地參與辯論，大概來說，就可以說是一次自由平等的學術交流吧。”
“那，這次大會也是這樣的麼？”
“當然不是。”
陳凡把那個秘籍翻了一頁兒，“這次的大會，也是一次平等交流的大會，各方勢力都有資格參加，其目的，卻不是相互爭辯，宣揚自己的教義和主張，其實這次大會的主旨非常簡單，你可以把它看做一個平臺，一個證明自己的平臺，現如今江湖上那麼多流派，大的小的，各種各樣，關於他們的傳說也很多，所以，想要給每個流派一個合理的定位就是一件比較難的事情，我聽說，這無遮大會就是想讓天下人看看這些門派那些纔是那種有真本事的，那些又是浪得虛名的，雖然名利這東西向來爲高人所不齒，但人活着，多半都是名利之徒，勢力之徒，真一點兒不在乎，極少。對於那些名門大派來說，這無遮大會，將是捍衛師門榮譽的一戰，對於那些小門派來說，這是鹹魚翻身的最好機會，更重要的是，如果在大會上爲自己的師門爭取了一席之地的話，還有豐厚的物質獎勵呢，不管是對個人，還是對那些門派來說，這不僅是爲內部謀福利的好機會，也是光耀門庭的好機會，你說，能不熱鬧麼。”
“那你的意思是說，假若我們贏了，我們鬼門就也成了名門大派了？”
“是唄。”
“那，我們現在不是名門大派麼？”
“當然不是了。”
陳凡笑了笑，“雖然鬼門也算是一個源遠流長的門派，而且，鬼門道門，原本是相伴而生，但是多少年來，鬼門都是民間小流派，不管是規模還是人數都跟人家比不了的，再加上，鬼門明鬼，卻不祭神，跟別的門派背道而馳，所以，人家就當咱是異類，當咱是左道旁門。”
“那咱得打贏他們。”
小蠻一本正經地說。
“你要參加嗎？我可以給你報個名啥的。”
“不不不。”
小蠻直襬手，“人家還差的遠呢，收拾收拾那些不太厲害的還成，遇上高手，就丟人了。”
“那倒也是。”
“那主人，咱，咱鬼門派誰出戰啊？你怎麼一點都不關心似的？”
“現在鬼門又不是我當家，我操心也沒用啊，再說了，據我觀察，雖然鬼門在名頭上並不如那些大門派，但是，要說硬實力，我還是有信心的，鬼門三堂在合併之前，每個堂口都有厲害的高手，尤其是那些長老們，個個手底下都有點兒真東西，這次大家一致對外，我聽說，有很多年輕人都按捺不住了，非要藉此機會揚名立萬不可，有家裡的扶持，我相信，多半也是可以的。”
“那你有沒有想過那些沒有那麼大勢力的弟子怎麼想。”
小姐姐從一邊過來，端着茶水過來，“聽說，鬼門那邊這幾天就要選人了，王寅已經召集七段以上的長老們一起開會準備內部選拔，這種時候，你能不去麼。”
“我已經接到通知了，明兒就準備起身。”
陳凡說着，在小姐姐的屁股上打了一下，“你去不去？”
“嘖！”
小姐姐一巴掌打在陳凡的手背上，還瞪了他一眼，旋即坐在陳凡身邊，“我去幹嘛？又不關我啥事兒！”
“這話不對，鬼門三法主，你是第一，那下面的人都是你的弟子徒孫不是。”
“那，你也是我徒孫麼？”
小姐姐捏着茶杯壞笑起來。
“跟你說兩句正經的，你還不正經了。”
陳凡一臉幽怨，也捏着茶杯抿了一口，“其實我不大想去，就怕王老爺子鎮不住場面，鬼門三堂明和暗不合，我還真怕他們打起來。”
“那就去唄。”
小姐姐抿嘴笑，“人都說在其位謀其政，你這都退下來了，可得注意自己的分寸，該你管的你管，不該你管的千萬別管，越俎代庖容易招人閒話的！”
“哼，我還怕別人說閒話啊。”
陳凡撇着嘴，“你知道鬼門兒裡頭怎麼傳的麼？都說，我那大表姐被我把肚子搞大了，然後拿肚子裡的孩子要挾我幹啥來着，然後我不樂意，就跟她吵了起來，最後心狠手辣地把她給殺了。”
“哇，說的跟真事兒似的！”
小姐姐抿嘴笑，“那你也怨不得別人，既然有人傳，就是因爲肯定有人信，爲啥有人信？說到底還是自己形象不好！早前人家就告訴你別沾那個什麼鍾離，你自己不聽啊！現在好了吧，惹了一身騷，說也說不清了吧！”
“那時候誰能想到會有這一步啊，其實我還挺喜歡她的。”
陳凡吧嗒吧嗒嘴，有點兒憐香惜玉的樣子，“可惜啊，一步錯，步步錯，躲了初一沒躲得了十五，自古以來，這賣主求榮的就沒啥好下場，死了就死了吧，沒招兒。”
“但鍾家好像不那麼想吧。”
“我已經專門給他們寫了一封信，詳細解釋了事情的經過，再說了，鍾離也不是我殺的，她跟錯了主子我有啥辦法啊。”
陳凡把手裡的書扔到一邊，一攤手，“我無愧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