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妹兒，嘿嘿，別見怪啊！反正這點兒東西，你也用不上了！哥哥我最近手頭兒有點兒緊，沒辦法，你別介意啊，這些東西我笑納了，不過不是白要你的，你放心好了，回頭兒我會給你燒紙的，放心，啊！嘿嘿！”
小趙把女人的屍體重新裝了起來，推進了儲藏室，回來以後，把地面上的血跡蹭了蹭，發現那半截兒手指頭還在地上，撿起來，直接撇了出去。
“媽的，這下子發了，就算明兒不幹了，也夠自己揮霍幾年的！嘿嘿！”
小趙一齜牙，邪笑了起來，手裡拿着電筒，走了出去，這步伐都變得風騷了起來，嘴裡還不住地唱着歌兒，“來呀，快活呀，反正有，大把時光…”
“呼——”
冷風襲來，陰風測測，小趙兒打了個哆嗦，趕緊搓了搓雞皮疙瘩起了一身的胳膊，心裡頭直罵晦氣！
火葬場這地方就這一點最不好，嚇人！
雖說多半都是自己嚇自己，可這也太…
把那大鑽戒拿來，在手機摩擦了幾下，雖然還有一些血污，但用手電一照，亮閃閃的，真叫人心都酥了！
這肯定是真的！
嘿！
要是把這個給樓上那個騷娘們兒，還不想幹啥幹啥？
不不不，給她幹啥！
回頭兒賣了錢，等老紙有錢了，啥樣兒的找不着！
嘿嘿嘿嘿嘿嘿！
小趙咧着嘴高興起來了，拿出手機，打開了淘寶，在搜索框裡熟練地輸入了兩個字：鑽戒。
“誒呀臥槽！”
頭一條兒出來的，竟然是“九塊九包郵”，小趙趕緊啐了一口，“滾你二大爺的！”
坐在一邊，做了大半宿，小趙累了。
看樣子也沒什麼生意了，他鎖上了門，進了值班室。
“誒呀，先睡會兒。”
他嘴裡嘀咕着，直接上了牀了。
很快，他睡着了。
他做了一個夢。
夢見自己正睡在外面的大草坪上，像是野戰完畢精疲力竭的時候，正拉着手，跟樓上那騷貨一起擡頭看着星星。
“誒，你老公好，還是我好？”
小趙問她。
“提他幹啥？他就一廢物！”
女人一臉曖昧地依偎在他的懷裡。
“嘿嘿！小馬拉大車，肯定不行啊！”
小趙自顧自地壞笑了起來。
“討厭了啦，說什麼吶！”
女人拉長了聲音，嗲嗲地說。
“吧嗒。”
什麼東西落在了自己的臉上。
小趙用手摸了摸。
溼的。
“下雨了麼？”
小趙又聞了聞。
一股子，腥臭的味兒。
“什雞兒玩意兒？”
小趙直皺眉，又聞了聞。
“誒，醒醒，醒醒…”
女人的聲音。
小趙一睜眼，看見身邊站着一個女人，黑洞洞的也看不清臉，女人正在推他，低着頭，那垂下來的大波浪上正溼漉漉的不知道有什麼東西在流下來，弄了他一臉。
小趙很不耐煩地一擺手，側過身去。
誰呀，沒看人家正睡覺呢麼？
“醒醒，醒醒…”
女人還在推他。
“幹啥呀？讓不讓人睡覺了？”
小趙還挺生氣，直皺眉，他一睜眼，直接起來了。
起來以後像是才反應過來似的，猛地這麼，悚然一驚！
“等等！”
女人！？
哪兒來的女人！？
他一個哆嗦，直接就醒了！
黑洞洞的小屋兒裡，微弱的月光。
“呼——”
長舒了一口氣，小趙重新躺了下來。
他閉上了眼睛，心砰砰跳，“媽的，原來是在做夢！”
他擡起一條腿，支在牀頭，從旁邊摸了一根菸出來。
打火機一閃，點燃了，深吸了一口。
“草！真得換份兒工作了！”
他摸摸自己的臉，溼漉漉的。
帶着疑惑的目光放在鼻子邊兒上聞了一下。
腥臭味兒。
…
“咕嚕。”
喉嚨裡咕嚕了一聲，小趙把手機翻了出來，他擡手去摸牀頭的燈，燈管略微一閃一閃的，就是亮不起來。
他仰着頭看了半天，關上，再打開。
燈光開始一閃一閃的，還伴隨着“滋滋”的聲音。
“邪了門兒了！”
小趙嘀咕着，把牀底下的鏡子翻了出來。
這是一個破舊的塑料皮的那種翻蓋兒的鏡子，不知道在這裡放了多久了。
他把蓋子打開，這麼一甩，隨着唰地一下蓋子打開，猛然間，他就是一個哆嗦！
鏡子裡，自己的肩膀上，正趴着一個黑洞洞的身影！
蓬鬆的捲髮凌亂不堪，就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你…看見…我的手指了麼？”
…
“啊——”
早上起來，晨跑完畢，天矇矇亮，早市附近已經人來人往了，陳凡用毛巾擦擦汗，進了旁邊的小粥棚子，要了一碗皮蛋瘦肉粥，一個貴族專用茶葉蛋，外加上一盒豆漿一碟小菜兒，往旁邊一坐順手拿起來桌子上放着的報紙。
“喲，陳老闆，還那麼早啊！”
出因爲經常來，又離得不遠，餐館兒老闆跟陳凡挺熟了。
“早睡早起，鍛鍊身體，這陣子忙，好長時間沒起這麼早了。”
陳凡一邊喝着粥一邊抖了下報紙，“老規矩啊，一會兒帶走。”
“行，知道了！”
老闆也知道陳凡家裡有一堆的小美女啥的在家裡嗷嗷待哺呢，憨笑了起來，一邊揉着麪糰兒一邊跟陳凡說，“這報紙，都今天早上缸送來的，人剛一走，你就來了！你也真是會趕時候。”
“最近有啥新聞麼？”
“不知道嘞，早上太忙，沒來得及看嘞。”
“我聽說，昨兒晚上死了個保安。”
旁邊喝粥的一個小年輕的斜挎着一個小包兒，看起來像是保險行業的那種人，“心肌梗死，說死就死了！”
陳凡一扭頭，“你咋知道的呢？”
“我們公司上的保險，早上打電話嘛，正研究理賠的事兒呢！你說這年頭兒，真是邪乎哈，就昨天晚上，死了倆，癱瘓一個，還有一個重傷搶救呢，唉，多事之秋啊。”
“是一起發生的嗎？”
“不是，前後腳兒。”
那小夥子挺健談，一邊喝粥一邊說，“半夜三更的，一個出租車司機把一騎小摩托的給撞了，摩托車上綁着的是那種長的角鋼那種東西，給一撞，這麼甩了個彎兒！也該着碰巧那角鋼就戳一跑車上了，咱不知道當時有多快啊，就那飛出去的角鋼直接把裡面那個女的就給戳死了！拉走的時候，腦袋剩半拉兒，肚子也進去了！誒呀我的媽呀！老慘了！你可以翻翻新聞，微博上有消息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