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小葉橙跟白女王都沒走，村頭兒村長大爺家騰出了兩間偏房出來，生了火，炕頭兒還挺熱，這房間其實不大，小炕頭兒上並排能睡四個人左右，平時收拾得還算乾淨。
王局長沒回家，帶了幾個精明強幹的手下在隔壁屋子裡，陳凡帶着小葉橙和白女王在這邊。
一個四四方方的小飯桌放在最中間，一個小巧的macbook放在桌子上，陳凡披着外套，盤腿坐在一邊，正目不轉睛地盯着屏幕，時不時地切換一下畫面，很專注似的。
“老闆，咱真的不用出去麼？”
白女王坐在陳凡對面兒，側身躺着，一邊玩着手機一邊問陳凡。
“咋的，你想出去啊？”
陳凡漫不經心地嘀咕了一句。
“我總覺得這種東西不靠譜，不如眼睛來得實在。”
白女王撇着小嘴兒倒是說的挺真摯的。
“你要是覺得無聊就回去得了。”
“不，我想看個究竟。”
“小葉橙呢？”
“我也差不多，另外，要是能混點業績啥的就好了。”
小葉橙一齜牙，狡猾地笑了。
“老闆，你以前見過豬妖麼？我看你用的那個紙人兒的辦法好像挺有規矩的，是以前用過麼？”
“我以前沒用過，抓這種東西還是第一次。”
“那你確定那個陷阱能用上？”
“咋說呢，八九不離十吧。”
小葉橙側身坐在陳凡身邊，也盯着屏幕，聽了這話以後不由得問了陳凡一句，“我總感覺你好像知道些什麼，可你好像一點兒都不想說呢？”
“都是猜測，說出來就不靈了。”
陳凡繼續扒拉着手裡的筆記本兒，這時候，忽然一聲震動，有人給陳凡發了短消息過來。
陳凡把手機拿了起來，看了看，上面的暱稱竟然是“彭一幕”。
那個在古玩城呼風喚雨的老傢伙，彭一幕。
消息的內容非常簡單，只有幾個字，“我問一下。”
“我覺得，如果我們還是兄弟的話，大家應該再真誠一些。”
小葉橙看陳凡做起事來神神秘秘的，好像有點兒不太高興了，抱着肩膀嘟着小嘴兒，像是在跟陳凡抗議似的。
“我們是兄弟麼？”
陳凡扭頭看看她，見小葉橙愣了一下，隨手一扣，摸了摸她的長頭髮，“就你一小屁孩兒，還會稱兄道弟呢？”
“誰，誰是小孩兒啊，人家纔不是小孩兒呢！”
小葉橙急眼了，她最不喜歡別人把她當小孩兒看了。
“得了吧，你不小孩兒誰小孩兒，一對a，要不起！”
白女王在一邊趴着呢，絕不放過任何要擠兌小葉橙的機會。
“…”
小葉橙無語了，低頭看看自己絕對沒有一點兒起伏的胸，很是窩火。
“你不是一對a啊？”
她還是忍不住對白女王呵斥了一句。
“對不起，咱這是是e。”
白女王說着，還跟小葉橙挑挑眉毛。
“別吹牛逼，明明是d。”
陳凡似乎有點兒看不下去了，糾正了一句。
“人家是e！”
白女王很確鑿地說。
“呸，纔沒有呢！”
“怎麼沒有呢，不信你問老闆！”
白女王說着，轉頭看陳凡，小眼神兒可真摯可期待了，“老闆，你告訴她，告訴她有沒有！”
“我哪兒知道…”
陳凡一咧嘴，很無奈似的。
“你肯定知道！”
白女王還執着上了。
“你就說實話就行。”
看樣子小葉橙也認定陳凡跟白女王肯定有一腿了， 求知慾超強的樣子。
陳凡託着腮幫，輕嘆一聲，“唉…”
“嘆啥氣呢？”
白女王開始納悶兒了，笑嘻嘻地，一臉陰謀模樣。
“你別老弄得我跟你有啥事兒似的行不行？有意思麼？”
“老闆，你這樣說就不好了，大男人，自己做的事兒自己得認！真的！”
“哼。”
陳凡冷哼一聲，撇着嘴，笑了，“大白呀，我跟你說，你也就命好，趕上了好時候，你看你現在跟我這兒嗚嗚喳喳的沒啥事兒似的，要是再早些時候，就像你這麼皮的小浪貨我一收拾一個準兒！哭着喊着叫爸爸的老了去了！”
“切，光會吹！說的好像誰怕你似的…人家當年也不是白給的，來真的，不定誰收拾誰呢！”
白女王一副牛逼哄哄的架勢。
“呀，那我還怕你呢！”
陳凡哭笑不得的樣子。
“那可不！”
白女王把身子一拉，扭出一個誘人的曲線，笑吟吟地託着腮幫，“沒聽說過一句話麼？上了我的牀，走路得扶牆！”
“呦呵。”
陳凡笑了，斜着眼睛看她，上下打量一陣之後，一本正經的樣子，“咋的？你那牀還有截肢功能啊？”
“噗——”
小葉橙在一邊靜靜地看着她倆鬥嘴，這會兒也被逗笑了。
白女王把大眼睛一翻，扭過頭去臉衝着牆，不吱聲兒了。
看樣子是真生氣了。
“過來，肩膀酸了，給我捏兩下。”
“自己捏！”
“過來，快點兒地！”
“我就非得聽你的呀？真把人家當女僕了啊？”
白女王一下坐直了身子，雙手掐腰，“我告訴你，姓陳的！你別欺人太甚！”
“咋的，想打架？”
“那，那倒不是。”
白女王站了起來，笑嘻嘻地走到陳凡身後，跪下來，雙手捏着陳凡的肩膀，“老闆，人家跟你鬧着玩兒呢！咋還當真了呢！我這麼捏你，你舒服不？”
“再使點兒勁兒。”
“誒！”
白女王繼續嬉皮笑臉，“現在？”
“好多了。”
小葉橙在一邊看得目瞪口呆，不斷地打量着他倆，見白女王一副沒羞沒臊的樣子，就跟着陳凡一起看監控屏幕了。
“老闆，這個攝像頭看着怎麼那麼不清楚呢？好像跟咱家的不一樣啊。”
白女王也盯着屏幕看，見畫面上雖然也帶夜視功能的，但跟網咖裡頭的比起來差距不小，忍不住小聲嘀咕了起來。
“白貓黑貓，能抓耗子就是好貓，最關鍵的不是清楚不清楚，好用就行唄。”
“你這個攝像頭能拍到肉眼看不到的東西麼？”
小葉橙問了一個比較專業的問題。
“當然了。”
陳凡很自信地說。
“我不信。”
小葉橙一撇嘴。
“不信？那你看這是啥！”
陳凡手指一滑，輕輕地在觸摸板上敲了兩下，霎時間，一個彈窗便鋪滿了屏幕。
“哇——”
白女王一下跪直了身子，直接趴在了陳凡的後背上，“這…這是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