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裡，王局扭頭看看陳凡，“其實，一直以來我有跟問題。”
“你說。”
“我聽人家傳說，說你身懷異術，可以殺人於無形，真的假的？”
“殺人於無形算啥，還有人說我能飛天遁地呢，一個跟頭十萬八千里。”
“得得得得得…”
王局長這話本來是一句試探，被陳凡這“十萬八千里”頂了回去，自己都無語了。
吹牛逼也總要有個限度才行吧，這逮什麼說什麼，聽着就假。
“你現在跟調查局那些人還有聯繫麼？”
“有一點。”
“我聽說蘇欣跟你走得很近？”
“嗯。”
“蘇欣好像從調查局那邊卸任了吧。”
“嗯。”
“知道爲啥麼？”
“可能是累了吧，那邊的工作強度其實挺高的。”
“嗯。我跟蘇家姐妹倆從小就認識，蘇欣的父親以前還帶過我，這兩姐妹雖然是一個媽生的，但性格上差別比較大。”
“其實本質上差不多，不同的是，蘇欣比蘇沫更成熟穩重一些，也更懂事。”
“聽起來你對蘇欣挺有好感的？”
“可惜啊，有緣無分，要不然我都想把欣欣抱走了。”
陳凡一齜牙，乾笑了兩聲，無形之中輕鬆了不少，“不過現在這樣子也挺好的，這人與人之間，有的時候還是有點兒距離要好一些，多給她一點時間，也多給自己一點時間，如果合適的話，該來的總會來的。”
“那沫沫呢？”
“沫沫…”
陳凡苦笑了一下，“我嘗試着撿起過去，但是，顯然回不去了，現在能算是挺好的朋友，其它的，就算了吧。”
“你還是放不下那些事。”
“可能吧，有的時候，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兒小心眼兒。”
“這不怪你，換成是我，我也跟你差不多。誰還能真的一點不在乎呢。”
“是唄。”
說話間，陳凡已經走到了豬圈旁邊的小棚子裡了，棚子裡放了很多雜物，還有一些糧食和乾草一類的東西，看樣子是用來弄飼料的地方。
“誒，這裡的豬一般都喂什麼啊？”
“農村的豬，要是多的話都是喂飼料的，要是少的話，基本上吃剩菜剩飯就能養挺大。”
“都這樣麼？”
“都差不多。”
陳凡點點頭，一片腿進了豬圈了，走到裡面轉了一圈兒，蹲在地上遠遠地看了看角落裡的一堆髒泥巴還有那些已經凍得硬邦邦的豬糞，他仔細看了半天，忽然從旁邊抽出一根竹竿，在上面扒拉了兩下，禁不住皺起眉頭仔細看了一陣子。
王局長在後面一歪頭，“誒，你這看啥呢？”
“你看這個。”
陳凡指了指豬糞裡面的一些類似小石塊兒的東西。
“啥呀？”
王局走上前，蹲在地上看了看。
豬糞裡的確有些細碎的東西，乍一看，也的確像是小石頭一樣，只是一個個都比較尖銳，個頭兒普遍都不大。
短暫的詫異之後，王局長倒吸了一口冷氣，“嘶！”
“骨頭？”
他扭頭看陳凡。
“我看也像。”
“外層這麼厚，應該不是禽類的，起碼也是豬骨吧！”
“也有可能是人的。”
“…”
二人對視一眼，陳凡聳聳肩，“叫法醫來吧，看看到底是什麼骨頭。”
“好。”
陳凡把手套拿了出來，等王局長一走，立即蹲了下來。
他拿起其中一個看了看，扭一下，發現那骨殖的裡面，骨髓都是黑的，用力一搓，還能看見骨皮上還有一層類似筋肉的東西，那些東西就像是毛毛一樣，幾乎是從骨頭上長出來的，怎麼搓都搓不下去…
短暫的沉默之後，陳凡把東西扔了，手套也摘了。
他似乎有些頭緒了。
“老闆，你發現啥了？”
白女王走上來了，一直盯着陳凡呢。
“去幫我打聽打聽，最近，這附近有沒有什麼棺材一類的東西出土了。”
“打聽這個幹啥？”
“叫你去你就去，哪兒那麼多廢話？”
“切。”
白女王一撇嘴，扭頭去了。
小葉橙在一邊雙手揣兜兒，冷漠臉，“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天機不可泄露。”
陳凡笑笑，走了，自顧自地走了出去，對一邊站着的警察小哥說，“叫村子裡的人都到村上去，別到處走了，就說今天晚上要抓豬妖了。”
“哇塞，要動手了麼？”
那小夥兒眼睛裡直放光，看起來老興奮了。
陳凡扭頭看他，“你那麼興奮幹啥？”
“嘿嘿，第一回啊，沒經歷過呀！”
“你不怕？”
“不怕！”
“去吧。”
陳凡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真的要抓豬妖麼？”
小葉橙噔噔噔地跑了出來，一臉好奇地問陳凡。
“是啊，你要幫忙麼？”
“你真的覺得會有豬妖這種東西麼？”
“這怎麼說呢。”
陳凡吧嗒吧嗒嘴，“有可能。”
“我覺得，這是扯淡。”
小葉橙一個勁兒地搖頭。
陳凡笑了，似乎想說什麼，又不想說什麼，短暫的沉默之後，忽然一扭頭，上下打量着小葉橙。
那小眼神兒，火辣辣的，紅果果的，把小葉橙看得直發毛，下意識地往後推了推，側身看他，“你…你想幹嘛…”
“葉橙，你多大？”
“問這個幹嘛？”
“你還是個小姑娘吧。”
“誰是小姑娘啊？人家就是看着小！”
“那也足夠了。”
陳凡眸子彎了起來，嬉皮笑臉地朝她勾勾手指，“你過來，我求你幫個忙啊？”
“你不是想拿我做誘餌吧…”
小葉橙一臉警惕。
“你想多了，我不是人。”
小葉橙直搖頭。
“就算是豬妖，也不敢吃我的，鬼差跟普通人看起來雖然一樣，但屍衣跟人體構造還是有區別的，這種細微的差別對人類來說很難被發現，但是那些牲畜對氣味很敏感，很容易就能發現我的不同…”
“這樣啊。”
陳凡想了想，覺得小葉橙這話說得倒也不是不對，當即，把手機拿了出來，先查詢了一下當天的天氣，旋即走到外面，跟王局長商量了一下，“一會兒你幫我找個人，弄個車，去老黃那邊拉點東西回來，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