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說說具體情況麼？”
“這種事，怕是說也說不清楚的，要不這樣吧，我帶你們去看看。”
女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陳凡跟潘曉晴對視一眼，潘曉晴示意陳凡上去。
二人一前一後，跟在了楊波兒的身後。
陳凡總是不經意地往楊波兒的屁股上看，看得潘曉晴有點想笑，潘曉晴在後面小聲問陳凡，“誒，看啥呢？你不是看上她了吧。”
“別鬧。”
陳凡苦笑了一下，“別說的跟我像那啥似的行不行？我就是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
“哦？哪兒不對勁兒？”
“算了，說多了你也不懂的。”
陳凡跟着楊波兒進了電梯。
“聽說你跟黃龍道長很熟啊？”
女人扭頭看他。
“嗯，算是不打不相識吧，以前打過架。”
陳凡也笑了笑。
“能看得出，他挺服你的。”
“可能吧。”
陳凡不做聲了。
三人輾轉上了十六樓，一梯一戶的格局真的是招人喜歡，陳凡準備在門口換鞋，楊波兒擺擺手，“不用，反正也得收拾。”
楊波兒說完以後打開門示意陳凡他們進去，陳凡也沒客氣，就先進去了。
一個富麗堂皇的大客廳，米黃色主色調，溫暖淡雅的裝修，歐式風格。
陳凡前後左右看了看，“您女兒呢？”
“在裡面。”
楊波兒說着，帶陳凡往裡面走，在靠近最裡面的一個房間裡，楊波兒把門打開。
一個雜亂的小房間，亂糟糟的，都是被胡亂塗鴉的紙。
一個讓陳凡覺得很熟悉的畫架擺在角落裡，小板凳上，正坐着一個穿着白色裙子的小女孩兒，小女孩兒手裡拿着細長的小刷子，手裡拿着調色盤，正目光呆滯地歪着腦袋在上面塗鴉着什麼，陳凡走了過去，在地上撿起一張已經被隨意丟棄的畫兒，看了看。
稚嫩的筆法，凌亂的佈局，毫無藝術型可言。
“這什麼？”
潘曉晴也過來看了看，一看上面的東西，嚇了一跳。
畫卷上，是一個看起來像是外星人似的東西正居高臨下瞪着血紅的眼睛齜嘴獠牙地在發狠的模樣，一對紅眼睛，很血腥。
那小姑娘似乎在嘗試着用自己最擅長的方式將畫卷上的那些東西畫的猙獰恐怖，所以看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東西，十有八九是個…“鬼”。
但它顯然不是。
“木木，木木。”
楊波兒拍了拍小女孩兒的肩膀，蹲在一邊一臉溫柔。
女孩兒一動不動，還在機械似的揮動着自己的手臂，在架子上，畫呀，畫呀，畫呀…
“木木…”
楊波兒有些埋怨地拉着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畫了。
終於，那小姑娘停了下來。
她一動不動，像個沒了電的木偶一般。
她緩緩地扭過頭來，看向了陳凡。
一個長相甜美的小美女。
長相上看，的確是繼承了來自楊波兒的大部分優點。
只是，她很憔悴，目光呆滯，一看見陳凡，還忍不住哆嗦了起來。
陳凡看了看她，又抱着肩膀看了看她正在畫的那幅畫，表情裡閃過了一抹疑惑。
那又是一張極爲抽象的畫。
畫卷上，是一個小女孩兒，小女孩兒頭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砍了下來，正被她的身子抱在懷裡。
她的眼睛在流血，嘴角在流血，整個身子直挺挺地站着，看起來孤零零地。
那稚嫩的筆法跟詭異的題材相得益彰，看得身後的潘曉晴都不由得打了個冷戰，“這，畫的都是什麼啊？”
陳凡蹲下地上，又撿起了角落裡的一張，畫卷上，是一個大頭娃，大頭娃被人用繩子吊了起來，舌頭吐出很長很長，她的肚子被人剖開了，亂七八糟的東西不斷地從肚子上的傷口處流淌出來，稀里嘩啦掉了一地，可地上卻正蹲着很多墨綠色的鬼怪一樣東西，那些東西或者蹲着，或者站着，或者匍匐在地上，正迫不及待地搶奪撕扯着那些東西，拽着腸子的，舔着血液的，正在啃吃不明臟器的…
腦回路走一趟，畫面裡的場面血腥程度就立即達到了限制級，陳凡把東西放下，看向那個小姑娘，那個小姑娘的目光裡閃爍着驚恐，被楊波兒抱在懷裡。
她瞪大了眼睛好像很怕陳凡似的，嘴脣不斷地哆嗦着。
“她怎麼不去上學呢？”
“她害怕，她說，只要從家裡一出去，就會看見有東西跟着她，她害怕。”
楊波兒說着，摩挲着小女孩兒的頭髮，強顏歡笑，“木木不怕，木木不怕，這個大哥哥是抓鬼專家，有他在，什麼妖魔鬼怪都不敢造次的！”
女孩兒搖頭，搖頭，再搖頭，忽然之間捂住了自己的腦袋，口中發出一聲淒厲的長嘯，“啊——”
聲音奇大，震得陳凡都捂住了耳朵往後退了退，旋即，女孩兒開始變得狂躁了起來，她似乎連說話的能力都沒有了，捂住了耳朵不斷地撲騰，撲騰，再撲騰，霎時間，場面變得無法控制了。
“我們先出去吧。”
潘曉晴拉着陳凡往外躲。
“這小姑娘是不是精神病啊？我咋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呢！”
潘曉晴咧着嘴一臉驚恐地問。
“我也這麼覺得。”
陳凡點了點頭，抱着肩膀靠在一邊。
“不是鬼上身啥的吧。”
潘曉晴變顏變色地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
“不像。”
陳凡搖頭，抱着肩膀靠着牆角，“雖然她行爲古怪，但目前，我還沒有看出明顯的跡象。”
“會不會是有人用了邪術了，故意整她？”
“這就不得而知了。”
陳凡說完，把手一抖，手裡又出現了一張畫風與之前意外統一的一幅畫，顯然，這個東西是從的之前那些落在地上的廢紙裡撿出來的。
畫面上，畫的是一個“惡鬼摘心”的血腥場面，一個小女孩兒躺在地上，抓着一隻惡鬼的手，惡鬼的手已經伸進了小女孩兒的胸口處，鮮血流得到處都是，乍一看。這畫面有點像是在耍流氓，不過鮮血四濺的樣子就有點兒…
“嘖嘖！”
潘曉晴抱着肩膀，咂咂嘴，“這小姑娘是不是有點暴力傾向啊，這畫的都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