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我你知道我爲啥找你來麼?”
趙立秋泡在澡堂子裡,半躺着,張開了手,脖子上的大金鍊子閃閃生光,卻出人意料地一身白皮,沒有紋身。
黃龍道長也泡在池子裡,跟他差不多的姿勢,“大公子的事兒,我聽說了。”
“這個叫陳凡的,到底是幹啥的?”
“是個鬼術師。”
“鬼術師是啥?是法師麼?”
“差不多吧。”
“他啥水平。”
“嗯…很牛逼。”
“你能治得了他?”
“嗯…不好說。”
“這口氣我咽不下,我要整死他。”
趙立秋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陰狠。
“殺人可不好。”
黃龍道長一咧嘴,“殺人,犯法啊…”
“嗤。”
趙立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給我找個人,你看行不?多少錢我都出。”
“這事兒不好弄。”
“咋的呢?”
“趙老闆,我跟你說實話吧,我跟陳凡關係不錯,能算是個朋友吧。就因爲關係不錯,所以我對他還是比較瞭解的,你要是真想弄死他,我勸你還是想想別的辦法,的確,據我所知,的確有一些人本領通天,有千里之外取人性命的本事,可你要知道,功大欺法,那是亙古不變的道理,陳凡的功,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個人的功,都大。”
“那就沒有比他厲害的人了麼?”
“有。”
黃龍道長略微沉吟了一下,“可這樣的人,你找不到,即便找到了,你也請不動。”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你要以毒攻毒,就得上東南亞那邊去找人,據我所知,那邊還是有點兒狠角色的,陳凡對本土的那些東西太熟悉了,一般人治不了他。當然了,這 也一樣有風險的,要是我來做這事兒,我寧肯花點錢,僱個殺手啥的。”
“爲啥呢?”
“他雖然本領很大,但終究是肉身,據我瞭解,他之前被人用刀扎過,用槍打過,傷的都不輕,可從沒聽說過誰用法術傷過他。”
“明白了。”
趙立秋點了點頭,閉上眼睛,“聽說,這小子挺好色?”
“男人嘛,不都那麼一回事兒麼。”
“他經常去什麼地方?”
“你指的是?”
“大保健啥的。”
黃龍道長想了想,“很少去。”
“你不是說他很好色麼?”
“那種地方…”
黃龍道長搖搖頭,旋即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咧着嘴說,“對了,你還別說,我聽人跟我講,有的時候能在東安路那個ktv見到他,他們幾個小兄弟兒經常去那邊玩,偶爾的,能見着。”
“他的小兄弟兒?”
“吳瓊你知道不?吳家公子,他倆是好朋友。”
“馬上過年了,他們應該會出來聚聚吧。”
“應該是。”
趙立秋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了。
趙立秋走了,黃龍道長也緊隨其後從洗浴中心出來了,一上車,他就給陳凡打了個電話,“喂?老弟呀,我老黃!誒,我跟你說個事兒…”
——割——
陳凡把電話撂下了,尋思尋思,翹起了二郎腿。
“誰呀?”
小姐姐從外面進來,端着一盤切好的西瓜問了一句。
陳凡拿了一片兒,“啊,老黃。”
“老黃給你打電話幹啥?”
“生意上的事兒。”
“他又接了活兒了?自己搞不定找你幫忙?”
“是唄,出來混都不容易。”
小姐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再拿一片。”
“夠了。”
小姐姐下樓去了。
——割——
“啥玩意兒?趙立秋想殺你?”
快過年了,張小平也閒着沒事兒跑陳凡這邊湊熱鬧了,他在海邊買個個公寓,跟阿言一起住,阿言去網咖跟小姐姐她們亂去了,吳瓊他們就出來到ktv唱唱歌什麼的,陳凡跟吳瓊他們都是再要好不過的了,也沒隱瞞,把最近的事情說了一遍,張小平聽完了直接就咧嘴了,“還是你們這裡的人牛逼啊,說殺人就殺人。”
“不,這也是給他弄急眼了,要平時不至於這樣。”
吳瓊跟趙立秋認識,知道這個人的爲人,聽了陳凡的話以後顯得有些不安,“趙立秋這個人,可不簡單,他以前不在這裡混的,在省城,我聽說,他二十出頭兒的時候跟人開了一個煤礦,後來因爲槍殺合夥人被判入獄,在監獄裡前前後後就呆了十幾年,要不是他爹在背後撐腰,他都死了多少回了。此人,有點能耐,素來都以心狠手辣著稱,而且,爲人也不咋地,很陰,這次動靜鬧得不小,都看着他呢,爲了面子,估計着也得血拼一把。”
“楊小姐那邊怎麼樣了?我估計着他不能饒了你,也不能饒了她吧。”
張小平終究是走過江湖的人,對很多事情看得還是比較明白的。
“楊小姐自己也知道怕是要有麻煩,找了個藉口,去國外了,她在那邊有個乾爹,在當地也是個狠角色,保護她的安全不是問題。”
“草,乾爹!”張小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連這你都知道?”
“她自己跟我說的。”陳凡一攤手。
張小平跟吳瓊都愣住了,“她自己跟你說的?就不怕你誤會麼?”
“你們尋思啥呢,真把楊小姐當成我的女人了?”
陳凡看二人的認真臉,有些哭笑不得了,“我跟你們說句再實在不過的話,我看上她,她也不一定能看上我,我們原本就不是一類人。”
“哦,我還以爲你們倆真的能那啥呢。”吳瓊聽到這裡,還有一點如釋重負的感覺,“還怕這事兒鬧到最後很麻煩呢,真的。”
“你以爲我傻啊,要是年輕一點兒,或許還能有這個想法,就現在,完全不可能,雖然楊小姐人美有錢身材好,但她那樣的女人,做朋友還是可以的,共患難,難。”
“都差不多,像她們那些人,最會逢場作戲了,都專業的。”張小平說着,倒也覺得挺納悶兒,“既然這樣,爲啥你還要爲她強出頭呢?事情搞得這麼大,你就不怕收拾不了麼?”
“爲她出頭?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就是看不慣那小子的作風,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