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道理誰都懂，可真遇上了，多半都過不了這關，你真別說，這狐狸精就是不一樣，風情萬種啊。”
“你要是有那心思你就上唄，生死看淡，掏槍就幹！”
“我了個去，你說啥呢，我都聽不懂…”
“滾一邊兒去吧，你還不懂…”
黃龍道長那叫一臉嫌棄，陳凡也在一邊嘿嘿地賤笑了起來，倆人穿過林子，很快上了一條郊外的公路，沿着公路走了好一陣子，後面終於亮起了車燈。
順手一招，車子停了下來，這過來的竟然是一輛出租車。
“到哪兒啊老弟？”
開車的是個大叔，看他倆這做派有點兒不對勁兒，經不住問了一句。
“茂山公墓。”
陳凡上車，隨口來了一句。
“大晚上上公墓幹啥去？”
司機挺納悶兒。
“回家。”
“…”
司機一下就毛了，猛回頭看向他倆，見陳凡他倆正陰測測地壞笑着，經不住喉嚨裡咕嚕一聲，嚥了口唾沫，“別鬧…這大晚上的…”
“嘿嘿嘿嘿嘿。”
黃龍道長把死黃鼠狼往腳底下一塞，對司機說，“咋的，你還信這個啊？”
“誒呀，這玩意兒，敬鬼神而遠之唄。”
司機好像也看出來這倆癟犢子玩意兒是在拿自己開涮了，當即笑了笑，“過去我還不那麼害怕，現在可真是有點兒心裡沒底了，你們沒聽說麼，前一陣子，咱這有個網吧讓一羣黃皮子精給鬧了，那傢伙，傳得神乎其神的，老嚇人了，誰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陳凡一咧嘴，“哪個網吧？”
“就那個小蘑菇網咖，挺貴的一個網咖，他們家有個小丫頭長得可帶勁了，網管兒也一個塞一個地漂亮。”
陳凡做恍然大悟狀，“還有這麼個地方呢？”
“對呀！你不知道麼？開業的時候，楊宓都來了！我了個去，可熱鬧了。”
“那老闆挺牛逼啊，這種都能請得動。”
“嗯，那肯定的，說是他們網咖的老闆可是不得了，說是香港什麼大財團特聘的首席風水師，可是牛逼極了，人送外號鬼見愁，你尋思尋思吧。”
黃龍道長在一邊聽得有意思，當即上前插話，“這麼厲害啊，那，那帶我們過去看看，我想想那邊小網管兒長啥樣！”
“嘿，看樣子老哥也有那個花花心啊，我告訴你啊，你要是奔着小網管兒去，還不如奔着那個老闆娘去呢，他們家那老闆娘那是真漂亮，看着也騷，誒呀！”司機說的有點兒來勁兒了，直流口水，“你倆到底去哪兒？”
“就去小蘑菇網咖。”
陳凡接了一句。
“真去啊？”
“真去。”
“你們去幹啥去啊？”
黃龍沒好意思說話，低頭沉默，陳凡卻冷哼一聲，“不說老闆娘長得好看麼，我去試試。”
司機一聽這話嚇了一跳，忍不住擡頭看看鏡子裡的陳凡，一咧嘴，“兄弟，你別鬧…不要命了是咋的…”
“怎的呢？”
“那老闆可不是一般人，黑白兩道都說得上話，咱這邊混社會的大哥都不敢上他那兒收錢去，這話說得夠透了吧。”
“沒事兒，這有啥好怕的，他牛逼，我也不是白給的，不是跟你吹啊，那網咖裡的老闆娘在我面前那叫一服帖，上她幹啥她幹啥。”
“別特麼吹牛逼了…”
司機有點受不了身後這人了，笑罵着，“可別啥話都說，整不好人家真收拾你！”
“嘿嘿嘿嘿嘿嘿。”黃龍道長在一邊奸笑着，接了個電話，“喂？”
“老黃啊，你特麼死哪兒去啦？說好的明天給那個地產商看風水的，今兒你人兒沒了，你想咋的？”一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聲音還挺高亢，挺潑辣。
黃龍道長一瞪眼睛，怒斥道，“我還不知道明天去看風水啊？用你在這裡跟我喊什麼啊？一天天哪兒都有你！消停會兒！”
說話了，黃龍道長把電話掛了，看起來還挺硬氣。
陳凡在一邊忍不住齜牙直笑，上下打量着，黃龍道長還入戲挺深，“傻老孃們兒，可把自己當回事兒了！不教訓一下不行！”
“誒？”
司機好像也聽見了黃龍道長跟電話裡女人的對話，又看了黃龍道長一眼，“誒，您…您是…您是黃龍道長麼？”
“誒呀？你還認識貧道呢？”
老黃一看自己被認出來了，立即仙風道骨了起來，還看了陳凡一眼，略顯得意。
沒辦法，就是這麼出名兒，就是這麼有辨識度，就是這麼…
“誒呀，真的是您啊！怪不得您這手裡拎着那麼個玩意兒，我剛纔還尋思呢，這大半夜的…您這是幹啥去了？捉妖去了？”
“啊。”
黃龍道長是不會放過任何可以裝逼的機會的，點了點頭，“跟我兄弟去出去溜達一趟，順帶着，辦點事兒。”
“那大黃鼠狼看着可不一般啊。”
司機還挺健談，“我聽人說，前幾天小蘑菇網咖那邊兒也打死了一個，也這麼老大。”
“啊，對呀，對呀！”
黃龍道長一陣點頭。
“您不是給小蘑菇網咖辦事兒去了吧！”
“額…”
黃龍道長遲疑了一下，陳凡卻先答應了下來，“啊，對對對，就這麼回事兒，網咖那邊遇上點麻煩，請我黃龍老哥幫幫忙，解決一下，專家嘛，肯定有手段。”
“那就對了，我還合計着呢，這大半夜的怎麼跑這兒來了。”
說完了，司機老哥如釋重負，彷彿間膽子大了不少，一尋思有個捉鬼專家就在自己車裡坐着呢，說話都比平時有底氣了，“你們都不知道啊，咱這邊兒可真是不消停，我以前走夜路的時候，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說啥都不上這兒來！”
“咋的呢？”
“嗨，別提了！”
司機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看着前方，輕輕打着方向盤，“以前咱這裡地鐵還沒修完的那時候，到了晚上活兒還是挺多的，有時候我就去火車站那邊兒蹲點兒去，能碰見那種去郊區或者往鄉下去的人，也大約是這麼個時候吧，大半夜的，挺晚挺晚的，我從南邊回來的時候，路邊兒就碰上了五個人兒，五個你知道麼？誒呦…”
司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