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的？”
陳凡看着桌子上擺放着的各種滋補品，“我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無比的氣息。”
“傻樣兒吧。”
正此時，忽然間樓下一片吵嚷，陳凡嚇一跳，以爲又停電了呢，趕緊一轉身噔噔噔下樓。
可惜這是個誤會。
沒有停電，但陳凡一下樓，就明顯地感覺到氣氛不對勁兒。
網吧裡所有的人都陰沉着臉，扶着額的，抱着頭的，躺在椅子瞪着眼睛的，空氣裡瀰漫着的是憤怒和焦慮，還有……
“咋了這是？”
陳凡一臉懵逼。
“rng被淘汰了。”
小蠻抿着小嘴兒吭吭唧唧地抱住了陳凡。
作爲一個資深的網癮少女，他很藍瘦。
“哦。”
陳凡倒是並沒有覺得太過驚訝，摸摸小妮子的頭，將她抱了起來。
他轉身，上樓了。
“洗澡狗真是個傻逼！”
快上樓了，聽見有人大喊。
“四保一，保你麻痹！”
又有人大喊。
“全明星能不能重新投票，我特麼後悔投給他了！”
“心疼我鍋！”
“草！”
罵罵咧咧的聲音不絕於耳，噼裡啪啦地。
“誒誒誒，噴人可以，別砸鍵盤，砸鍵盤罰款。”
孫小妖站起來提醒了一句。
霎時間，殺氣凜然的目光唰唰唰地過來，有個小子噌一下站了起來，擰眉怒目地看着孫小妖，似乎要發飆，可打眼一看孫小妖后面扭過頭來看他的那幾個苗龍刺鳳的大漢，頓時又蔫吧了，坐下來屁都不敢放一個。
“rng輸了，讓g2給淘汰了。”
小蠻看樣子真是傷心了，眼圈都紅了。
“你咋一點反應都沒有啊！”
見陳凡看起來一點都不驚訝，小蠻朝他嚷嚷起來了。
“有什麼不能接受的麼？日常翻車，早有預料。”
“你是算出來的？”
“我是看出來的。”
陳凡伸直了腿，其實，沒事的時候，他也會玩個lol什麼的，也會跟小蠻一起看比賽，只是他不算誰的粉絲，所以對很多事情看得都淡一些。
“五個人的遊戲就跟打仗一樣，你永遠不知道哪個地方是對方的突破口，一早我就不是特別看好這個隊，只是說出來也沒人聽罷了。”
“你憑啥不看好他們？人家一年好幾個冠軍，再贏一次就大滿貫了。”
“但就是這樣一個一堆冠軍的隊伍一次又一次地在面對紙面實力遠遠不如他的隊伍的時候各種翻車來着，不是麼？”陳凡摩挲摩挲小妮子的長頭髮，“輝煌的戰績迷了你的眼睛，讓你看不見隊伍的短板，甚至，讓他們看不清自己了。”
“你想說他們也膨脹了麼？”
“是。”
陳凡毫不諱言，“整個隊伍都很膨脹，尤其是那兩個韓國教練。”
“你這是事後諸葛。”
“還真不是，前幾天看各種採訪我就知道他們不是好嘚瑟，很多人都被吹得太厲害，一次高光表現，就被吹成第一上單，第一中單，第一輔助，第一ad，第一打野，卻看不見比賽時各種上頭，各種失誤，各種空大，就那個隊來說，長期穩定發揮的人我只看到那個小胖子，小胖子不在的時候世界第一戰隊還不是被人捶了個四連跪？”
“但他的失誤真的大！”
“誰沒有失誤？輸是一個人的問題麼？加里奧對線被人壓100刀不是問題？上單被殺穿不是問題？打野一條小龍沒有對面五條龍不是問題？還是輔助各種被抓不是問題？輸了就是輸了，打不過就是打不過，針對某一個人我覺得就沒必要了。”
“但他是世界第一ad，四保一還保不起來就是他的問題！”
“呀，要照你這麼說，是不是帶四個電腦都能打爆別的戰隊的才能算是世界第一ad呢？”
“誒呀，誒呀！你這是強詞奪理！”
“我這是合理分析。”
陳凡蹲下來捏捏小蠻的鼻子，“第一，不要爲他們感到過分難過，一個網癮少年走到今天，身價千萬不止，住豪宅開好車睡網紅，已經算是人生贏家。第二，要對比你厲害的人心存敬畏，高手過招時很多事情不是你一個不屈王者能看得明白的，你可以覺得有問題，但是不能張口就噴，這會讓人覺得你很蠢。第三，日子長着呢，不以一時成敗論英雄，明白麼？”
“可我那麼支持他，他卻還是輸了，一個s賽的冠軍都沒有！”
“國內的電競選手了誰拿過了？”
“……”
小妮子張張嘴，有點被噎住了，“哼，不想跟你說話！”
說完氣鼓鼓地踢了沙發一下，窩在角落裡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覺得那教練組也有問題！”
小蠻嗷嗷地喊着。
“那你能咋的？整死他？”
陳凡冷哼一聲，“還不都是自己zuo的。”
“哼！”
小蠻抄起抱枕砸了陳凡一下，氣得窩在沙發上直打滾兒。
她拿出手機來，挨個取關了那個戰隊的所有人。
忽然，她起來了。
“主人！”
“幹啥！”
“你覺得那個小胖子是世界第一adc嗎？”
“就目前來說，是。”
“那他爲啥還輸了，爲啥不交閃現？！”
陳凡想了想，靠在沙發上，“你覺得誰是鬼門第一高手？”
“你啊。”
“那我爲啥不是當家人呢？”
“因爲你想睡鍾離啊。”
陳凡吃癟，乾咳兩聲，“那覺得誰是世界第一足球運動員？”
“梅西。”
“那梅西爲啥沒贏世界盃？”
“……”小妮子斜着眼睛看他，嚷嚷着，“我說錯了，不是梅西，是c羅！”
“c羅不也淘汰了麼？”
陳凡一笑，“團隊遊戲。”
“我說錯了，不是他倆，是馬拉多納！”
小妮子齜着小白牙一副市儈模樣，開始得意起來了，“馬拉多納纔是世界第一！”
“那我問你呀，莫德里奇是世界第一球星嗎？”
“當然不是。”
“那他爲啥會得世界足球先生？”
“……”
小蠻又扔了一下抱枕，瞪他。
“與其在這裡嘰嘰歪歪地侮辱謾罵，我倒更希望他們能走得更遠。”
“可很多人都在罵他，讓他快點退役。”
“你也這麼覺得麼？”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