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人的通病,小蠻也有這時候,打遊戲輸急眼了看啥都不順眼,總想找彆扭,這種被負面情緒統治的狀態下基本上整個人都完全黑化了,惡魔一樣,得誰跟誰急眼,當然,遇上這種情況也沒啥大不了的,摁在牀上來一炮兒啥事兒都沒有,其實說白了就是心理鬱悶,想找個口子發泄一下。
憑良心說她一臉兇惡的樣子跟陳小蠻同學一樣欠幹,但不同的是,她可沒小蠻那樣的可愛勁兒,所以陳凡也沒怎麼搭理她,只笑笑,沒說話。
女人一看是陳凡,也老實了不少,沒說什麼,只是摘了耳機盯着灰色的屏幕繼續生悶氣。
“生那麼大氣幹嘛?對胎兒不好。”
陳凡淡淡地說了一句。
女人當時一愣,“你說啥?”
“你懷孕了。”
陳凡幽幽地說。
女人初是一愣,緊跟着驀地緊張起來,她低頭看看自己的肚子,又摸了摸,“你,你怎麼知道的?”
“我以前是個大夫,一看就知道了。”
陳凡半開玩笑似的笑了笑,“別玩了,去醫院檢查一下吧,你老公不一直想要個孩子麼?”
“啊。”
女人有點兒心不在焉,一臉懷疑地看看陳凡以後,趕緊站起身收拾東西,結賬下機走了。
陳凡看着她左搖右擺的大屁股,一撇嘴,還別說,站起來以後看肚子還真沒想象中的那麼明顯。
“老闆,你真是個大夫啊。”
旁邊有個小男生問陳凡。
陳凡看他年紀輕輕的,好像是個中學生,“身份中拿出來我看看。”
“誒呀,我成年了!”
“你給我拉倒吧,你是高中生吧!”
“是啊。”
“高中生成年個毛線啊?”
“我今年正好十八。”
那小夥子說着,拿出身份證給陳凡看。
陳凡看了看,還真是十八。
“你剛纔問我啥?”
“我問你是不是真的是大夫。”
“以前是啊,咋的?你要看病啊?”
“沒有。”
小孩兒鬼鬼祟祟地看門口兒,示意陳凡過來,隨後手擋在嘴邊小聲對她說,“那女的我認識,六班的班主任!她真有了?”
“十有八九吧,看着像。”
陳凡沒把話說死。
“嘿嘿嘿嘿嘿……”
那小鬼立即賊笑起來,笑得還挺猥瑣。
陳凡上下打量着他,哭笑不得,“你笑那麼開心幹啥?咋的,孩子是你的啊?”
“嘿嘿嘿嘿嘿嘿……”
跟他一起來上網的另一個小夥子當時就笑噴了,“誒呀臥槽,真的是你的啊……”
“一邊兒去!”
小夥子被說得不好意思了,臉通紅,“我哪兒有那能耐啊,我要是真能搞了她,能吹一輩子!”
“咋的,你這一輩子就這點志向啊……”
陳凡一臉不屑地撇着嘴,直想這貨沒出息。
“你不懂,能在有生之年搞了她是我這一輩子最大的夢想,你都不知道,我們學校,好多男生都想搞她!”
陳凡撇着嘴,“爲啥?”
“騷啊!”
“……”
陳凡深吸一口氣,心說現在這孩子都咋了,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想當年我上學那會兒……
眨眨眼睛,陳凡覺得自己好像領錯臺詞兒了,他及時調整了一下,在內心想到,“現在這孩子,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老子像你這麼大的時候眼光可比你們好多了……”
嗯。
這麼想就合適多了。
陳凡想着,下樓了,回頭看一眼,卻看見那兩個貨還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呢,看起來一個比一個猥瑣。
陳凡輕嘆一聲。
唉,祖國的花朵啊。
等等。
忽然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陳凡站定了,一邊的眉毛挑了起來。
他倒退着身子往後退了兩步,從窗戶往外看。
此時卻發現外面站着的那個拿鐮刀的傢伙已經俏沒聲兒地消失了……
——割——
“呼——”
一股大風進來,伴隨着秋風,外面進來個穿制服的男人。
城管小趙。
城管小趙陰沉着臉,看起來挺不高興,“陳老闆,都說你好幾次了,你們那個燈箱怎麼還不拆啊?佔道了知道不?”
“要拆你們就拆唄,那以前的老闆留下來的,我也沒弄啊。”陳凡齜着大牙,看起來還挺高興。
“我們拆?我們也得能騰出手來啊,我跟你說,這是最後一次了,你們要是還不拆,我就罰款了!”
“我拆不動,要不你們幫幫忙?”陳凡依然齜着牙,看起來還挺高興。
“我們也沒人手,要不你掏錢,我給你找人拆一下得了。”
“多少錢?”
“二百。”
“拆個燈箱要二百啊,你們怎麼不去搶呢!”小蠻不樂意了。
“就二百,你要是拆快點的,不拆明天罰款了,五百起。”小趙拿出了臨時工嘴臉,歪着身子比了一個“二”。
陳凡轉頭,“給錢。”
小蠻看陳凡,陳凡一努嘴,“給。”
小蠻遞了二百塊錢過去,嘟着嘴看陳凡。
“行,我給你們找人。”
小趙走了。
“多麼奇妙的際遇。翻越過前面山頂,和層層白雲,綠光在哪裡。”
“觸電般不可思議像一個奇蹟,劃過我的生命裡,不同於任何意義,你就是綠光,如此的唯一。”
音響裡切了歌兒,孫燕姿的《綠光》。
陳凡越聽越覺得這歌兒挺調皮啊,笑得更歡了。
“這小子傻批吧,白給二百!”
跟小趙一起來勒索的那貨出來以後咯咯直笑,“要不明天咱也得動手了,還是趙哥你有本事啊!這錢兒來的,輕鬆!”
“噓,小點聲兒!”
……
“主人,我覺得我應該跟你談談了,你這也太敗家了。”
小蠻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抱着肩膀嘟着嘴,一本正經地跟陳凡抗議着。
“沒事兒,心情好。”
陳凡繼續賊笑,“玩吧,玩吧,回家有驚喜。”
“誒,人家跟你說話呢!”
見陳凡“心不在焉”,小蠻攥着小拳頭敲了一下桌子。
陳凡卻根本不搭理她,溜達溜達上樓了。
“臭傻子。”
小蠻冷哼一聲,氣鼓鼓地一扭頭。
李小軍在一邊拿着計算器算賬,抿着小嘴兒直想笑。
當天夜裡,就聽見有個缺心眼兒的玩意兒開窗大喊,“啊!我當爸爸啦!啊!我當爸爸啦!”
“嘿嘿嘿嘿嘿嘿……”
陳凡側臥在沙發上正看電視呢,忽然之間又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