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倔倔地回去了,一路上心情都不很好,心裡咒罵着陳凡恨不得讓這拽拽的傢伙趕緊去死,正此時,外面有人推門跑了進來,火急火燎地,“蘇沫姐!蘇沫姐!”
“咋了?猴急猴急的?”
“出大事了!有鄰居報警,發現兩個女屍,一大一小!死在家裡了!”
蘇沫一下站了起來,“什麼?”
——割——
“就在陳凡那網吧附近!”
數日後,某外賣公司,經理模樣的傢伙滿頭都是汗,不斷地拿紙巾擦着,“這件事跟公司沒關係,是個人行爲!個人行爲!再說了,那傢伙已經被開除了,他殺人放火,還是打劫強姦,這都跟我們沒啥關係啊!”
“你也別緊張,實事求是就行,據我們瞭解,在事發前兩個月左右,他就離開你們公司去了你們的死對頭那裡,所以,這件事跟您和您的公司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們現在請您過來,主要是想了解一下這件事,您的公司爲什麼要開除這個人呢?”
“因爲我們接到了客戶的投訴。”
“誰的投訴。”
“一個女士。”
那個經理模樣的人又擦了擦汗,“這小癟犢子,也不是個玩意兒,接到投訴以後,我們非常重視,派專人聯繫了投訴的那個女士,經調查覈實,也確實發現了一些問題。”
“他幹什麼壞事了嗎?”
“他偷喝了客戶掉的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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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賠錢不就行了麼,就非得開除嗎?”
“要單單是喝湯這事兒也就算了,最可氣的是,他喝了一半兒,然後往湯裡撒了一泡尿,尿滿了又給人送去了……”
此話一出,幾個辦案的刑警全都驚住了,面面相覷,直懵逼。
“這也太缺德了吧!還有這事兒!”
“可不麼,影響太惡劣了,他一開始開不承認,後來我們查了一下錄像,就電梯裡乾的,錄像錄得清清楚楚的。我們開會決定,一定要開除這個害羣之馬,還罰了他半年的工資。後來他幹啥去了誰也不知道,我們也沒必要爲這麼個玩意兒瞎操心,您說是不是……”
“那後來他還聯繫過您嗎?”
“給我發過短信,都是罵人的,說話可難聽了,還說要弄死我啥的,我倒是沒太搭理他,一開始想報警,後來大家都勸我別搭理他,我就把他拉黑了,折騰了一陣子,再之後也就不鬧了,我也是後來才聽說他們跑到了友商那裡,又做回了老本行。”
“不,你們這都沒有資格審覈啥的麼,這麼損的人也用?”
“嗨,現在不都這樣嗎,缺人!大家都是憑力氣幹活吃飯,誰管那個啊,要是挨個調查家底,那大家也不用幹別的了,就盯着這事兒了。”
“誒喲……”
幾個人面面相覷,有人嘀咕,“可憐人必有可恨處啊,這什麼人啊。”
“您知道那個投訴她的客戶是誰嗎?電話,姓名。”
“有,有!你們叫我過來的時候我都帶來了。”
男人拿出公文包,從裡面掏出幾張打印紙,“你們看看吧,都在上面的,我還跟那個客戶談過這件事,印象很深。一個小媳婦兒,誒呀,長得可漂亮了,就是不知道爲啥離婚了,帶着個小孩兒,小孩兒也挺可愛的,穿着個紅裙子!”
蘇沫把打印紙接過來,比對了一下對方的資料和手機號碼,一時間沉默了。
她想起了陳凡對自己說的那些話。
當天夜裡,警局的官方網站上就公佈了來自蘇沫一組人的調查結果。
不過不是小黃車騎手的死因的,而是母女被毒殺的。
奇的是,犯罪嫌疑人意外死亡爲這件事披上了一層神秘面紗。
一個故鄉古色的小祠堂裡,焚一爐香。
黃龍道長閉着眼睛打坐,頗有些仙風道骨。
“師傅!”
小夥計噔噔噔地跑了進來。
“嘎哈!”
黃龍道長大閘蟹吃多了,有點兒氣兒不順。
“電視臺來人了,要跟您請教幾個問題。”
“啥事兒啊?”
“就那個小黃車騎手意外身亡的那個!”
“那事兒有啥好說的?”
“你不知道啊,剛纔警察查出來了,有母女倆被人下毒死在家裡了,說那事兒,可能就是那個小黃車騎手乾的,警察已經調查明白了,說是那個人給人送餐的時候把人點的外賣給喝了,還撒尿進去頂了,結果客戶喝出來了,就把他給投訴了,因爲這事兒那小子被罰款了,還丟了工作,對她懷恨在心。更邪的是,後來在另一家公司接單的時候,又碰上那個客戶了,這一次,他直接就在飯菜裡下了藥,不知道是不是用量沒掌握好,母女倆吃飯就死了,老可怕了。”
“……”
黃龍道長聽完這話直接就沉默了,一騙腿,從牀上下來。
“師傅你幹啥去?”
“我去見個人。”
——割——
“老弟,你早就知道這件事,對不對?”
黃龍道長跟陳凡在外面撈火鍋,小心翼翼地問,“你到底咋知道的這事兒?可別說你是掐指一算就算明白了。”
陳凡撇了撇嘴,“那騎手死的時候,距離母女倆死的時候是第幾天?”
黃龍道長一咧嘴,“我靠,我又不是辦案的,我咋知道。”
“那我告訴你,是第六天。”陳凡用手比了一個“六”,“六天我見了他十一次,十一次裡,那個女人出現了八次,小孩兒出現了五次,還有兩次是一起出現的,一次都沒落下,一開始我還以爲他們是一家的呢,後來發現,不是。”
黃龍道長倒吸一口冷氣,“嘶!你是說?!”
“他死早了,再晚死一會兒,會比那個慘十倍。”
陳凡用手交叉,比了一個“十”,“他早點死,於人於己,都是最好的選擇,要不然,這個世界上起碼會多出三隻厲鬼,都說我見死不救,你說,當天我還是真的伸了手,是救了他還是害了他?”
黃龍道長張張嘴,卻沒說出話來。
“人在做天在看,做錯了事就應該浮出代價,不是麼。”
“對,對。”
黃龍道長頻頻點頭。
“但是,他的眼睛……”
黃龍道長又想起了什麼,猶猶豫豫地。
“不是我扎瞎的。”
陳凡看向門口進進出出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