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最近出去辦點事兒，剛回來，這不，聽說老爺子傷了，給你們帶了幾貼膏藥，都是我們家自己熬的，你試試，應該好用。”陳凡把兜兒裡的藥貼拿出來放在了桌子上。
“誒呀，看你客氣的！”老
爺子一瘸一拐地出來，咧着嘴很是不好意思，“小夥子，說這話，還真得感謝你呀！要不是你們家人心好，老頭子我可麻煩了！”
老頭兒有點控制不住情緒了，眼圈兒一紅，還要哭了，說話的時候也十分哽咽。
“行了行了，我都知道了！舉手之勞的事情！而且您不能有事啊，你要是有事了，我們上哪兒吃這麼好的豆腐腦兒去！不是說瞎話，我們家上上下下，最愛您家這一口兒，天天都少不了啊！”陳凡說完，一側身，“不過我聽好奇呀，這事兒後來怎麼處理的？人家把你打了，賠錢了嗎？”
“嗨，賠什麼錢啊！一分都沒拿啊！前一陣子找他去理論，差點兒把我們也打了！”店裡的老太太也出來了，遠遠就說。
“沒辦法，人家有錢有勢有人，厲害着呢！咱惹不起他！”
“他是當官兒的？”
“不是，是個包工頭兒。”
陳凡身子往後聳了一下，“包工頭兒咋的了？包工頭兒就能隨便打人？”
“其實也不算打，就拿拳頭懟了一下，確實是我歲數大了，站不穩！要不然也沒啥事兒。”老頭兒直打圓場。
“主要還是咱惹不起人家。”兒媳婦抱着肩膀直撇嘴。
“陳凡兄弟，我聽人家說，你能耐大，名氣壯，好多大老闆啥的你都認識，要不你幫幫忙，幫我們出口氣吧！俺們也沒訛人的意思，住院的錢，檢查的錢，你讓他給我們出了，也不多！”
“多少錢？”
“四千六！”
陳凡點了點頭，心說真是個實在人啊，這年頭兒碰瓷兒的這個價兒都不好打發。
“他叫什麼名字？住哪兒，哪個公司的？你們知道嗎？”
“是個胖子，叫孫科！大康集團的！”
陳凡眨眨眼，忽然覺得這公司名字挺耳熟，翻着眼睛仔細想了想之後，直接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喂？康總嗎？”
“誒，我是啊，您是？”對方的聲音裡帶着一點疑惑，聽起來像是個中年男子。
“我陳凡。”
“誒呦喂！陳凡兄弟啊！你看我，我這電話剛換的，沒存幾個號碼！誒，咋了？你不給我打電話我還想給你打電話呢！上一次你幫我找人看的風水，你還別說，真靈！這半年來我這兒風調雨順啥事兒都沒有！可得好好謝謝你呀！”
“那就不用了，都是自己人！畢竟強哥介紹的嘛，咱哪能坑你呢！我跟你說個事兒，您那邊，是不是有個叫孫科的人？”
“誰？”
“孫科，是個胖子。”
“你等會兒我問問。”
一陣竊竊私語之後，那邊來了回話，“對對對，是有這麼一個人！一個包工頭兒，是我小舅子的遠方表弟！咋了？咋還提起他了呢？”
“是這樣，我有一個遠房親戚，我管人家叫叔，小本生意，買豆腐的！前幾天給人送餐的時候讓這個人給打了，老人家歲數不小，沒扛住，這不傷了麼！您看您能不能幫着解決一下？我聽說這個人好像挺有背景的，一般人不敢招惹。”
“啊，就是要賠錢唄。”
“嗯。”
“那你準備要多少？”
“五千！”
“多少？”
“五千！”
對方明顯愣了一下，緊跟着就笑了，“嗨！我當多少錢呢！就五千啊！得得得，這錢我回頭打給你！馬上！”
“不不不，不是錢的事兒，你知道我這個人是什麼樣的，你看我什麼時候欺負過別人？再說了，康總您是啥人我也知道，你能被人隨便欺負了？這事情該怎樣就怎樣，咱要的就是一個說法！您要是願意幫忙，幫我跟那個兄弟說一聲，讓他帶着錢過來，道個歉！這事兒就算完了！您看行不？”
“行行行！這有啥不行的！一會兒我就讓他帶錢過去！”
“那好，我等您消息。”
陳凡說話也挺客氣，當時就掛了電話，約摸不到十分鐘，一個一臉橫肉的胖子就火急火燎地跑過來了，一進來直接就跪在地上對着陳凡磕了一個頭，“陳哥！對不起！我吃屎迷了眼睛不知道這是咱叔！”
說完又一轉頭，對着老頭兒磕了一個頭，“叔！對不起！前一陣子的那事兒是我不對，這裡有一萬塊錢，您拿着！”
說完從兜兒裡拿出一個信封，雙手舉起來遞給老頭兒，老頭兒都嚇壞了，嚇得直哆嗦，心說我的天，這是來哪兒出啊！
“誒，兄弟，你這是幹啥，趕緊起來！”陳凡趕緊把他攙扶起來，一團和氣。
那胖子明顯是被人做過思想工作的，一起來，就誠惶誠恐的模樣，左右開弓啪啪打臉，“對不住！對不住！是我錯了！我該死！我真該死！”
“行行行，別這樣，弄得好像誰欺負你了似的。”陳凡趕緊擺擺手，一回頭，跟老頭兒說，“叔，您看人家也認了錯了，這事兒咱就這麼了吧，您看行不行？？”
“行！行！”老頭兒點了點頭，誠惶誠恐。
“反正我也來了，乾脆就給我炒兩個菜吧！我跟這個兄弟喝點兒。”陳凡拉了把椅子坐下，示意對方也坐下，那胖子還真聽話，咧着嘴恭恭敬敬，一點兒傳說中的蠻橫樣子都沒有。
“誒呀我的媽呀，這小陳咋這麼厲害呢？你看那個人，在他面前跟孫子似的！”後廚里老太太一臉懵逼。
“媽，你這就不知道了！其實這有啥好奇怪的，一早我就打聽了，人家都說這小陳兒可不是一般人，咱這百八十里的，黑白兩道的人都知道！可是個正經厲害的人物！”兒媳婦一邊切菜一邊說，“你看他們那樣兒，傳說不虛！”
“誒呀媽呀，那要這麼說，小陳還是個社會人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