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這孩子，這毛毛躁躁的脾氣什麼時候能改得了？聖主不知道，就因爲這火爆的脾氣，這丫頭就沒少給我惹事！”
老頭兒說着，有點埋怨的神色，那叫朱琳的女孩兒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陳凡見了趕緊打圓場，“誒誒誒，長老不能這麼說，其實這事兒也不怨她，俗話說不知者無罪嘛，主要還是我們來得太倉促了沒跟你們打個招呼！”
“話是那麼說，但是……”老頭兒似乎有爲難之處，尋思尋思之後搖頭嘆息，“算了，算了，過去的事情就不再說了，着眼當下，還是正事要緊，老實說，您要是不來，我還正巧有事要請教，既然您來了，一切也都是天意安排，老夫也就不再隱瞞了。”
老頭兒側頭看看窗子，又看看陳凡，“實話與聖主說，最近這些日子的確發生了一些事情，說難不難，可也叫人十分頭疼。”
“老先生說的是那邊那個村子的事兒嗎？”陳凡微微皺眉。
“聖主怎麼知道？”
“嗨，我就是從那個村子裡穿過來的，昨天晚上在村子裡住了一宿，這一宿也沒怎麼消停，這也就是我們耐得住性子沒出去，我估摸着要是出去了，今天能不能見到您還不一定呢。話說回來，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好端端一個村子怎麼就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唉，此事一言難盡。”老頭兒一提起這事兒這臉色明顯陰鬱了不少，他唯一的一隻胳膊捏着酒杯，憂心忡忡地對陳凡說，“大約一年多以前，村子裡的人不知從哪兒惹來了一隻千年女煞，這東西實在厲害，專門吸人魂魄，原本她已經被制服了，可不知道怎麼就被放了出來，好傢伙，猛鬼出關，頃刻之間就殺了十幾人，她不單有飛天遁地的本事，更能轉瞬間奪人性命，實在是兇殘得厲害！更要命的是，是被殺死的東西化而爲屍，盤踞村子不走了，不瞞聖主說，老頭子我先後去了幾次都沒能搞定這些東西，至於那隻女煞，若是料想不錯應該還在村裡，我正愁沒人幫忙，要許尋些救兵過來呢。”
陳凡略一皺眉，“女煞？什麼樣的女煞？”
“我也沒親眼見過，只是經人過傳說罷了！這不，村子裡的人都很害怕，能躲的都躲了，如今那村子已經實打實地成了荒村，根本就沒人敢去！如若那女煞還在，受得日經月華之氣，十有八九法力更強！難辦！難辦！可惜老頭子我一個廢人，這半條胳膊已經沒了，倘若再年輕幾歲怕也用不着如此犯難！”
陳凡略顯疑惑之色，“您的意思是說，憑您的本事，這件事都很難擺平嗎？您八段鬼術師的本領啊，照理說一般的狐鬼很難難爲得了您吧！”
“聖主過譽了，一來老夫年邁，已經不在當打之年，而來身有殘疾，那女煞又兇，世到如今老頭子已經迴旋不得，沒那個能耐。”老頭兒長嘆一聲，擺了擺手，“慚愧，慚愧啊！老夫現在是有心無力，實在是有心無力……”
“嗯。”陳凡也沒有再堅持，因爲他也覺得老頭兒這話說得有些道理，他轉頭看了一眼那大姑娘，也就不再言語了。
“這件事我可以幫你辦了，不過應當放在龍魚之後，我現在着急要那六兩重得龍魚花膠，如若拿到了，一切都好說。”
“真的？”
“真的。”
“此事不難！”
朱老頭兒一擺手，“實話與聖主說了吧，其實，村後那水潭原本就是豢養龍魚的池子，這池子雖然看着不咋樣，可卻是宋代就有了的東西！池子裡養了許多雜魚，最主要的卻是裡面一大二小三條龍魚！如今經過幾百上千年的繁衍，裡面的龍魚已經不少，不過，龍魚性格剛猛兇悍，極難馴服，聖主想要捉到活物還是要費些心思的。”
“哦？”陳凡看老頭兒算是說了實話了，微微皺眉，一副很好奇的模樣，“要照這麼說，老先生知道這龍魚的來歷？”
“那是自然。”老頭兒摸着鬍子笑了起來，“這池塘的主人，就是我家先祖！”
陳凡嚇一跳，“真的？”
“不敢欺瞞聖主，我朱家有個老祖，原是宋徽宗時期的一個大官兒，官職叫欽天監，在京城裡掌管天文曆法，這池塘裡的三條祖龍就是我家先祖從太廟的祭壇裡盜出來的寶物，當時，太廟中養了一池的魚兒，卻有三隻西域進貢來的尤爲珍異，只是凡夫俗子看不出那魚兒的珍異，全當成鄉間野魚來對待，我家先祖精通相術之道，一看見那池子裡的魚兒立即看出其中玄機，經百般試探最後帶走三條圈養起來，代代相傳，流傳至今，最後總有所得。”
老頭兒說着，指着那水潭的方向振振有詞，“聖主或許有所不知，其實那水潭的穴眼處便是我家的祖墳所在！這池子裡的魚兒就是祖墳上的陰宅風水！”
陳凡一聽這話頓時肅然起敬起來，心說敢在自家祖墳上挖坑養魚的人可不多見，這老頭兒說的是真的假的？要是真的，那這事兒可就牛氣了！
想到這裡陳凡那好奇心又蠢蠢欲動，藉着酒勁兒追問了個詳細，不問還好，這一問，當真嚇了一大跳！
老頭子對陳凡說，這太廟裡偷出來的風水魚，是一種得天地孕育的奇物，此物生來神異，有魚龍變化，一旦此變化出現，必定左右天下大勢，他朱家的老祖也是個有大略的人，仔細研究這龍魚之後竟按照《河圖洛書》設了一個風水大局，一家十幾代苦心孤詣養着池子裡的三目橫公，到最後還真平地裡養出一條真龍！那一日暴雨交加，村中人不少人都看見水中風浪驟起，一個驚雷之後，一條真龍乘雷上天，不知所蹤！巧的是，幾乎就是前後腳的功夫，朱家本家一個遭遇難產的兒媳婦終於生了！
她生了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