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媛媛問得很小心,臉有點紅,很明顯,這麼敏感的話題在她嘴裡說出來,她自己也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咋的?你還不高興了?”陳凡哭笑不得。
“不是,我就是想不明白,我覺着,自己長得也算行吧,白給都不要,也太傷人了。”馮媛媛有點尷尬地一咧嘴。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不是有個男朋友在交往麼,我要是真把你弄了,你倆還能繼續好下去麼?做人留餘地,日後好相見,就這麼簡單。”
陳凡這話大大地出乎了馮媛媛的意料,她愣了老半天,忽然臉一紅,笑了起來,“真想不到竟然是這麼個緣由。”
“那你以爲是什麼呢?”陳凡託着腮幫看看她,見馮媛媛臉通紅,擺擺手岔開話題,“先不說這個了,你問我一個問題,我也想問你一個問題。”
“嗯,你說。”馮媛媛眼巴巴地。
陳凡上下打量,捂着手小聲問,“我的尿真的那麼好喝嗎?”
馮媛媛一聽這話,趕緊縮了下脖子,陳凡看她羞得耳根都紅了,立即拍着她的大腿笑了起來,雖然有點兒不地道,但此時的他的確是志得意滿,高興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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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媛媛那麼難搞的女人都讓你拿下了,你還真是有本事,本來好多人都等着看你的笑話的,沒成想,到頭來處理得這麼漂亮。”歐陽手裡拿着檯球杆,在臺子周圍轉了一個圈兒,兩隻手指按在臺案上輕輕地推了一杆,白球撞在紅球上,彈了幾下,沒進。
她一咂嘴,有點鬱悶,恍惚間覺得自己黑色高開叉的長裙被人摸了一下,回頭瞪了陳凡一眼,陳凡從她的身後走過去,假裝看球,若無其事的模樣,“一條小雜魚,翻能翻出多大的浪花兒來?我要是想收拾她,分分鐘就搞定了,老實說,我壓根兒就沒怎麼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殺一儆百纔是我的目的。”
陳凡微微附身,後退兩步,眼睛還直勾勾地盯着那幾個球兒,“這把我贏了,你信不信!”
“少吹牛了。”歐陽抱着球杆在一邊直翻眼睛。
“要不咱倆打賭,我這一杆清了臺,你就趴在這裡,讓我打一炮,你要是不能,我脫了褲子讓你隨便來。”陳凡微微側身,說得一本正經。
“滾犢子!”歐陽都給氣笑了,心說怎麼還有人能這麼無恥呢!真是開了眼界了!
“我跟你說,你要不是我的合夥人,你都死了一百遍了!”歐陽越尋思越氣,忍不住大罵起來。
“我跟你說,你要不是長得像鞏俐,還能幫我賺錢,你以爲我會放着正事兒不幹在這裡跟你打檯球兒?別以爲自己是個女人就怎樣怎樣了,其實你心裡很清楚,咱倆在一塊兒,更爽的是你纔對。”
歐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爲啥呢?爲啥我更爽呢?”
“因爲你天天盼着,卻始終吃不到呀,望眼欲穿的感覺不好吧!”陳凡回頭看看她,齜牙一笑,“其實你用不着這麼矜持地,你的身體已經出賣你了!不是跟你吹,哥哥我好歹也是花叢裡打過滾兒的,你尋思啥呢我比你自己都清楚。”
“滾吧你,啥叫矜持?咋樣叫不矜持?難道非得見了你就把褲子脫了趴桌子上才叫不矜持?滾你奶奶的!我跟你說,你別得了便宜就賣乖!我上次跟你那個啥,是願賭服輸,欠了你的!別以爲從今以後老孃就跟你好上了,小屁孩兒不大點兒,可不把自己當外人兒了呢!”
歐陽說着,側着身子一臉嫌棄,陳凡聽得有趣,卻也沒什麼過激的反應,“你就嘴硬吧,啊,沒事兒就可勁兒擠兌我,哪天我把惹急眼了,看我怎麼收拾你,到時候讓你哭着喊着叫爸爸,看你囂張不得……”
倆人在臺球室裡有說有笑,外面孫小妖快步跑了過來,在門口敲敲門,“老大,老大!”
“咋了?”陳凡過來開門。
“又找了兩個人,去跟醫院那倆商量去了,還是不走,這一次要得更多,倆人都要二十萬,少一分都不行。”孫小妖一攤手。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這兒沒你的事兒了。”陳凡把門關上,回頭揉揉自己的手背,旋即把手機拿了出來,給一個神秘電話發了條短信,短信的內容很簡單,就兩個字:“動手。”
陳凡這個短信是發給誰的,大概是沒人清楚,不過這個短信發出去以後倒是很快有了成果,當天夜裡,在醫院賴着不走揚言要訛死陳凡的眼鏡男和大黑臉就失蹤了。
什麼叫失蹤呢?
忽然沒了就叫失蹤。
不過很明顯這一次的失蹤並沒有大家想象中的那麼徹底,因爲第二天一早他倆就出現了。
早上四點半,環衛工人已經開始上班了,清晨矇矇亮大部分人都在睡夢中沒有起來,一個拉着小推車車上有個掃帚穿着橘黃色工作服的大叔哈着寒氣往前走,步履沉重,卻很堅定,身後的小推車吱呀作響,在灰濛濛看不太清楚的大街上也算是一道別樣的景緻了。
“早啊老劉。”大叔走到一個包子攤兒旁邊,把手套摘了,坐在一邊要了一碗豆漿之後看見了一個同事也坐在旁邊,正歪着脖子看着遠處,不知道在看什麼。
“誒,幹啥呢你這是?歪着脖子瞪着眼睛的,是中風了是咋的?”看叫老劉的傢伙一直沒有迴應,大叔伸手在對方的面前晃了晃,一咧嘴還笑了出來。
一邊蒸包子的大姐套着套袖端了籠屜過來,看對方的神情也挺納悶兒,“是啊,老劉今天是咋了這是?是不是中了邪了?”
“什麼中邪啊,我看那邊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我咋感覺,咱這購物廣場那兒多了點東西呢。”
“嗯?”倆人一聽也愣住了,紛紛轉頭去看,“多了點東西?啥東西呀?”
“你看廣場中間那個碑,就家樂福前面那個雕塑那裡!你看那上面,那上面什麼玩意兒啊?”老劉咬了一口包子,依然在歪着腦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