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長在人手掌心之上的嘴,不僅有舌頭和牙齒,最噁心的是它居然還能說話。發出來的是來自地獄一樣恐怖的聲音,字字句句都讓人禁不住的汗毛倒豎。
可是說話的口氣,就好像是蕭老在和我說話一樣。
我緊緊的抓着自己受傷那隻手的手腕,眼睛發直的看着這張嘴,心中的仇恨像火焰一樣的爆發出來,“龍魂玉你永遠都別想得到了,那個東西以後都是蕭大哥的了。就算我的手廢掉了,你也別想如意!!”
那股恨意激發了我整個大腦都失去了應有的理智,我的手已經伸進去那張嘴裡,用力的就將那隻嘴裡的舌頭拽住。那隻嘴裡的舌頭就好像是身體的一部分,用力一扯就傳來了撕心裂肺的疼。
額頭上的汗液流下來,我卻睜大了眼睛不肯鬆手,用力的將舌頭朝外扯。血液從我手上的傷口涌出,疼痛已經麻木了我的腦子,我一心只想着除掉手上這個詭異的東西。
但是明顯我的力氣不夠,我又換了銀刃去對付掌心的那張嘴。
那把銀色的匕首削鐵如泥,就連靈體都能夠輕易的刺穿和傷害。我心頭一冷,用力的就把那張嘴凸出來的脣瓣給切下來來。
就好像把自己的肉給割下來一樣,麻痹的疼痛神經,又開始敏感的刺痛起來。我的額頭上冒出了汗液,身子也跟着顫抖。可我根本就不肯罷休,我抓住匕首猛然間就朝那張嘴裡面捅進去。
我要把它弄到不能說話爲止,這隻手我不要了!
“你這樣會傷着自己的!小東西,你想幹什麼!”蕭龍溟的手鉗住我抓住匕首的那隻手,目光凌厲的看着我,他的眼睛裡已經充滿了血絲。
但是,卻不如往日那般的容易被觸怒,他的眼裡比平時更加的鎮定。這種鎮定,反而讓我覺得有些害怕。
蕭大哥他越來越深沉,心思也越來越縝密了,我越來越覺得自己可能再也配不上他了。
我被他一喊,腦子似乎清醒過來了一些,滿眼淚光的看着他,“蕭大哥,它長在我手上了蕭大哥,我沒辦法……弄走它……”
蕭龍溟將匕首從我的掌中拿走,扔到了一旁的桌上,他的另一隻手抓起了我長出嘴的那隻手掌的掌心。那隻手掌它已經脣被我切掉,在痛苦的哀嚎,嚎叫的聲音淒厲慘絕。
“閉嘴!”蕭龍溟冷道。
那張沒有脣瓣的嘴血淋淋的就閉上了,從沒有脣瓣的地方看進去,是可以看見它那一口如同犬牙交錯的牙齒。
看着牙齒上的不規則,還有黑色的穢物,讓人非常的噁心。
我低低的喘息着,身子越來越輕,感覺到處都在搖晃。我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了,只覺得小腹是一陣又一陣的疼痛。
我哆嗦着身體,渾身惡寒的站着。
過了良久,蕭龍溟將我的身體圈進他的懷中,低聲問我:“肚子疼嗎?”
“疼……蕭大哥,好像有一把刀在裡面攪動一樣。我好痛……”我死命的抱住蕭龍溟的腰肢,整個人虛弱的就好像一張慘白的紙一樣。
我在他腹肌堅硬的地方汲取這溫暖,我心越跳越快,對外界的感知也越來越遲鈍。
蕭龍溟的掌心和我的掌心緩緩的就交疊在一起,我的手掌比他的打手小上很多,被他的大手完全的覆蓋在了掌心中。
傷口的疼慢慢的緩解了很多,等我的情緒鎮定下來,整個人處於一種睏倦安靜的狀態的時候。就聽蕭龍溟磁性的聲音緩緩的在耳邊響起,他低聲問我:“小東西,我們以後再要孩子吧,好不好?”
“你……你什麼意思?”我沒有反應過來。
這個在腹中的孩子,它是沒懷上,還是已經消失了。
我的手不自覺的抓緊了蕭龍溟的衣服,腦子裡嗡嗡作響,眼淚已經從眼眶裡滑落下來。但是久久的都沒有哭出聲音,身子不斷地顫抖。
蕭龍溟沉默了一會兒,垂下眼瞼,神態略微有些滄桑。那一雙明亮如星子的目光就這麼看着我,臉上的表情非常的嚴肅,“腹內的胎兒會汲取母體的養分,你現在身體裡急需要養分。它留在你體內,會傷着你。”
“不要,蕭大哥,我求求你別傷它!”我感覺心都被掏空了一樣,眼前一片漆黑,只能感覺到身體被人托起,摟在胸口的懷中。
我已經感覺不到手和腿的存在,額頭上冰涼涼的,好像剛剛出的那些汗都幹了。
蕭龍溟的聲音異常堅定,“小東西,我只要你活,孩子我們還能再有。我不能失去你!!”
“不要……不要!”我想到蕭龍溟要親手殺自己的孩子,幾乎是萬念俱灰,心口好像鬱結了魔咒一樣的令人痛不欲生。
那是我和蕭龍溟的結晶,他怎麼捨得,他怎麼可以這麼輕描淡寫的就決定一個生命的生和死?我沒有做過母親,可我知道自己的母親佟佳汍蘭,她是用生命在愛我。
我還聽說過許多感人的事蹟,許多癌症的媽媽,爲了寶寶放棄化療。把生的希望給自己的孩子,我的孩子也許只是剛剛成形的胚胎,可我聽蕭龍溟講的時候,還是很珍惜這個上天賜給我的寶貝。
口角緩緩的流下液體,我不知道是口水,還是血液,我只聽到蕭龍溟渾厚的驚慌失措的聲音:“小東西!小東西,你怎麼樣?蕭大哥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那……你答應我……答應我!讓他活下去,沒有……他就沒有我!”我的聲音我自己聽的都像是夢裡傳來的一樣,可我還是努力的張開嘴告訴蕭龍溟。
請求他不要傷害我們的孩子,那是我生命當中國不可或缺的存在。
蕭龍溟的聲音裡帶着刺痛,我能感覺到他的手在顫抖凌亂的擦着我的嘴角,他的聲音裡帶着讓人心碎的沉痛,“我答應你!但你也要答應我,活下去,至少爲了腹中的孩子活下去。”
“我想活,可是……哇……”我哇的一聲,好像吐了一大口的血。我心裡在想,我的血液可真不值錢,身體來親戚的時候是下面流。
當我知道何靈川去世的時候,已經大動干戈的吐過一次血。是蕭龍溟救了我,所以我纔不用上醫院,花大把的時間去治療。
現在,又是這樣,還真是犯了太歲。
可我卻聽到蕭龍溟如同野獸一般的怒吼聲,他脆弱的時候,就像一個悲傷的孩子,“小東西,你要挺過去,你要活下去。爲了蕭大哥活下去。我去想辦法救你。”
“我……”我想說話,卻突然說不出話來,好像身子在某一個瞬間突然變得無比衰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我當然想活下去,我如果死了,腹中的胎兒應該也會沒命。我就算不爲我自己考慮,我也得考慮這個孩子。
他……
他是蕭龍溟的孩子,是對我來說,比生命更重要的存在。我可以爲了這個孩子,付出我的所有,我想和蕭龍溟一起,陪着他長大。
所以,我不能死!
腦子裡面胡思亂想着,似乎是陷入了夢境,似乎只是短短的思考。
周圍響起了我十分熟悉的,木魚的敲擊聲清脆入耳。除了這些,好像還有集體大合唱一樣的,聖潔乾淨的梵唱之聲。
不過這些梵唱聲都很模糊,飄飄渺渺的,彷彿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一樣的。
我努力動了動手指,有點酥麻的感覺,但是身體上還沒有知覺。就好像靈魂出竅了,思考的能力還在,卻不能支配自己的身體運動。
“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耳邊又傳來幾聲老邁的聲音,反覆念着三皈依。
這個聲音清楚無比,每一句就好像能撞擊到心靈一樣,讓人心神都感覺到震撼。那種感覺,就好像心靈被洗滌了一樣。
雖然都是一模一樣的話,卻禁不住全神貫注的去聽。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好像蘊含了世間最精妙的佛法,猶如灌頂一般讓人覺得清爽虔誠起來。
我在心裡面的默唸已經和他同步了,嘴裡面不自覺的輕輕念着,“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
“皈依蕭先生!”那個老邁的聲音忽然話鋒一轉,提到了蕭先生。
皈依……
蕭先生!
我的嘴禁不住的跟着這個聲音在念,“皈依蕭先生!”
整個身體就好像被雷劈中了一樣,說出心裡的話之後,滿腦子都是蕭龍溟冷峻的臉孔,以及憐惜我的目光。
心中震撼之餘,淚水順着眼角滑落,我猛然間就從舒服的草蓆上一個鯉魚。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四下裡環顧,尋找蕭龍溟的身影。
我在昏迷之前,
蕭龍溟緊緊的摟着我,他承諾我只要我不死,他就會留住我的孩子。我輕輕的摸着自己的小腹,我似乎是能感覺到它生命的律動,熱淚盈眶之下,心中不免疑慮蕭龍溟去哪裡了?
這裡面全都是光頭的大和尚、小和尚、老和尚,就是沒有見到蕭大哥的身影。
我好像是在一間寺廟的大殿裡,身下被人墊了一張草蓆,剛纔我昏迷的時候就是躺在這一張草蓆上。
大殿當中有幾十號的和尚一起在敲木魚,動作整齊劃一。那個在我旁邊唸誦三皈依的老僧面目十分慈祥,我一眼就認出他來,他就是小和尚何靈川出家時候的師父。
他依舊和從前一樣的打扮,手裡面握住一串佛珠,嘴角帶着溫和的笑意看着我。
“覺難大師,我怎麼會這裡?蕭大哥呢?您是用佛家的‘三皈依’,把我叫醒的嗎?”我看了一眼覺難大師,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手上被心的紗布重新包紮過了,現在看不清楚具體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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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應該是沒事了。
我到現在腦子裡還記得,我自己在崩潰之下,所做的行徑。我用匕首切掉了掌心上長出來的嘴巴的脣肉,那就跟沒事切了自己手上的肉感覺是一樣的。
如果不是蕭龍溟阻止,我還會瘋狂到將匕首捅進去,將整張長出來的那張嘴全都給剜掉。
耳邊傳來了覺難大師爽朗的笑聲,他蒼老的雙眼微微眯着,抓起地上的木棍敲擊了一下身邊巨大的木魚說道:“錯了,是四皈依。若沒有這第四歸,施主怕是永遠都不會肯醒過來。老衲也是絞盡腦汁纔想到的這個辦法。”
我一想到這第四種皈依,心就“砰砰”直跳,我紅了臉說道:“我畢竟是凡夫俗子,難免被紅塵俗世所拖累,沒有辦法做到清心寡慾。上面的三皈依,纔是正途。我卻因爲師父您的第四皈依覺醒,當真是慚愧。”
我非常的慚愧,我滿腦子都是蕭龍溟,就連這得道的高僧都說,若無這第四皈依。我是絕對不會甦醒過來的,我情根深種,和佛法是絕對無緣的。
“其實姑娘你佛緣深厚呢,前面的那三皈依唸了有大半個月了,你依舊不肯轉醒。倒是第四皈依,在你聽三皈依耳朵起繭子之後,一念你便醒了。”老僧依舊是笑着,他好像是看穿了我的心靈一樣。
我吃了一驚,“我昏迷了大半個月?”
“施主在夢中,自然覺得時光如白駒過隙一般的快速,我等卻要一直在這裡守候。”覺難大師並不避諱,爲了讓我甦醒過來,勞師動衆的在此等候。
我卻更加慚愧,連說:“慚愧慚愧,都是因爲我,才饒了大家的修行。”
覺難大師緩慢的說道,“助人也是出家人修行之一,這第四皈依,講的是人的本心。人有人性,佛有佛性,不是人人都能迴歸自己的本心的。無論是何等佛法高深的佛,前世都是經歷過萬千情劫。”
我似乎明白了一些,問道:“這第四皈依,皈依的是人的本心嗎?”
“施主果然是慧根深重之人,蕭先生把你送來之時,你身上全都是晦氣,奄奄一息。他願意付出所有,只求老衲救你一命。”老僧敲木魚的手停了一下,眼睛裡是一道精芒,他看着我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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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這個表情弄懵了,我問:“您要了他什麼?”
老和尚他不會是想要我蕭大哥的命吧?
如果是這樣,我一定會找這個老東西拼命的,我看着他的目光越來越不善。心裡面已經生出了惡念,手指去觸摸口袋尋找那柄防身的匕首。
我此時此刻還沒感覺到自己的變化,變得極容易憤怒。
“去吧,蕭先生在門外候着。佛家清靜之地,陰晦之物是進不來的。”覺難大師他一揮灰色的衣袂,他其中的一個弟子就站起身來,走到殿門口將大殿的大門打開。
我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心頭極容易產生惡念,已經沒有像從前那樣容易對人產生信任。我愧疚的低下頭,低聲說道:“多謝大師。”
“和陰晦之物相處久了,難免脾氣秉性會有變化。不過蕭先生是個特殊之魂,不論發生何事,都能恪守本心。施主天性良善,又和蕭先生抄襲相處,只需順其自然,不必懊惱。”覺難大師緩緩的站起身,他掌上的手指上着那串黃花梨的佛珠,朝我拜了拜。
然後,親自帶我走出殿外,直至山寺的大門。
大門打開,門口站着一個身材挺拔之人,身上有淡淡的桀驁的氣勢。可他卻是微微頷首,如同雕像一般,虔誠站立。
“阿彌陀佛!”隨着覺難大師舉掌說話。
蕭龍溟猛然一擡頭,那種好像經過了無數歲月洗濯目光當中,帶着刻骨的思念以及炙熱看着我,那一刻我就被他的目光所融化了。
我衝出門口,用力的摟住蕭龍溟的脖子,重重的喊道:“蕭大哥,蕭大哥,蕭大哥!!蕭大哥……”
我找不到任何詞彙來表達重逢之後的心情,我只想緊緊對的抱着他,感受他身子的存在。我沒有死,他就站在我的面前,默默的守候在離我最近的地方。
蕭龍溟比起我來,則簡單的多,他柔聲喊了我一聲:“小東西!”
淚水洶涌而下,我緊緊的咬着脣,我從那簡簡單單的三個字當中聽出了蕭龍溟有些嘶啞,卻彷彿要用盡一世溫柔的語調。
“你在外面站了多久了?”我問他。
他整理着我混亂的髮絲,語氣異常的穩定,手臂憐愛的摟着我,就好像我隨時都會丟一樣的珍愛,“每時每刻都在,小東西,你要跟在我身邊,一刻都不許離開。這是我最低的底線!”
我靜靜的享受在他懷中的感覺,天上的太陽照在身上暖暖的,佛寺裡面傳出了一聲聲深沉的撞鐘的聲音。
“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皈依譚笙。”我緩緩的說出,這幾個字,心裡面微微的起伏着。
“皈依小東西。”蕭龍溟抓住我的下巴,狠狠的深吻起來,熱烈的吻都帶着熱流,將我的脣燃燒起來。
我極力的迎合,舌就好像久別重逢的癡男怨女,緊緊的糾纏在一起。
蕭龍溟吻過我之後,將我的身子托起,抱着我緩緩的走下山,“小東西,老和尚修爲有限。你被蕭老下的咒,已經被他解了,可是身體裡的怨氣還在。”
“我們是要回去找父親母親幫忙嗎?”我把下巴放在蕭龍溟的肩膀上問他。
他說是,只是現在電話聯繫不到他們,只有到了地方纔能確定他們能不能幫這個忙。我們在下山之後,第二天就坐上了飛往老家的飛機。
小和尚何靈川的屍身,還有連少卿都交給家裡那隻小鬼照料。
小鬼本來是不太容易控制的,畢竟曾經是樑琉的手下。蕭龍溟在他身上用了些手段,如果他背叛了主子,就會立刻魂飛魄散。本來如此狠戾的手段,蕭龍溟以前輕易不會下手,只是現在是特殊情況。
我身體裡的怨氣,被蕭老的詛咒一催發,進度更加的快了。
十天,我只有十天的時間。
如果這十天之內,沒人能打開盒子,我就只好被這些怨氣殺死,最後連靈魂都會被吞噬,徹底的從人世間消失。
我和蕭龍溟什麼行禮都沒有帶,就只帶了那隻上了梅花鎖的盒子,還有那把我們譚家祖傳的鑰匙直接回去。在飛機上一上一下的折騰,加上要開車回郊外的家裡,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大晚上了。
敲開門,安嫂來開門,她腳邊還有一隻嬌小的柯基。
“小笙,你怎麼回來了?”安嫂有些意外,她打了個呵欠迎我們進門。
我剛脫了鞋子,穿上拖鞋,就在房間裡張顧四望,“媽媽和爸爸呢?他們在哪兒?我給他們打電話沒有打通。”
“他們?他們出去了,是往北一點的嶺子裡,收不到信號的。”安嫂給門泡茶。
她說的嶺子,其實就是興安嶺。裡面都是深山老林,也有一些屯子,不過現在外出打工的多,屯子裡應該也沒有什麼人。那邊很多地方几乎是沒有信號站的,手機接不上信號,自然是沒辦法打通電話。
這個消息太讓人感到意外了,我們家裡沒有固話,所以沒有辦法打電話給安嫂。否則的話,一通電話,就能知道父親和母親去了興安嶺。
我問道:“他們去嶺子幹什麼?”
“說是有新的盒子的去想,你不知道遼人自從和宋人解除了,也是很講究風水墓葬的。不過,我這些都是聽知青說的。”安嫂將茶壺放在電磁爐上燒煮,隨口就這麼一說,似乎並不是很在意。
我卻是身子一顫問道:“他們去盜墓了?”
我以前是極爲不認
同盜墓這種行爲的,因爲盜墓破壞的是國家的文物,還有歷史遺留下來的寶貴的文化價值和歷史研究價值。我祖父以前乾的正職,就是在公安部,專門抓捕那些文物販子。
祖父心細,有很強的開鎖能力,接觸電子鎖之後,又對電子鎖和一些新型的高科技鎖十分的瞭解,所以可以給文物做設計安保工作。
加之祖父心思縝密,容易發現蛛絲馬跡,追討文物的時候屢立奇功。
可我自從接觸了老爺子和槐香之後,我對盜墓這件事情依舊不贊同,但是沒有以前那麼牴觸。
“是啊,知青重新研究了這些年的線索,發現嶺子裡可能埋有遼國的一個大貴人,就去了。”安嫂說道。
我急了,“遼人和他們有什麼關係,他們對文物再怎麼熱情,也不至於去盜墓啊!”
安嫂眨了眨眼睛,把茶碗都端到我們面前,然後神秘一笑,“姑爺不是在找盒子嗎?他們找到盒子的線索了,盒子有可能在古墓裡。如果不去,就拿不回來,還不都是爲了你。”
“我……”我被安嫂的話堵得啞口無言,父親和母親居然爲了我和蕭龍溟去盜墓。他們做的已經夠多的,他們只需要告訴我們地點,讓我們自己去。
蕭龍溟問:“他們去了多久?知道去哪兒了嗎?”
我明白只要知道方向,而且他們走的不遠,就能把他們追回來。
“走了有十多天了吧?去哪兒我就不知道了,汍蘭和知青都是一個性子,都喜歡把事情藏在心裡,不對我這個老婆子講。”
我能感覺到安嫂心中深深的失落的感覺,父親和母親突然離去,而且沒有交代任何人,有種神神秘秘的感覺。
不過,他們做什麼從來就沒有和我彙報。
走了十多天,又不知道方向,那必須是追不上了。他們兩個人估計已經深入到了嶺子的深處,那麼大的興安嶺,要找兩個人太困難了。
倘若我們一路追查他們的下落跟過去,我僅剩的九天時間根本就不夠用。
只是我中了屍魅頭骨粉,身中厲鬼糾纏的怨氣這件事情,本身就是始料未及的。他們兩個也沒有辦法提前就知道,我摸了摸自己受傷的掌心,皺了眉頭,我不知道自己掌心的傷勢如何。
一咬牙,就着手去拆繃帶,我的看看手上的傷如何了。
“做什麼?”蕭龍溟阻止我打開繃帶的行徑。
我動作一滯,回答道:“蕭大哥,我是有能力打開那把鎖的。只是我的手被利刃切斷過裡面的筋骨,所以影響了實力的發揮,我必須要看看裡面的傷情。”
“你的傷重新拆線縫合過,短期內是不會恢復到從前那樣的,我們必須想其他的辦法。”蕭龍溟的臉色十分沉重,這讓我的心也跟着懸起來。
原來我的傷口已經這麼嚴重了,只是感覺起來沒那麼疼而已。
現在唯一能打開盒子的人選的範圍又小了,何東凌這個曾經幫助蕭老陷害蕭龍溟的人算一個,失去了寶貝兒子高紫逸的何西媧算一個。
但我現在根本不敢把盒子的希望寄託在這兩個人身上,他們兩兄妹很難說不是一丘之貉,倘若沆瀣一氣,破壞了盒子。
那一切就悔之晚矣了!
唯今,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國內如果沒有開鎖的高手,我們就只能去高麗,也就是朝韓兩國去找合適的開鎖工匠。
不過簽證實在太麻煩了,萬一耽擱了,我也是死路一條。不管是什麼辦法,那都有風險,而且稍一不不注意,就會功虧一簣。
一旁的安嫂好像纔看到我受傷的手,上前關心道:“手怎麼受傷了?讓安嫂看看!”
我朝安嫂伸出了手,沒想到她養的那隻柯基居然衝上來,張開了嘴要咬我的小腿。在那一瞬間,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腿上的符紙。
這時候的我,和以前那種對什麼都沒有戒心的我,完全是兩個人。我伸手就抽出了口袋裡的匕首,直接就把那隻狗插個透心涼,它咬我的嘴還頑強的要繼續咬緊來。
時間都彷彿慢下來了,電光火石之間,蕭龍溟一把就抓起這隻小小的狗就扔出去。小狗砸在家裡的擺鐘上,砸的頭破血流,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時候,嘴裡面居然是傳出了嬰兒的哭聲。
狗發出嬰兒的叫聲並不稀奇,而是聲音裡帶着嬰靈的陰氣,那種感覺太詭異了。就跟那天晚上,我在家裡看到人面蛇身的玩意,它跑進了蕭龍溟的臥室一樣。
我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根本就顧不上有多血腥,走到那隻狗的旁邊。它真的只有剛出生的孩子那般大,而且還只是早產兒的大小,那一雙眼睛帶着人一樣的怨念。
張開的嘴裡面,是一排整齊的牙齒,夠根本就沒辦法長出這樣的牙齒。
狗的牙齒是需要撕裂食物的,至少會有尖牙的存在,可是隻有人經過了漫長的進化,牙齒已經進化的十分的工整。
“是人嗎?蕭大哥?”我問蕭龍溟。
蕭龍溟已經到了我的身後,他隨手接過我還握在手中滴着血的匕首,眼睛裡面全都是兇殘殺戮的目光。他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冷着一張臉,就當着我和安嫂的面,把那隻柯基的狗皮給剝下來了。
那個場面在血腥,也比不上夠身體裡的那個東西噁心。
狗皮裡面真的是一隻看起幾個月大的孩子,渾身是血當中,手指頭晶瑩細長,腳也是人腳。
這太恐怖了吧!
我頭皮發麻,心裡面卻警惕起來,周圍一定有東西在監視着我們。
“嘶”隨着這一聲的響起,我聽見了好像是有蛇在吐信的聲音,我立刻就朝着那個聲音看過去。黑暗的角落裡迅速的就閃過一道黑色的蛇影,蛇影的速度非常快,它直接就爬上了牆壁,要從窗戶逃出去。
如果是我這樣的普通人,肯定是追不上這種東西的。
可是蕭龍溟腳尖一點地,迅捷身子一躍而起,直接就把那隻古怪的“東西”抓進手裡面。它細長的脖子被抓住,一張人臉蒼白異常,只是嘴裡面吐出來的是巨大的蛇的信子。
“蕭大哥,就是這個東西,它通風報信害死了我父親,沒想到它還敢呆在我的家裡!”我義憤填膺,身邊唯一的殺人工具在蕭龍溟那邊,此刻只能目光發狠的睨視這隻怪物。
怪物的眼睛裡面是一種陰冷的光芒,它拼命的在蕭龍溟的手裡面掙扎,聲音就跟老鼠一樣猥瑣不堪,“放開我,放開我……你們的行蹤已經被蕭老掌握了,就等着譚笙怨氣發作死掉吧。”
“他想動我的女人?你還知道什麼!”蕭龍溟冷怒道,咆哮的聲音猶如雷動,把安嫂直接嚇的身子一軟倒在地上。
她翻了個白眼直接就暈過去了,我急忙衝過去將安嫂扶起來,抱到沙發上。安嫂年紀大了,身體裡的水分都蒸發的差不多了,她的身體只剩下一把骨頭,輕盈的很。
只是受驚過度的她,額頭上全是細汗。
我用袖子在安嫂的額頭上擦了一擦,才起身看向蕭龍溟手裡的怪物,怪物冷冷的笑了:“你什麼都沒法從我嘴裡問出來,蕭老一定會爲我報仇的。”
蕭龍溟也跟着怪物冷冷的一起發笑,森冷的說道:“小東西,過來,握緊了匕首。蕭大哥給你一次機會,讓你可以報仇。”
“我?報仇?”我一提到這兩個字,整個人都變得亢奮了,這一刻我才知道心如鐵石是什意思。
自己心硬的感覺來了,那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的。
我抓着蕭龍溟給我的銀色的匕首,直接就朝那個怪物的腹部刺去,我用力的將刀刃從傷口處滑到它的尾部,幾乎失去理智的問他:“我父親過世那晚,是你通風報信的嗎?”
那怪物的腸子和臟器都從身體裡掉出來了,它身子在戰慄,突然爆發出震怒,“賤人,你真敢殺我!我告訴你,不是我……不是我……”
“是誰?”我大聲問它。
我喘着氣看着那個奄奄一息的怪物,我舉着刀子貼在它的脖子上,它瞪大了眼睛。雙手撫摸着自己被破開的肚子,用牙縫裡擠出聲音,“是……是……”
“是誰?”我問道。
它一字一頓的喘息,好像就要油盡燈枯了一樣,“救我,救我……我就告訴你!”
“先說!”我不肯答應它,那天通風報信的除了它,居然還另有其人。
會是誰?
安嫂嗎?
還是說只是這個怪物爲了活下來,信口胡說的?!
它的手緩緩的去摸脖頸上冰涼的匕首,眼眶裡流出血淚,嘴裡也在淌血,眼神裡的光芒十分的蒼涼,“是連……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