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願意和男人合和,那我譚笙今天就認栽,讓這個男鬼佔便宜。
可沒想到男子錯愕了一下,陰沉沉的從我身上爬起來,他坐在牀邊拉過牀上的被子蓋住我的身體,“找件衣服穿上,快點。”
他面朝着牆壁,轉過身去。
這個男人他的背上肌膚也沒有一塊完好的,除了屍斑之外還有大大小小的傷疤,有子彈一樣的彈孔,還有長長的刀疤。
他難道是混黑社會的?居然有這麼多傷。
隨着我視線在他身上轉移,再往下看就是……
窄腰、翹臀。
流線形的輪廓,就像古希臘的雕塑一樣的好看,讓人禁不住就容易屏住呼吸,凝神陷進去。
我本來是不該看的,可是他這樣一絲不掛,我不想看也看了,乾脆就厚着臉皮全都看了。我承認如果他身上沒有這麼多的屍斑,還有腐爛的地方,會是一個身材好到沒朋友的男人。
我腦子裡其實是在猶豫的,要不要趁機披上被子逃跑。
一番心裡掙扎,我從牀頭的衣櫥里拉出了幾件衣服給自己套上,大半夜的裸奔實在不划算。這男人放過我了,我再做蠢事情,就是我自己腦殘。
他緩緩的轉過頭來,目光如灼,臉上連一絲表情都沒有,冷冷的態度,“立刻走,明天巳時之後回來,給我帶一身衣服。”
巳時之後?
那就是九點之後!
我愣住了,他讓我走?
我太意外了,不僅腦子變得有些短路,連身子上的肌肉都變得僵硬了,一時間居然呆在原地沒動。真是難以置信,我現在不用逃跑就能離開這間屋子,逃離這個地方。
他就不怕我跑了不回來嗎?
我捨棄一個住了兩年的安樂窩,可以換來對厲鬼敬而遠之,我是絕對願意的。
“還不快走!難道真的想……真的想被一隻鬼玷污嗎?”他忽然暴喝了一聲,雙手抱住自己的頭顱,眼睛裡面充血了,五官扭曲着,那樣子好像痛苦到了極點。
然後,他的拳頭一揮,一下就砸在了桌上,桌子的桌面整個碎成了好幾片的碎片。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根本讓人來不及反應。
但我不是傻子,我聽到這聲爆喝,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跑了,隨即耳邊炸響了一聲這個男人如同受傷的猛獸一般痛苦的嘶吼。
他怎麼了?
這隻剛從盒子裡放出來的男人,怎麼會突然這麼痛苦,鬼也會身體不舒服嗎?
不知爲何,我隱約有些擔心他,很想回頭看看他的情況。我腦子裡面閃過的第一個念頭是,也許他讓我走,是在保護我!他好像受了什麼控制一樣,使他不得不強行對我做那樣的事情。但是在關鍵時刻,他卻放了我。
他是不是怕自己會傷害我,纔會放我走?
跑到了街上,路燈都還亮着,遠處的燒烤攤上冒着白煙。
已經是深夜了,但是八仙庵古玩市場附近還是逗留了不少的遊客,這裡是六朝古都。幾乎三百六十五天,都有絡繹不絕前來探古的遊客。
我在這個城市呆了兩年,也不是沒地方去。
我在這裡認識了很多和古玩有關的朋友,也有導遊、遊客之類的人,三教九流五湖四海的,什麼樣的人我都喜歡結交。
但是和我關係最好的是槐香,槐香的家世很神秘,我不知道她家是幹什麼的,只知道她辨別古玩的觸覺很敏銳。
不管我在地攤上淘到什麼玩意,只要拿到她的眼前這麼一晃,一準就說的八九不離十。嚴格意義上來講,因爲我有槐香這個朋友,我手頭也有幾件真東西,大小也算的上是一位藏家。
她家也離我們家最近,我步行就能夠過去。
進槐香家,我從來都不用鑰匙。雖然我開鎖的本事根本就是不入流的三腳貓功夫,可是尋常人家的大門,我還是想開就開的。
把口袋裡的單鉤往鎖眼裡捅了捅,不到半秒鐘的時間,隨着“咔”一聲響,門打開了。
可是裡面卻傳來了幾聲男人的聲音,我心下暗叫不好,難道是槐香這幾天交了男朋友了,我這一來不是撞破了人家的好事了?
這時候,就聽到男人的聲音格外清晰的說道:“這個盒子,你就給掌個眼吧。我祖上留下來的盒子,需要兩個開鎖高手才能打開,你看看,能不能看出來盒子的來歷?”
屋子裡又傳出槐香的聲音,聲音很冷淡,好像對這個盒子完全沒興趣,“你來找我,其實就是想知道盒子裡放着什麼。不是嗎?那你把盒子拆了,不就知道里面的東西是什麼了?爲什麼還要把這麼晦氣的東西,帶進我的家裡!”
“不行,不能拆盒子。強行打開盒子,盒子裡有自毀裝置,會毀壞盒子內部的東西。”那個男人的聲音一下變得嚴肅了,聲音也變得格外的沉悶。
我在門口朝裡看去,他們是在臥室裡面,男人站在屏風的後面,而槐香應該是躺在屏風後面的美人椅上側臥着和這個男人對話。
等我走進去的時候,發現那個男人在昏暗的燈光中,不斷地用手去摩挲盒子的表面。他好像聽到了我慢慢走近的聲音,驚覺的站起來,“是誰?快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