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狗日的,樹林少了,吃的玩意越來越少,屁娃別低着個頭走,多看看周圍,指不定就有什麼野生的玩意,要是個頭大,一次就能吃個一兩天。”

我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這貨話是這麼說,做起來難的跟求一樣,到時發現過一兩隻“跳腳馬”(鹿子“,不過壓根就沒等我們衝上去,遠遠的就跑了個沒影,再大一點的就只有那些吃肉的玩意,不過還沒碰到。

這兩天,三個人的速度慢了很多。除了地勢越來越難走之外,就是那大白天也冷進骨頭的溫度。呆子這貨半邊腦殼都被三叔用稻草包了起來,活脫脫一個糉子。這貨一開始還鬧的不行,找我和三叔要煙抽,過後幾天呆子也撐不住了,變得沉默了很多,傻乎乎的臉上一眼就看的出來疲態。

我把抽的還剩兩口的煙把遞給呆子,“呆娃,省着點,老子也沒多少了。”這貨總算有了點精神,又咿咿呀呀了兩聲。

幾個人又走了兩三天,終於,在一個下午的時候,這條山脈的路似乎到了盡頭。我完全沒有想到,趕了十多天的路,居然他孃的前頭等着我們的是一副這樣的景象。我們所在的山林已經是沒有多少樹子,就在很遠的前方,一條“山谷”出現在面前。兩邊是陡峭的山壁,看着遠處的景象,我下意識的長大了嘴巴。

“叔,前頭的山上頭已經開始有雪了。”我的意思有些明顯,三叔喘了口氣,

“還沒到,不過應該也快了。”

兩邊的山勢突然拔高,這山的大小竟然已經是完全超過了之前我們走的山嶺,擡頭看着遠處,看過去可以看到稀稀疏疏的雪,一時間老子竟然產生了自己是如此渺小的感覺。不過太過陡峭,根本就爬不上去,只有前方那一條山谷,像是在這羣山裡頭開了一條口子一般,一直隨着前頭的大山就那麼延伸過去,裡頭完全看不真切。

三叔這貨站在前頭,手裡頭還拿着地圖,看樣子應該是也沒想到會突然出現一個這麼大的山谷,而且還是在海拔如此高的地方。我在心頭罵了一句,伸出已經是凍麻了的手指了指前頭的“大口子”。

“叔,這地方壓根就繞不過去,不會只能走那地方了把?”

三叔沒憋了憋嘴巴,把地圖收了起來,從棉襖裡掏了個羅盤出來,反覆的對着不同的方向,像是在看着什麼。

我心頭有些猜測,沒有接着說,和呆子就在旁邊等。

終於,三叔收了起羅盤,然後開始朝着前頭走。“方向是這個方向,你看一下呆子的包裡頭,還夠多少天吃的?”我趕緊去翻呆子的包,這貨已經是坐在了地上,看樣子累的不行。

“省着點,加上存肉,還夠三四天。”

三叔皺起了眉頭,“你們在這裡等着,我再去弄點來。”聽了這貨的話,我明白這回恐怕還真就得走前頭那條“大口子。”

三叔出去了兩三個小時,最後拖着一隻山鹿回來,我有些吃驚,這玩意跑這麼快,三叔這貨到底是怎麼得手的?最後幾乎一條鹿子的肉都被颳了下來,幾個人連鹿雜(臟器)也沒放過,割成一坨

一坨在把幾個包裝了個滿。

之後繼續朝前走。走了半個來小時,我們已經算是徹底的出了“山嶺”,周圍已都已經不見了樹,各種碎石頭和大石散落在周圍,地上的岩石裸露的地方,一條條一兩米的溝壑出現在上頭,很明顯的被沖刷過的痕跡,看上去讓人頭皮發麻,使得路更加的難走。

前頭的山谷越來越近,連帶着兩邊的山,以前只在地理課上聽過這種地貌,這回看到之後,心頭難免有些吃驚。

終於,我們三個走到了那“大口子”的面前,這之前看起來只有一條寬縫的玩意居然有半里多寬,裡頭全是大大小小的石頭。走在前頭的三叔擺了擺手,

“屁娃,先等等。”

三叔朝着一個地方走了過去,那是幾塊大石頭之間的縫隙,我也跟了過去,這貨瞅了瞅那黑漆漆的小縫裡頭,一根青香就靜靜的插在那地方。

幾個人開始朝着裡頭走,這山谷雖然寬,但光線比外頭暗了不少,竟然還不是直的,直接讓我一眼看不到頭,只能看到彎彎曲曲的山壁。

三個人在進“大口子”有個二十來分鐘,越往裡頭走我心頭就越吃驚,之前在外面看到的那些石頭已經是算大了,但跟這裡面的比起來,狗日簡直沒辦法比。

有些石頭已經不能叫做石頭,有樓房那麼大,就那麼陸陸續續的擺在這地方,一直延伸到盡頭。我聲音有些抖,

“叔,這路還能走?萬一要是有塊玩意滾下來,怕是我們直接就成了一層膜?”

最嚇人的不是大小,而是這些玩意的位置。旁邊一塊比自己大了不知道多少的石頭就那麼斜着,看起來隨時都他孃的要倒下來的樣子,任誰也會心頭髮麻。而且這種情況就在剛纔那麼一會兒已經經歷了好幾回。

”你怕個求,這些東西是這山斷的時候被衝出來的,已經在這地兒不知道多久,看起來嚇人,其實穩當的很。”

三叔這貨話雖然這麼說,但也沒有掩飾住自己臉上的那一絲驚色。我在心頭罵了句,然後趕緊加快腳步,又是經過了旁邊的一塊斜的相當厲害的大石。

如果縮小來看,這亂石堆的山谷是條河的話,那那些大石頭就是河裡頭的鵝卵石,而我們三個,就是在沙子裡頭爬的螞蟻,時不時還經過那麼一兩個鵝卵石。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溫度開始變低,我們打起了火把,三叔從身上掏出了一包粉末,臉上有些肉痛,“那這玩意來當油使,可惜了。”

嘴上雖然這麼說,這貨硬是把一包玩意撒了個乾淨,這粉末似乎遇火就燃,火把上頭的布條只照亮了周圍不遠的距離,我們依舊是在擱腳的石堆中摸着走。

到了半夜的光景,我已經是徹底冷的分不清楚方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連思維都有些麻木,三叔找了地方坐了下來,我扯着呆子也一屁股蹲了下去,呆子這貨半天都沒發聲,只聽得到這貨牙齒都在打抖的聲音。

三叔把火把湊在了一塊,幾個人趕緊朝着前頭湊了湊,我說話都有些不利索,遞了根菸過去,

“這

狗日的口子到底還有有多長?”幾個人把煙點了起來,我狠狠的吸了一口,“我也不知道,頂多就兩天距離,但我們估計走不了那麼快。”

我冷的一心只想多烤點貨,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三叔這話有些不對頭,什麼叫“走不了那麼快?叔,這裡頭看樣子怕是從來沒人來過,也不知道鏟叔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邊說我邊在心頭想,走了這麼久,我越來越奇怪三叔說的那雪山到底是個什麼地方?按照這貨的說法,那雪山按照當年爺爺走過的那條路已經是徹底的找不到了,我們這回就相當於是跟着在磚街放出來的那玩意摸另外一條路出來。一條從來沒人走過的“鬼道”。

就在這時候,三叔語氣有些奇怪,

“誰說這路沒人走過?這玩意以前不是人?”

三叔邊說邊讓開身子,然後對着自己身後一指,一張蒼白的臉突然出現三叔的背後,我心頭一抖,嚇的屁股往後一挪,正好杵在一塊尖石頭上,鑽心子的痛。

定下神來我才發現,這他孃的居然是一具乾屍,靠在三叔後面的石頭上,微微的長着嘴巴,由於乾癟的太厲害已經看不清楚樣貌。這裡怎麼會有屍體?

三叔把手朝着後頭一伸,直接把這玩意抓了回來,過程中手在這玩意的眉心按了一下,之後居然就把這具屍體擺在我們三個面前,用火把直接點燃。

“你怕個求,這裡頭早就沒東西了。“說完這貨搓了搓手,“這裡太他孃的冷,布條支撐不了多久,我們總不能把衣服剮了下來燒,正好用這玩意,免費給他狗日的火化。”

那屍體燒的啪啪響,一瞬間火旺了不少,暖和了很多,透着熊一些的火光,我朝着周圍看了過去,一時間倒抽了一口涼氣。

就在火光看得到的地方,我起碼發現了十具這樣的玩意,動作各不相同,或躺在石頭上,或坐着,有一個甚至卡在石縫裡頭,乾癟的不行,衣服樣式看上去隱隱有些熟悉。就連不遠處我剛走過來的地方,旁邊也躺着兩具,我剛纔居然沒發現。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三叔還在烤着火,似乎一點也不吃驚,是這貨帶的路,眼睛又尖,應該很早就發現了。

“老子怎麼知道,鬼曉得死了他孃的幾百年了。”

突然,我猛的的想了起來,這羣東西身上的衣服,竟然就和好幾天前在山市裡頭看到的那些玩意身上差不多。這羣屍體,和之前碰到的那羣玩意,肯定有關係,難道,就是那羣東西的遺體?

想到這裡,我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兩處相距這麼遠,怎麼可能?而且從死魂大多數聚集在自己遺體周圍的這一條上也根本說不通。

“屁娃,你也看出來了?”

我點了點頭。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三叔抽着煙,“先歇一會,這條路不是那麼好走。等會的場面估計有些難看。”

我抓緊時間悶了兩口煙,三叔站了起來,把屍體上頭的火把再次拿在了手裡頭,這時候這玩意已經是臭的讓人發嘔,三叔居然還吧火把朝着這玩意身上捅了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