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暫時掙脫了禿二爺,秦歌知道還無法完全擺脫自己的被動,冒出頭再次呼吸了兩口,眼前禿二爺大山一樣撲壓過來,立馬主動沉入手中,蓄力一拳擊出。
嗡——拳中腹部,激起一串串細碎的白色泡沫。
禿二爺肚子突然一陣劇痛,便不敢沉立即沉下水了,而是往後一仰,遊開了兩尺,任由秦歌浮出了水面。
兩個人腦袋浮在水面,相隔一米,彼此狠狠對視,劇烈地喘息着。
一分鐘內,兩個生死相搏的人幾乎是瞬移了戰場,但身上還帶着上一個戰場留下的傷痕。
禿二爺和秦歌身畔,都有隱隱的血跡從刀傷處滲出來,猶如一縷縷紅色的絲帶在漂浮。
“老東西,還想在水裡淹死我?未免太單純了吧?”秦歌抹了一把臉,喘着氣調節呼吸。
禿二爺一雙陰鷙的眼更是陰沉無比,眯起眼盯着秦歌,低沉着聲音道:“秦歌,你還是真是一代傳奇,這樣都摔不死你,看來你是註定要死在我手裡的。”
秦歌睥睨着笑道:“老而不死是爲賊,你這老東西,到現在還賊心不死!”
“弄死你是我現在唯一的目標,我是一個執着的人,沒有達成目的,我是不會死的。”禿二爺腳下輕輕撲騰,穩穩地浮在水面上,如履平地一般輕鬆。
“你這樣的人渣,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禍害遺千年?”秦歌冷笑道,“但是,想殺我,你就太天真了,拳腳你不是我對手,剛剛的兵刃,應該是你最拿手的,可還是不能奈我何,現在在水裡,你以爲我會比在地上的表現差嗎?”
雖然掉進水裡是個以外的插曲,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但是禿二爺覺得,這是天意,因爲他的水性不是一般的好。
在陸地上,比的是靈敏度,力量和心機,但是在水底,無論是力量和林敏讀都會大打折扣,拼的是水底下的功夫如何,而這方面可以說是禿鷲的強項,因爲他在學生時代還是個游泳特長的體育生呢。
所以,你秦歌在路上猛如虎,在水裡也只能乖乖被欺負,他不相信幹不過一個毛頭小子,所以,他無比自信的笑道:“秦歌,很不巧,你面對的是一個曾經的游泳健將,今天,就是你這江南區傳奇的終結之日!而我,就是傳奇的終結者!”
“如此,領教了!”秦歌喝了一聲,手腳並用,猛地躥起來,狠狠撲向禿二爺。
嘩啦啦的花火中,秦歌一拳揍向禿二爺的臉膛,早有準備的禿二爺頭一偏避開了,同樣撲上前想抓住秦歌往水下拉。
秦歌猜想這傢伙應該是憋氣時間很長,想在水下淹死自己,秦歌一聲冷笑,要是禿二爺知道自己的真實水性,就不會如此愚蠢了。
不過此刻秦歌也不想被拖下水,禿二爺撲過來揪住他胳膊,把他往懷裡拉的時候,秦歌卻突然暴起,右拳從水下竄出,嘩啦一聲,帶着一圈雪白的水花狠狠揍在禿二爺的腮幫子上。
這還沒完,秦歌揪住禿二爺的肩膀,解釋往上一浮,衝上來倒拐胳膊,一記肘擊再次橫擊在禿二爺的耳門上,帶起的水花飛濺出老遠。
禿二爺連續吃痛,趕緊雙腳打水,生出變換身體位置和邢臺的力道,金魚般沉下水底,在水中悠悠轉了一圈,脫離了秦歌的手掌,譁一聲盪開半尺,再狠狠發力,兇猛地衝刺出來,轟隆一聲破水而出的水花聲中,禿二爺躍的更高,幾乎大半個身子都衝出水面。
他帶着一股百花花的水龍,盡力挺起膝蓋,蠻橫地撞向秦歌的頭部。
不得不說這個老傢伙水底功夫也是一流的,秦歌躲避不及,只得擡起胳膊抵擋一下。
嘭!禿二爺的猛地撞開秦歌的胳膊頂在秦歌腦袋上,秦歌嘩啦一聲被頂出去老遠,激起一片水花,仰天掙扎的樣子是暫時性失去平衡。
一招得手的禿二爺趁機高歌猛進,雙臂猛力一劃,身體游魚般衝了上去。
嘩啦,一聲巨大的水花聲音,兩個人糾纏了一起。
池水立刻不安起來,氣啦嘩啦的,好像幾隻鱷魚在潛水談捕獵一般激烈,拳來腳往,不斷有水花沖天而起,魚池中間,簡直就像是水怪來襲一般翻騰着白色的碎浪和水花。
“呀!”
兩個人同時大喝一聲,同時揮拳猛地擊向對方的臉龐,嘭——硬拳到肉的聲音,兩個人都被拳力掀翻盪漾出去。
已經打紅眼的兩個人沒有絲毫猶豫,在水中翻騰一下,掉頭再次朝對方衝了過去。
嘩啦!
猶如兩隻水中巨獸相遇,水面劇烈撲騰了幾下,竟然安靜了下來,只是翻涌了暗流,兩個鬥得正酣的人沉到了水底。
水面以下,撲過去糾纏在一起的連個人都把對方拉下了水,兩個抱成一團近距離搏鬥着。
水下無論是拳還是腳,都受到了水的巨大阻力,但這絲毫不影響他們二人揍疼對方。
嘭——秦歌一拳掏在禿二爺肚子上,緊接着又是兩拳呼出去,禿二爺卻順着他的臂力猴子上樹一般浮游開了,憑藉着水流的巨大擾動,秦歌就知道禿二爺一腳踹了過來。
雖然避之不及,秦歌還是盡力調整自己的方位,嘭,被禿二爺一腳踹在屁股上,秦歌順勢翻了兩圈,雙臂突然一伸,水蛇一般在水中一浮動,靈活地游到了禿二爺的上方,一下子騎坐在禿二爺的背上,雙腿夾緊他的腰,雙臂緊緊抱住他的頭。
禿二爺被秦歌突如其來的無賴招式給扣住,雖然有些吃驚,但也不至於隨意慌亂,忍着越來越缺氧的感覺,奮力划動着雙臂。
兩個連體的人猶如巨大的海龜在水中翻騰着,由於已經接近底部,禿二爺的腳觸碰到了石頭,心下一亮,雙腿便狠命一蹬。
秦歌任由人體在水中胡旋轉,先噼裡啪啦給了禿二爺幾個耳光,又給他一個暴慄,然後再掐住他的脖子。
水下的激鬥驚險萬分,雙方都只能聽到自己劇烈心跳,感覺十分奇妙。
秦歌正在準備去扼住禿二爺的脖子,背上突然嘭的一聲撞在了水底的一塊岩石上,兇猛的撞擊讓秦歌疼的差點張嘴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