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嘯川啞然,眉頭皺得更深,道:“他腦子有毛病嗎,爲什麼非要在這個時候,還當着我們的面來搞,不怕丟臉嗎?”
姬無命嗤笑一聲:“你他媽是不是傻,這很明顯是做給咱們看的,顯示他心狠手辣,要咱們害怕,乖乖聽他的話。”
張嘯川鄙夷道:“切,小兒科。”
姬無命道:“嚇你當然嚇不到了,但是嚇唬他們兩個可能綽綽有餘,特別是我媳婦的閨蜜。”
張嘯川不說話了,情況果然有些棘手,他不禁有點擔心跟着這傢伙冒冒失失闖進敵人腹地是不是太草率了。
那男人被抽了一鞭,疼的下嘴脣都咬出了血,聽禿狼怒吼,只好再次正視着雨宮琴音哀怨羞憤的雙眼,兩人的眼神中透露着一種掩飾不住的東西。
這回,禿狼終於看明白了,猛然暴怒,一腳將男人踹倒在地,怒罵道:“我.操.你八輩子祖宗,我的女人你也敢動手動腳,老子打死你!”
皮鞭抖開,狠狠抽上去,男人身上頓時一條觸目驚心的血痕,哀嚎着翻滾過去,禿狼第二鞭子又到,長長的鞭子從他後背纏到胸前,鞭梢抽到他下巴,整個嘴角瞬間被撕裂,露出滲人的下巴骨。
宋晚榮和蕭楚嬛使勁兒的側身迴避,不敢去看,卻被後面的人用冰冷的刀子頂着脖子和臉蛋,喝道:“好好看着!不然刮花你的臉!”
蕭楚嬛瑟瑟發抖,眼裡淚水盈盈。
姬無命暗中一直在尋找機會,想衝過去將兩個人搶過來,可是他僅憑肉眼還無法判斷那兩個炸彈有沒有什麼別的名堂,不敢冒險。
地上的男人被禿狼抽打成了血人,渾身幾乎沒有一塊兒完好的皮膚和衣服,那撕心裂肺的慘叫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神經緊繃。
男人不斷的求饒,禿狼右腳高高擡起,一腳跺在男人襠部,男人殺豬般嚎叫,隨着禿狼一腳腳踩上去,一股腥臊味兒撲面而來。
“拖出去,亂棍子活活兒打死!”
禿狼鞭子交到左手,活動着右手腕子,沉聲道:“下一個!”
又是一個男人走進來,捱了兩鞭子,跟雨宮琴音對視了一分鐘,戰戰兢兢的過關,抱着血糊糊的膀子逃也似的跑出去。
如是再三,又有三個人只是捱了兩鞭,順利過關,第六個人走進來的時候腿已經軟了,還沒走到雨宮面前就撲通跪倒在禿狼面前。
禿狼面色如土,操.他媽的,又是一個給老子戴綠帽子的人!
“三爺,對不起,小的知錯了,其實都是雨宮勾引我的,她說……她說……”那人很想說,但是又覺得說出來似乎不妥,吞裡吞聲的。
“說什麼?!”禿狼兜頭就是一鞭子,抽得那傢伙仰起身不斷撫摸傷口。
“我說我說,三爺,是雨宮她說她得不到滿足,才……找我……”男人不得不說出實話來。
姬無命和張嘯川撲哧笑了出來,禿狼惱羞成怒,轉身一正一反兩鞭子抽在雨宮琴音身上,大罵道:“賤人!賤人!”
雨宮琴音瑩白剔透的身子再添欣賞,一道道血肉模糊的鞭痕刺激着衆人的眼球,可敢看的除了姬無命和張嘯川,就只有不得不看的宋晚榮和蕭楚嬛。
抽了雨宮兩鞭子,禿狼回身開始毒打那個碰他女人的男人,威猛的男人此刻被抽得滿地打滾。
蕭楚嬛楚楚動人的大眼睛一霎一霎的,偷偷的觀察着整個室內,絕望的發現除了剛纔和宋晚榮相認的兩個男人,其餘全是眼前這個因爲屈辱而殘暴的男人的人。
被綁架以後,蕭楚嬛一度以爲是宋晚榮搞的鬼,爲的是打自己的主意,可隨後她發現並不如此,他們兩人被綁架是因爲別人。
被綁在地下室,兩天滴水未進,兩人被綁着嘴,也沒進行過一次交流,蕭楚嬛都已經絕望了。
更讓她擔心的是,楚子衿不久就要到近江來,自己這個打前哨的卻身陷囹圄,更不知道她一旦到了江南區會面臨什麼。
蕭楚嬛看着那個宋晚榮信誓旦旦說過,自稱楚子衿是他老婆的年輕人,似乎也沒什麼特別啊,他們兩人之間到底又有什麼關係?
正在這時,姬無命的目光竟然瞥了過來,四目相交,蕭楚嬛忽然心中一震,那個年輕人傳來的眼神信息實在太豐富了,作爲一個資深電視臺主播,她的思維是非常活躍而縝密的,但她竟然讀不透那一個眼神。
姬無命衝她笑了笑,蕭楚嬛愣住了。
“拖出去!”禿狼一聲暴喝將胡思亂想的蕭楚嬛拉回了現實,兩個人呢進來將奄奄一息的血人拖了出去。
有一個男人進來接受考驗,張嘯川皺着眉頭在姬無命耳邊道:“他媽的到底有多少人,這樣要搞到什麼時候,這麼血腥的直播,老子中午還吃不吃飯了?”
姬無命笑意盈盈的看了他一眼,道:“稍安勿躁。”
“你他媽倒是安靜的很,感情宋晚榮不是你朋友。”張嘯川低聲怒斥。
“放*屁!”
姬無命湊到張嘯川耳根,低語道:“那邊那個美女看到沒有,那是老子老婆的閨蜜,換句話說也差不多就是本少爺的人,老子的女人還在們手裡呢,你以爲老子不急啊。”
張嘯川看怪物一樣看着他:“靠,你什麼邏輯?你老婆的閨蜜算是你的女人?”
姬無命得意道:“少爺我就是這麼牛!”
張嘯川白了他一眼,豎起大拇指諷刺他。
姬無命不理他,俯身道:“喂,我已經知道這老棺材瓢子在搞什麼鬼了,你知道嗎,我們都被不止一把槍指着呢。”
就在禿狼當着衆人的面表演着怎麼揪出姦夫的時候,他已經小心的用神識感知了大廳方圓百米之內的情況,雖然他的精力到現在都只恢復了八成,但是已經足夠他搞清楚這裡暗藏的殺機了。
張嘯川立刻一個激靈,幾乎就要去拔腰間暗藏的槍了,姬無命卻放下茶杯趁勢按住他的手,示意不能輕舉妄動。
低聲道:“待會兒見機行事,你拖住他們,特別是那幾個方位的槍手。我要去搞定那兩枚炸彈,我怕有什麼玄機,我女人在他們手上,不能冒險。”
張嘯川表示理解。
“我們正面,一樓牆後有兩個槍手,在十九點和二十一點方向,右面牆後有兩個,在四點和七點方向。二樓陽臺一排過來,一點、三點、五點和六點方向,共四個槍手。你待會兒要牽制住他們。”
姬無命假裝四處亂看,將信息一句句講給張嘯川,張嘯川此刻真的有些緊張了,如果只是這幾十個空手道高手,闖一闖問題不大,但是有了槍,那變數就大了。
但他還是堅定的點點頭。
這會兒有好幾個男人都順利的通過了測試,禿狼的綠帽子也停留在三頂。
“下一個,滾進來!”禿狼怒吼道。
一個人從外面進來了,姬無命哈哈大笑,對張嘯川道:“這個人我認識,咱們來的時候那臺凱美瑞就是他的,這人叫剛子,是個慫包。”
看到剛子進來,禿狼的眼睛收縮了一下,剛子是他的保安部長,自從鐵拳的右手被廢了以後,剛子儼然成了禿狼手下的頭馬。
剛子臉色很難看,本來黝黑的臉有些發白。
“三爺……”剛子道。
禿狼指着雨宮琴音,道:“站過去。”
“喲,剛子,好久不見啊。”姬無命意味深長的打着招呼,手上晃盪着的,是他那臺凱美瑞的鑰匙。
剛子斜了他一眼,心事重重的慢步走到雨宮面前,不用禿狼吩咐,眼睛慢慢從下而上,看着雨宮琴音。
看着她渾身血痕,胸前一條血印子爬到了那傲人的雪峰之上,雨宮琴音也委頓不堪,剛子的眼睛裡竟然閃爍着淚光。
雨宮琴音偏過頭不去看他,禿狼勃然大怒,唰,一鞭子上去,抽得雨宮慘呼着仰天佝僂。
“看着他!”禿狼怒吼着又是一鞭子抽上去。
雨宮仍然偏着頭,嘴脣要破了,一頭秀髮蓬亂着,滿臉冷汗和血污,剛子卻被那一鞭子抽的渾身一顫一顫的。
禿狼氣急敗壞,抖開鞭子,再次抽了上去。
剛子突然伸手揪住鞭子,皮鞭迅速纏繞着他的手臂狠狠舔舐了一下,剛子一個手臂頓時螺旋着一圈血痕。
“夠了!”剛子揪住鞭子大喊一聲,道:“三爺,對不起,但是剛子是真心喜歡雨宮琴音,我們是真心相愛,求三爺成全!”
“不!”雨宮琴音忽然激動起來,用彆扭的口音呼道,“不要說出來,不要!”
這個結果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姬無命都吃了一驚,沒想到會是這樣,而剛子竟然也敢怒起熱血。
禿狼簡直氣得一魂昇天,二魂入地。
奮起一抽,帶着鋼絲刺頭的鞭子在剛子胳膊上硬生生刨出一道深深的肉槽!
剛子痛呼聲中,禿狼的鞭子狂風暴雨般落下,抽得雨宮琴音痛無人聲。
“不要打了,求求你三爺!”剛子忽然撲到雨宮身上,一把將她抱在懷中,替她擋着鞭子,一邊求禿狼停手。
禿狼怒火更熾,猶如火山噴發不可收拾,狠狠一鞭一鞭抽在剛子身上。
禿狼抽一鞭子罵一聲:“狼心狗肺!”
“吃裡扒外!”
“白眼狼!”
……
剛子目眥欲裂,牙齒咬碎,身上的疼痛連雨宮琴音都感受得到,嘴裡含混不清的哭訴着什麼,剛子將她抱得更緊,用寬大的懷抱包住她,不讓她再被抽到。
雨宮琴音淚如雨下,聲嘶力竭,剛子手背被抽了一個血洞,他也絲毫不鬆手。
“賤人,賤貨!老子打死你!”
禿狼狀如癲狂,剛子身上的血順着腿流下去,在腳下匯聚了一大攤,幾乎要背過氣去。
猛然一下,禿狼一個高鞭,鞭梢纏着兩個人的脖子,鞭梢啪一聲抽在剛子右眼眶上。
雨宮琴音只覺得自己臉上忽然一陣熱乎乎的東西往下流,睜眼一看,剛子整個右眼眶空蕩蕩的,眼皮沒有,整個眼球也沒了,只剩下一個黑漆漆,紅顫顫的血肉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