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世華突然間感覺自己的處境好像非常不妙,因爲這幫警察,無論是之前的女警,還是這個男的,對姬無命好像都一種由衷的喜愛之情。
“不要啊,老天啊,不要這樣對我啊!”黃世華心裡嘶吼着,要是這幫人跟姬無命也很熟的,那自己可就凶多吉少了!
黃世華瞪大了眼睛,看着胡月快步走向了姬無命,那腳步就像是踩在他脖子上一樣,最後眼睜睜地看着姬無命張開了雙臂,胡月就一把抱住了他,兩個人拍着彼此的後背。
“小子,聽說了你的事情,放開點,你還年輕。”姬無命值得當然是羅曉月不幸離世的事情,“現在的近江已經不同往日,警界上下一氣,你們年輕一代,正好大有作爲。”
胡月心裡一滯,提到羅曉月,他人就不行了,但是姬無命不是普通人,雖然年紀差不多,胡月都把他當做長輩一樣對待,當做領導一樣尊敬。
姬無命雖然玩世不恭,可此刻胡月知道姬無命是非常認真的在勉勵,心頭不禁一暖,喉嚨裡就有些哽咽,拍着姬無命的後背,說道;“明白,謝謝姬少!”
兩個人擁抱了一下,鬆開來,後邊趕過來的鄧光李廣田和顧軍看見姬無命,也都興奮得不行:“姬少!好久不見了,原來你在這兒,哈哈!”
姬無命也不擺架子,一一跟他們握了一下手,笑道:“辛苦,大家辛苦了!”李廣田等人看見偶像,竟然像是見了大領導一樣有些侷促不安。
雙方見過面,姬無命胡月眼睛瞟向武廷芳,武廷芳因爲剛剛衝動,直接甩了姬無命兩個耳光,現在冷靜下來,才發現自己的行爲多有失當的地方,一時間也有點侷促。
不過武廷芳可不是一般娘們唧唧的小女生,她失態打了人也沒啥大不了,反而是非常自然地面向胡月的眼光,一挺胸:“看什麼?沒見過打情罵俏嗎?”
這丫頭,敢直面自己的感情,如此直接也是沒誰了,逗得胡月的心情都走出了谷底,武廷芳第一次帶着姬無命去樵樂派出所的時候,就是胡月接待的他們呢,所以,這兩個冤家之間的情況,他也是瞭解的,當即差點噗嗤笑出聲來。
武廷芳被笑話,又把氣撒在姬無命身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黃世華完全傻眼了,張得下巴都要掉了,他萬萬沒想到,姬無命和這些人竟然都熟絡得如同兄弟情人一般!操,這他媽的是怎麼回事?
現在是案發現場好嗎,你們這些警察是來跟老朋友敘舊的嗎?簡直太可惡了。
“警官!他……姬無命可是今晚窮兇極惡的兇手啊,你們爲什麼還不動手?”黃世華心有不甘地提心各位尊敬的警官,記住你們來的職責好嗎?
黃世華非常不滿,而又焦急的一聲吼,把幾個相距的年輕人拉回了現實,胡月這纔想起今晚的現場這麼混亂離奇,肯定又是姬無命的傑作。
尤其是這個滿身是血的報案人黃大村長,竟然一直跪在那裡,端端正正,腰挺得要有多直有多直,他這副樣子,讓人莫名其妙,就連武廷芳都看得直皺眉,這傢伙搞什麼鬼?
胡月看看奇怪的他,又看看姬無命,有些懵圈:“這……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這回,姬無命還沒說話呢,黃世華立馬搶到了話頭,大聲控訴道:“還能有什麼事,這個姬無命,簡直目無法紀,大半夜的帶着全村人跑動我家來撒野,殘忍打死了我家的狗,我兩個兒子都被他打得殘廢了,還有我兄弟我老婆,都被他唆使村民們亂棍加身,打得頭破血流,還有我!還有我,我也被他……你們看看我這副尊榮就知道了……”
黃世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控訴着,加上他牙齒少了那麼多,說話漏風,無比滑稽,但是又從側面說明他說的倒是事情,姬無命肯定下手打了他。
胡月武廷芳等人都已經具備一定的刑偵經驗,現場情況一觀察,至少從鬥毆痕跡來看,這老村支書說的的確是事情,那麼問題來了,姬無命爲什麼要跟一個老村長過不去?
胡月轉頭看了看姬無命,這哥們兒又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但胡月知道,這裡邊肯定所有文章,便道:“姬少,到底……啥情況?”
“還問那麼多幹什麼?!”黃世華有點急了,着急忙慌地吼道,“你們還等什麼,趕緊抓人啊,犯罪現場都保護得好好的,這王八蛋罪大惡極,爲什麼還不抓他?”
武廷芳本來挺同情這個半老村長,可他一口一句髒話,還罵道姬無命身上來了,氣得不行:“閉嘴!嘴巴放乾淨些,負責,要不要嚐嚐銬子的滋味?”
武廷芳突然發飆,倒是把黃世華給震了一下,媽的,這叫什麼事兒,剛纔你還對人家辱罵相加,現在又翻過來幫他說話,真是女人心海底針啊,虧得我剛剛還在心裡誇你呢。
“可……可這都是真的啊,你看……”黃世華欲哭無淚,爲了尋找證據,俯身在地上一灘血跡裡邊摩挲,找到了幾顆牙齒,和着污血攤在手上,可憐兮兮地申述道,“警官,你看……這都是被他暴力打碎的……你們要爲民做主啊!爲民做主!”
不管啥態度,先把高帽子給人戴上。
這人賊眉鼠眼的樣子讓武廷芳很是厭惡,喝道:“你裝什麼神弄什麼鬼,能不能站起來好好說話?”
風姿颯爽的女警察對老匹夫一通痛罵,羣衆們爆發出了竊竊的笑聲,這時候,這家都鬆了一口氣,同業慨嘆,姬少果然沒有說謊,他果然是右後臺啊,不然這些威風凜凜的警察怎麼會跟他如此關係要好?
“我是被他打得呀!警官!”黃世華簡直是百口莫辯,沒想到苦苦等來的警察卻竟然全是人家的朋友,三句話不說,矛頭全指向自己了,對姬無命竟然不聞不問,“警官,我也不想這樣丟人現眼的跪着啊,這都是姬無命這王……都是姬無命的傑作!是他把我腿打傷的!”
“這……”胡月打斷了武廷芳爲姬無命說話,畢竟他們是來處理案件的,想姬無命詢問道,“姬少,你們……到起什麼衝突了?”
黃世華搶話道:“我沒有惹他,也沒有跟他起什麼衝突!完全是他找上門兒來的!”
胡月看了一眼黃世華,又看向姬無命,姬無命把眼光從武廷芳身上收了回來,笑了笑,道:“沒錯,老村長說得完全沒錯!他的確沒有冒犯我,的確跟我沒有絲毫衝突。”
胡月和武廷芳都愣住了,不約而同地在心裡疑問:“那你招惹人家幹嗎,還那麼殘忍地把人家一家搞得如此雞犬不寧,還帶了這麼多觀衆來看好戲?”
不過姬無命隨即朗聲道:“他是沒有冒犯我,可是他冒犯了人民,冒犯了國家神聖的法律,冒犯了社會主義的道德底線!所以我今天是代表廣大人民來討公道的。”
吊兒郎當的姬無命說出這樣義正言辭的話來,讓胡月和武廷芳等人都感覺異樣。
“你!……你胡說!你是血口噴人,你沒有絲毫的證據,你胡說!”姬無命這廝又把大帽子扣在自己頭上,黃世華趕緊辯護起來,喝道。
“對,我是胡說,我是胡說八道。”姬無命依舊笑了笑,頓了一下,繼續道,“可事實會把一切都告訴大家的。胡警官,接下來的事情,就看你們樵樂派出所了。”
姬無命說了一聲,胡月等一干人趕緊片腿立正,端端正正地敬了一個標準禮,大聲道:“是,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