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兒看着邢一飛奔離去的身影,扭頭笑着對蘇雲紫說道:“清雅姐姐,看,我沒有說錯吧,我就說靖王殿下知道你有孩子一定會很高興的。 ”
蘇雲紫細長的眉彎了彎,“這只是你們的猜測”
其實,她話雖這般說,可心裡卻是暖暖的。
芙兒或許只是胡亂猜測,可邢一不會,邢一是慕景琰的人,且在他身邊多年,自是對他有些瞭解。
是以,邢一能說出那樣的話,應是不離十的。
她頓了下,又說道:“芙兒,你成親的事還沒跟風塵染說嗎”
“沒有呀,上次不是跟你說過,等回村的時候再說嗎”芙兒拿她那雙圓圓亮亮的眼睛看着蘇雲紫。
蘇雲紫暗自嘆氣,原來上次跟她說過的話,她回去後並沒有多想
“是嗎看來是我在藥房呆了兩天,人都有些糊塗了。”所以,風塵染,不是她不幫她,而是眼前這丫頭真的不開竅啊。
芙兒隨手從桌上拿了一塊綠豆糕塞在嘴裡,一邊嚼一邊問道:“解藥研製出來了嗎”
“還沒有。”蘇雲紫搖頭說道:“經過兩天的時間只是五毒散的成分驗出來,所以解藥還需要一段時間。”
“哦,原來是這樣。”芙兒恍然大悟的道:“不過,清雅姐姐,你可要注意身體呀,不能再像這次這樣把自己關在藥房裡兩天不出來。你不爲自己的身體考慮,也要爲自己肚子裡的孩子考慮,不是嗎”
“嗯,我知道的。”蘇雲紫點頭,然後垂眸看向自己還未隆起的小腹,她說道:“這兩天我雖然一直在藥房沒出來,不過也有在裡面吃一些對身體有幫助的藥材。邢一說中了五毒散的人不僅對靖王,亦或者是整個南熙國來說都是很重要的人,所以我又怎能馬虎”
“話雖如此,但還是要先保重自己的身體,不然清雅姐姐你自己都支撐不住了,又有誰來研製解藥呢不過知道你在藥房裡沒有虧待自己,我就寬心了。”芙兒說着,一轉話鋒的道:“不過,清雅姐姐,你說這個人到底會是誰呢”
“具體是誰我不知道,但能得靖王殿下這般重視,想必他的身份地位都不會簡單,說不定是你我都不能在背後議論的人呢。”蘇雲紫想了想,說道。
實際上,蘇雲紫當時在邢一提到這五毒散和這中毒之人的時候,她心中就隱約有了猜測。
一個可以得慕景琰這般重視,又對整個南熙國很重要的人,她想,除了當今皇上,她實在想不到其他人的身上去。
不過,如果中了五毒散的人真的是慕聞暄,按到底是什麼人有這本事給他下毒
這一點,或許跟慕景琰這段時間在京中忙碌有關,或者,她再猜得更深一點,說不定她這次不幸掉下懸崖,還有那次在酒樓追殺她的人就跟那下毒之人有關
至於,她爲什麼不把她所想所猜的事跟芙兒說,則是因爲這丫頭太簡單,知道這些事對她來說未必是好事。
“嗯,清雅姐姐說得有道理,那我們就不要討厭到底是誰呢只要能研製出解藥交回去便好。”聽蘇雲紫那般說了,芙兒也不再多問。
蘇雲紫用完膳,休息了一會兒她就回房休息了。
這兩天一直在藥房,雖然也有休息,但總的來說還是很累的,所以現在既然已經知道了五毒散的成分,事情也算了結了一半,剩下的研製解藥也並非太難的事,所以,她等休息好了再繼續這件事。
靖王府,穆風是在第二天一大早就收到了邢一的飛鴿傳書。
他取下信箋,快步去了書房,“殿下,邢一傳信來了。”
“拿來”慕景琰停下手上的動作,他擡手從穆風手中接過信箋,許是因爲又有蘇雲紫的消息了,他眸底不自禁的染上一抹柔色。
當慕景琰看清信箋上的內容,他豁然起身,但還未站直身,他又重新坐了回去,但臉上卻全是興奮之色。
“殿下,是有什麼喜事嗎”見慕景琰眉眼上全是興奮,穆風便出聲問道。
說這話時,穆風還傾身向前探了探,似想看一看信箋上到底說了什麼,竟可以讓慕景琰露出這樣振奮的神情。
“穆風,馬上安排馬車,我要去一趟天下第一莊”慕景琰赫然擡頭吩咐道。
那拿着信箋的手,微微的顫抖,這是興奮外露。
“殿下,可是你的腿”穆風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可他在乎的是慕景琰的腿,“董老知道了定是不會讓殿下出門的。”
董老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囑他一定要看好他,本是讓慕景琰在牀上躺三個月,可因爲蘇雅彤的事,他只得轉移了辦公地點。可僅僅因爲這樣,董老已經就不高興了,更何況他現在是要離開靖王府,去天下第一莊。
“我的腿沒事,路上小心些就好了。你快去安排,安排好了我們立即出發。”慕景琰興奮地說着,壓根不在乎自己的腿,不過這話剛說完,他又立即皺了眉頭,改口道:“不,不,不能立即走,不能讓老五他們知道我離京的事,更不能然他知道雲紫的事,否則情況就危險了。”
慕景琰稍想了想,又道:“這樣辦,你讓聶馳去準備馬車,至於府中營中的一些事你先去安排,去天下第一莊一去一回至少需要三天的時間,這三天的事情你必須安排妥當,不能有絲毫的差池。還有,告訴三哥,在這段時間裡讓他務必小心,有事立即派人通知我,我會在最短的時間裡趕回來。”
“可是,殿下,屬下在辦這些事情之前你總得告訴屬下,你爲什麼這麼急着去天下第一莊吧”穆風嘆氣,他在慕景琰身邊這麼多年,可從來沒有見過慕景琰有過這樣急切又有些手腳無措的樣子,他想立即走,可身後又有太多的顧慮,這些都得一一處理妥當,若是放在平常時間裡也就罷了,可現在是關鍵時候,四面危機呀,他卻還要冒險去一趟天下第一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