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淑見蠍子臉色大變,連忙道:“看出來什麼問題?這子彈你們的嗎?”
蠍子愣了下,點頭道:“我們自己搞的子彈,編號裡都有印記。”
黃小淑冷笑:“嫁禍,你完了,這賬得算在你頭上。”
蠍子整個人都傻了:“莫非那個女人是來坑我老闆的嗎?”
黃子平道:“如果人是她殺的,自然是,趕走你以後大權獨攬,然後進行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你不覺得她的出現很奇怪?你竟然還和她發生關係,你就不嫌髒?真他媽的鄙視你。”
蠍子一陣煩躁:“黃先生,現在不要說這些了,我要想辦法和我老闆取得聯繫,說說這件事。”
他們正說着話,忽然天空傳來一陣直升機的聲音。遠遠看去,能看見遠處有直升機飛過來。而從直升機的閃燈分辨,還是警用直升機。不用想,這裡的事已經有人報了警,可能就是那些兇手,目的自然是繼續挖坑,讓警察對這片山區進行搜索。
繼續留在山裡絕對要出大事,所以黃小淑立刻對黃子平道:“老闆,這事不只是衝蠍子來,還衝我們來。我們分開跑,我和蠍子、小吉、KK去追兇手,你們去匯合海狗他們想辦法離開這鬼地方。不要被警察發現,不要留下來痕跡,否則我們就是和蠍子一夥。”
黃子平自然知道被警察發現的影響,他們已經登錄了挪威的國土,但還沒有簽證,還在特大凶殺案現場出現,說和這個兇殺案沒關係,誰信?不過黃子平的意見是一起跑,他道:“其實沒有必要去追,這樣很危險,你們追兇手,警察追你們,最後你們會變成兇手。”
“敵人殺人的目的是什麼?僅僅是嫁禍蠍子?嫁禍我們?不去追怎麼知道?怎麼有證據?怎麼確定幕後的人?或許我們追不上,但總得嘗試吧?我們也會盡量不讓警察發現。就這樣決定了吧,你知不知道怎麼去海灘?”看黃子平點頭,黃小淑繼續道,“見到他們以後儘快商量看怎麼走。”
和黃子平說完,黃小淑對蠍子做了一個手勢,隨即四個人往他們判斷出兇手逃跑的方向追過去。黃子平和沙琅去海邊匯合胖狗他們三個人。路就在後面不遠的地方,往回走,繞過一個山谷就到。方向很容易判斷,畢竟剛剛在高坡上黃子平有看見農場在什麼方向,非常近,就幾百米,如果從圍閉起來的地方穿過去,更近。
繞路走了十分鐘左右,一條熟識的小路出現在眼前。沿着小路走了一陣,很快來到上岸的地方,海狗和武子華、老美子已經在等,老美子對黃子平道:“謝天謝天,老闆你們沒事。”
黃子平道:“你覺得我們會有什麼事?”
“剛剛有一陣密集的槍聲,我怕是敵人追上了你們。”
“你三個人爲何不派一個人出看看?”
“海狗不同意。”
“哦,海狗不同意。”黃子平目光落在海狗身上,“你什麼想法?”
“我們走的是相反方向,槍聲近,大概一公里。我們走那麼快,你們不可能那麼短時間就跟上來。去看,被發現了更麻煩,還不如等。”
“不錯,還會想。”黃子平咳嗽了一聲道,“確實跟我們沒關係,不是對我們的人開槍,不過這事卻是衝我們而來。”
“蠍子到底是好是壞?”
“亦好亦壞吧,他現在就是個被坑死的可憐人。”
“他人呢?黃小淑和小吉KK呢?”
“去了追兇手,那些人是蠍子同伴的人,殺他們的子彈是蠍子他們小隊的專用子彈,這是要嫁禍蠍子。”黃子平四周看了看,這地方好鬱悶,沒有船走不掉,沿海岸線走則很多懸崖,壓根過不去。走右邊要和案發現場碰上,左邊則是農場方向,農場倒是很大,但從中間穿過去難保不被發現,“警用直升機看見了吧?對方搞的一石二鳥,嫁禍給蠍子的時候也嫁禍給我們,被警察發現,我們要被通緝。都說說吧,我們該怎麼走才能避開警察。”
老美子道:“我們走了黃小姐他們怎麼辦?”
武子華道:“應該是黃小淑讓我們先走,黃先生,是這樣吧?”
“對。”黃子平點點頭,“從海上沒辦法走,沒船。沿海岸線走更沒辦法,都是懸崖。右邊會碰上警察,左邊是農場,他媽的你們還真會挑地方登陸。”
海狗道:“我們進農場吧!”
武子華反對道:“不行,白天我們經過時聽見狗叫聲,如果是放養的狗,我們會被發現。”
海狗道:“農場那麼大,這時狗都回屋子了吧?”
武子華繼續反對道:“如果沒有呢?如果是定時定點巡邏的工作犬怎麼辦?”
海狗煩躁了:“那你說怎麼辦。”
“不走,找地方藏起來。”
“你瘋了吧?”
“船靠岸時我看見右側山崖邊上有個窟窿,應該是個洞,可以躲,警察走了我們再走。”
“死了幾十人,警察肯定掘地三尺的找。”
“那讓黃先生決斷。”武子華望着黃子平,“聽聲音又來了幾架直升機,而且有警笛聲,估計地面警察很快到。”
黃子平思索着道:“藏起來很被動,跑纔是主動。我覺得可以進農場,要是有狗,不靠近的話不管,靠近的話,看能不能打暈,不能就打死。”
黃子平的意見,大家都同意,當即由海狗帶路,繞了大斷路來到農場圍閉的邊沿。
海狗沿着鐵網走了一百多米,找了個隱蔽的地方用工具鉗剪開一個洞,讓老美子先進去。沒問題了輪到黃子平、沙琅,然後是武子華,他自己走最後,進去以後又把剪開的洞隱蔽起來,有可能落下指紋的地方擦乾淨,才從後面換成前面,帶隊沿着鐵網走。當時警笛聲已經非常近,確實多來了兩架直升飛機,好凶險,走慢幾分鐘估計都會被發現。
農場裡面很多樹林都被砍伐過的,有的是已經砍伐了很久,樹頭都已經枯爛,有的則是新砍伐。因爲砍伐的緣故,看過去都是一片片草地,看不見盡頭。空氣中,有些糞便味,牛、羊、馬、狗,還有其它動物的糞便大混合。遠處能看見燈光,六七百米,有一排兩層木屋建在半山腰,屋前方有土路,兩邊是圈,馬羣、羊羣、牛羣各在各的圈裡,偶爾能聽見嘶叫聲。
走了有四五百米,很幸運,沒看見狗,更沒聽見狗叫。而此時黃子平他們已經沿着鐵網快走進木屋後面砍伐程度沒那麼大的後山。只要進去了就是安全,有樹做掩護,還有高高的植物,而且還能更遠離警察和木屋。但也就在他們剛打算進時,忽然咔咔兩聲,樹林裡第二棵樹後走出兩個帶着牛仔帽的男人,老的要有六十歲,留着長鬍子,小的三十歲左右,看模樣應該還是父子。
咔咔聲是他們槍上膛發出的聲音,他們每人手裡一把長長的散彈槍。老的嘴裡喊着話,不是英語,不過海狗能聽懂,告訴黃子平他們說的話的意思,讓舉起雙手。海狗也順帶告訴黃子平,往他身後躲,不過黃子平沒躲,而是告訴海狗先照他們的話做,問問他們是不是農場主?
海狗原本打算找機會反抗,最後聽了黃子平的意見,和對方交流,證實了就是農場主,農場有監控,他們一進來已經被發現。
倒黴催的,竟然沒發現有監控,幸好農場主只是以爲自己要偷東西而已!黃子平汗了一把,趕緊讓海狗解釋,如果他們是偷東西,就不沿着鐵網走了。農場主正猶豫不知要不要相信時,忽然掛着的對講機響起來,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同時木屋那邊也傳來猛烈的狗叫聲,似乎有人在靠近木屋。農場主父子聽了顯得非常緊張,老的用飛快的語速對小的說了幾句話,然後就想往木屋方向走。
黃子平趕緊問海狗怎麼回事?海狗說木屋裡的女人應該是農場的女主人,他告訴自己的丈夫和兒子,有三個黑人在靠近木屋,從監控裡能看見,他們拿着裝了消聲器的手槍。
看來農場主遇上了麻煩。
想到農場有監控,已經把他們拍下來,黃子平對海狗道:“海狗,我們要幫忙,不爲他們,爲我們自己,我們得把監控搞定,否則我們即便沒被警察發現都沒用。你快叫住農場主,取得他的信任,你說我們能幫忙,我們不是壞人,沒做壞事,只是出了點麻煩事想借道走。”
海狗立刻喊住農場主,舉起手靠近,說了幾句話。
能看出來,農場主在猶豫,那會對講機那邊一直傳來女主人的聲音,語速很快,估計三個黑人已經快進屋,她很緊張。
大概想到自己一個人不足夠對付三個黑人,農場主指着海狗的散彈槍最後放了下來,對海狗說了幾句話以後,喊上自己的兒子迅速往木屋方向衝。胖狗轉過身告訴黃子平,農場主剛剛說的話,他黑人跟他們無關,讓他們走,他們父子自己能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