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曜是真的不解連灩熙的惱怒,不過,有些事情,他卻是知道的,那就是,自己估摸着,確實是沒有希望了。
可是,他哪裡做錯了呢?
明明也是真心愛慕,明明也在極力爭取,可是爲何到頭來,連灩熙就從不曾看到他的好呢?
李曜不解,而實際上心裡卻是非常的疑惑。
他到底哪裡做錯了呢?
然而,就算是到了最後,李曜的這種疑惑也不曾有然任何的解答。
連灩熙神色不悅的在房間裡坐着,心裡更是奇差無比。
“小灩灩,你別糾結了,那個李曜不值得……”雖然說連澔知道她不喜歡李曜,可是說起來,這種請求好似恩賜的給個貴妾的態度,真是讓人厭惡。
連灩熙輕輕嘆氣,苦笑道:“我現在的情況,便是如此,要麼是給人做貴妾,要麼,便是繼室。”
對於她來說,這或許就是現實吧。
想到這,她心中鬱悶難當,很是難受。
“你不能這樣想,之前,你不是和我說,趙梓昕要你等他嗎?總之這一次,咱們就姑且相信他把。你是女孩子,總歸是要有些夢想吧。”連澔說道,其實他心裡對於連灩熙這種沒有少女情懷的態度,真心是很無語。
連灩熙聽他這樣說,只覺得心中苦澀。
“是啊,我會等的,可是,倘若他不再快一些,就沒有希望了。”雖然有期待,可也沒有報多大指望,連灩熙最好的打算是孤獨終老,倘若不行,她就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作爲一個土生土長的古人,逃婚、離家出走什麼的太驚悚了。她還做不出來。
這倒不是說她還眷戀着那個家,而是,連灩熙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不管做什麼,恐怕都沒那個能力吧。
然而,連澔卻不這樣認爲,他覺得冷只要活着,就有希望,這個不行,就換別的。至於離家出走或者逃婚。他認爲都毫無壓力。只要最後的結果是d,那麼一切就沒有問題。
於是乎,兩人的觀點不同。所以對於這件事情的看法,那是更加的不一樣了。
與此同時,趙梓昕也知道了這件事情。
“什麼?!那個李家居然要納我媳婦爲貴妾?!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趙梓昕惱怒的說道,“不行,妙藥。你快去給我備馬車,我要入宮!”
妙藥看着自家主子身上綁着的繃帶,這心裡啊,那真是愁雲似海。
“主子,您還是等到身體好點兒,再去吧。皇上那兒索性也是囑咐您仔細身體的。”
“不行。我要去。”再不走,自家媳婦可就是別人的了!
妙藥這會子真是千萬分的後悔,早知如此。自己就不告訴爺這事情,哎,他這嘴巴怎麼就那麼賤呢?!
然而,此時此刻,後悔是無用的。
趙梓昕一意孤行。偏偏這時候寧王又不再府中,下人們阻止不得。也就只能小心謹慎的保護世子爺,將其送入皇宮。
慶元帝一聽趙梓昕入宮了,真是深感意外。當下就召見了。
“你怎麼帶着傷就過來了?”趙梓昕身上那白色的紗布還在呢,慶元帝表示更加意外了。
“堂哥,你爲何要同意我爹退親?!”趙梓昕氣悶的說道,此事他早就不平了,若不是身上有傷不能第一時間來質問,他老早就過來鬧過了。
慶元帝一聽爲的是這事,雖然有點兒意外,可也在情理之中,自己這堂弟是個性情中人。往日裡瞧着多沉穩一人啊,此刻卻是這樣。
“此時乃是你父親所求,他也是朕的皇叔。你認爲,朕如何能不同意?”慶元帝也是有無奈的。
“我知道爹爹是好心,怕耽誤了六娘。可是現在我都醒了,所以,之前的退親就不算了,皇兄,你再重新下旨賜婚吧。”
這話中帶了幾分的無賴,慶元帝聽了後是又好氣又好像,他還以爲經過那事情後,趙梓昕能成熟一些,卻不想,居然還是這樣?
“梓昕,你爹爹一片苦心。再說了,強扭的瓜不甜,那連珏也是不喜這門親事的。想必你是不知道,李曜今日已經來向朕求旨了,希望娶連六娘爲平妻。想來,連家恐怕更加看好李曜吧。”其實慶元帝也挺納悶的,那個像黃豆芽一樣的小丫頭,怎麼現在就這麼招人疼了呢?
趙梓昕一聽,臉色立馬就變了。好呀,李曜也不笨啊,知道連灩熙不願意做妾,所以才專門來求這樣的旨意?!
可是……
“堂兄,你沒答應他吧?”
看着趙梓昕那警覺的樣子,慶元帝只覺得好笑,無奈的說道:“自是不曾答應。”
“堂兄,我這次好歹也是立功了,旁的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連六娘。”趙梓昕一股腦的說道,當初之所以會決定出徵,爲的也就是能夠建功立業,這樣,自己的位置穩妥了,連灩熙嫁進來纔會更加安全。
而現在,自己拿命換來的功業,卻是以失去連灩熙爲代價。
這樣的事情,他如何肯同意?
慶元帝見趙梓昕如此,也是相當的頭痛。無奈之下,只說此事要好好考慮,卻是不曾作出答覆。
然,趙梓昕是自小和他一塊長大的。這會子自然也知道如何能夠最大程度的實現自己的夢想。當下就表示,此事慶元帝不答應,他就不回去了。索性皇宮裡什麼都有,而且還有太醫,索性自己回府也見不到連灩熙,反而還要看到那個病歪歪的張淑慧,他心裡瞧着就難受,養傷只覺得是受罪。
慶元帝見他如此,先是斥責一通,可無奈何趙梓昕這回事鐵了心,怎麼說都要留下。無奈之下,慶元帝也就只能隨着他去了。
然而,連灩熙的親事,此刻卻是讓慶元帝不得不認真對待……
連灩熙可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也不會想到李曜居然會鍥而不捨,直接入宮去求旨。
對於這些事情,她是根本性就沒想,索性,趙梓昕讓她等,那麼這一回,她老老實實的去等就好了。至於見過如何,她卻是不願意想的,一切隨遇而安,結果如何,她是真的不想去想。
反正,對於她來說,與其考慮那些飄渺不定的事情,不若認真的做些力所能及的說起。
菩提寺,思遠大師的禪房。
“連施主,您今日特意來此,所爲何事?”思遠爲連灩熙斟茶,淡笑問道。
連灩熙也不客氣,端起茶盅喝了一口,讚歎了一句好茶,之後便說道:“大師,今日小女子乃是有一件要事,希望您能幫忙傳遞一下。”
傳遞?
思遠微微挑眉,因着眼部的運動,也使他的那枚硃砂痣也動了下。殷虹耀眼,明明是佛門禁地,卻偏偏帶着一股妖異。
連灩熙其實也有些詫異的,那枚硃砂痣,怎麼顏色越來越豔麗了呢?
思遠雙手合十,唸了句阿彌陀佛,卻是不再提其他。
連灩熙也不管他答應不答應,直接從袖子裡取出一個小漆盒,說道:“此時機密重要,煩請您去的時候,再幫我帶一句話。”
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
思遠拿起那盒子,卻不曾打開,只直接掃入袖中,道:“連施主但說無妨,倘若貧僧可以幫你,自會幫的。”
有這句話,就夠了。她也是盡人事,至於旁的,也不如何管。
“煩請您告訴他:內有玄機,琉璃寶鑑。”
“只這八個字?”思遠輕輕挑眉,淡笑詢問,然而,眸子裡卻是一點兒疑惑和不解都沒有,好似什麼事情,他都瞭然於心。
連灩熙點頭,肯定的說道;“是的,除此之外,便是一些私事了。”
思遠沒有說話,只是默不作聲的看着她。
連灩熙從袖子裡又拿出一個漆畫盒子,說道:“這裡面是一串我自己做的佛珠,希望大師您能幫我開光。”
這是小事,思遠自是會答應,只不過……
“我們這是佛門禁地,最是講規矩,這開光首先要排隊,其次還要交一百兩。連施主若是需要,煩請將此物交給清虛,待到排到了,貧僧自是會幫你開光。”
如果是排隊就可以解決,她也就不會……
連灩熙面上的笑容一僵,可是,除此之外,她也真是沒有法子。人家不願意,那便強求不得,再說了,這開光也是講究緣法的,當下也不再多求,只道了句告辭,便離開了。
這方連灩熙一走,思遠便從袖子裡取出那小盒子,他只看了一眼,就從自己那兒尋了個盒子將其放好,之後,便讓清虛備馬車,表示自己要入宮。
清虛小和尚這會子才幫連灩熙登記好需要開光的佛珠,之後便馬不停蹄的準備起入宮的事情。
思遠將盒子帶入宮中,慶元帝一見那盒子裡裝着的漆器盒子,就有些納悶。
“大師,這是怎麼回事?”慶元帝疑惑的問道,他可不會相信這是思遠要獻給自己的。
“此物乃是貧僧一好友相托,且還附贈四八個字:內有玄機,琉璃寶鑑。”思遠淡定的說道,之後也不逗留,直接就要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