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啥?!那又不是你寫的。”
連灩熙嘆了口氣,“在這個時候送信,難免會叫人以爲與那門親事有關,我雖說是皇上賜婚,可到底還沒有嫁入寧王府,嚴格說來,我是沒有資格去過問世子爺的親事。”
連澔突然想到了什麼嚴肅的問道:“小灩灩,你老是告訴我,你在這時候去菩提寺,和這個有沒有關係?”
聽他這樣問,連灩熙反而鬆了口氣。
“謝天謝地,你可算是想清楚了。我這時候去菩提寺,除了給孃親祈福之外,就是想要避嫌。而且,也能稍稍清淨一些。”
連澔想起這段時間,那些開始奉承後來冷嘲的人,心下很是不屑。
其實連灩熙這時候去菩提寺也沒壞處。
連澔雙手環胸,像個小大人一樣的點頭,認真說道:“去了也好,正好讓那個住持幫你好好的淨化一番,過年你去祠堂的時候,與那些祖宗接觸的實在太多了。”
這一點連灩熙也是明白的,往日裡感覺也不算深,可這一到冬日,那刺骨的寒涼蜂擁而至,當真是叫她消受不起呢。
丫鬟們將行李收拾妥帖後,就上了馬車向菩提寺前進。
說起來,她這去的行爲雖然本人的目地是很明確的。可是在旁人看來,卻不是那麼回事。
由於寧王府那兒準備籌辦喜事,雖說不是娶正妻,可到底是娶的側世子妃,又是寧世子第一次的親事,雖然不能辦的極其隆重,可比一些人家的正經喜事,還是要隆重一些的。
正是因此,這段時間寧王府可真心是忙碌的不行。
而寧王府對於這側室的重視。在旁人看來,那就是對連灩熙的輕視。
旁人且不說,連灩熙的舅舅方耀祖可是氣的不輕,雖說很想去尋寧王世子討個公道,可偏偏唄被姑媽方氏給攔住了。
“姑姑,那世子明顯是不把灩熙當做一回事,既然如此,那又爲何還要求這門賜婚?!”方耀祖不解的問道,心下很是不平,“依着我瞧。還是李家公子更爲合適,溫文爾雅不說,且待灩熙也還是不錯的。”自從連灩熙生日過後。他後來與李曜也有過幾次接觸,對於這位的印象那是越來越好,只覺得是最合適連灩熙的了。而且那李曜對於連灩熙,可以說是真的上心。至於那趙梓昕……完全不夠看啊!
方氏無奈的嘆口氣,只可惜她現在年事已高。且又是孤寡居家,很多事情雖然有心,卻也不好去做,當下就說道:“木已成舟,我們也不好說什麼,哎~至少灩熙還是正妻之位。比嫣然可是好多了啊。”
“姑媽,我不甘心,我們灩熙。值得更好的,此事雖然說來是沒錯,可不管如何,現在就這般,等灩熙進了門。該如何?!”方耀祖着急了,他本人還沒有成親。所以也就將灩熙當做自己的親女兒一樣,想到現在就有側室入門,而她的婚期還要兩年之後,如此一來,這怎麼能夠安心。
“你也莫要操心,王府那般的地方,就算是爲了臉面,也不會要庶長子的。”方氏安慰道,可心裡卻並不是這樣想的。倘若寧王妃當真只是擔憂趙梓昕身邊每個服侍的人,那就多賜幾個通房妾室也是好說的,可現在這個情況,卻是正兒八經的迎娶側世子妃啊!
不過,方氏也知道自己的侄子是什麼樣的性情,旁的事情還是冷靜,可對於自家人的事情,卻是做不得那些事情。然這些話她是真不好點明,只暗自祈禱那寧王是個要面子的,若不然,灩熙還沒入門,趙梓昕就有了庶長子的話,那麼對於她來說,以後的日子可是絕對不好過的。
這兒有人擔憂,也有人幸災樂禍。
連瀠熙開始以爲連灩熙會和她爭奪入宮的名額,因此心中十分的不待見她,此刻既然連灩熙已經被賜婚,那麼入宮就不可能了。於她而言,那就等於是少了一個競爭對手。
不過,話雖如此,她開始也算是鬆了口氣。可是到頭來一想到連灩熙這未來就可能成爲寧王妃,心裡就十分的不痛快。
但是現在她算是舒坦多了,賜婚又如何?那趙梓昕還不是沒等她過門就要迎娶正妻?!
想到這些,那連瀠熙還是很快樂的。
只不過,她的手帕交孟佳瑤卻是如何都開心不起來了。
自從那有關孟家和寧王府八字不合的事情傳出來之後,她就知道自己無望了。別的都可以逆轉,但是這樣的事情兩家都是不會同意的啊!
想到這些,她這心裡第一件就是對連灩熙的?痛恨,心中只想着無論如何都是一定要報仇的。暗暗下定決心,不管自己如何,都必然要讓連灩熙下地獄!若不然,她如何能開心的了?!
孟佳瑤知道入寧王府無望,自然不會傻乎乎的一棵樹上吊死。然而,她爲了報復連灩熙,卻是打定主意要先給自己謀劃個好出路,這樣才能繼續下去。
然而,如何謀劃,這確實是個問題。
想了一段時間後,孟佳瑤最終還是決定給連瀠熙寫了一封信。大致的內容只是說聽聞榮欣侯府的杏花開的很好,想要小住幾日賞花。
這時候的連瀠熙,在看到孟佳瑤的來信後,很是歡喜的同意了……
與此同時,連灩熙卻是淡定的在菩提寺中吃齋唸佛,過着十分清淨的生活。
說起這菩提寺,也不全是和尚。
這寺廟被認爲的分爲了兩部分,最南邊還有個尼姑庵,往日裡是專供上京的女子來此。平日裡接待最多的,就是入連灩熙這般,上京中達官貴人的女眷。
這時候的連灩熙也是說不清自己心中的想法,對於這時候趙梓昕突然要娶側妃的事情,她開始是真的有一些震驚。然而,當想到孃親的那些遭遇時,心裡卻是坦然了。
從孃親與爹爹的事情中,她就應該知道,情愛之事,根本就不是應該相信的事情呢!
想到這些,連灩熙淡然了許多。
孃親對爹爹那樣的情誼,到最後只是那般的結果。而自己對趙梓昕根本就沒有用情至深,她如何能奢望其他的事情呢?
連灩熙知道自己這樣想是多麼過分的一件事情,就算是旁人不管不顧,可說到底,自己沒有付出,想要回報的話,那就太過自私了。
想通這些事情,她開始也就不覺得趙梓昕做的如何不對。反而認爲自己既然都不能活過十四歲,那麼趙梓昕現在娶個側室,又有什麼不好的呢?
至少,等到自己去世的時候,也不會覺得辜負了他什麼。
連灩熙只覺得自己這樣想的話,心裡會舒坦很多,至於旁的以及其他的一些稀奇古怪的心思,就通通給摒棄了。
住在菩提寺的日子可以說是非常的寧靜,然而,這寧靜之中,總歸是會出現一些不平靜。
這日,連灩熙正在念經的時候,卻是突然來了個小尼姑,說是住持有請。
連灩熙有些意外,然仔細詢問之後,卻是發現居然還真是思遠大師尋她有事。
說來,自從連灩熙來到這菩提寺到現在,還未曾見過思遠大師,然這個時候卻突然尋他,卻不知爲了何事。
想到思遠大師既然尋到她這,那必然是有什麼要事,當下也不敢耽擱,直接叫那小尼姑帶路去了那邊。
這時候的思遠正坐在房間內,面前的案几上擺着三個茶杯,他一邊斟茶,一邊耐心的等待着。
連灩熙進來後,看到這一幕,卻是愣住了。
“藝雅公主?”忍不住的脫口而出,“你在皇宮裡呆的好好的,來這裡做什麼。”
“我是跟着皇兄一起來的!”藝雅公主笑眯眯的說道,顯然不覺得自己來這裡有什麼錯。
思遠一邊倒茶,一邊平緩的說道:“連施主,請坐。”
連灩熙有些不安的坐了下來,對於現在的情況,她很是疑惑。想了片刻後,問道:“莫不是今日皇上到菩提寺了?”說來這聖駕到來,怎麼說也該先通知一聲吧?現在什麼都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啊?!
思遠平靜的看向藝雅,問道:“公主覺得這雲山雪霧如何?”
藝雅低頭伸出舌頭舔了舔,很是鬱悶的撇着嘴,說道:“臭和尚你騙人,這什麼味道都沒有啊!”
連灩熙是越看越不明白了,總不至於叫自己來這兒是爲了喝茶吧?
雖說對於思遠這裡居然會有云山雪霧這樣茶品的事情很是稀奇,但是說來還真不算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當下也就並不覺得如何如何稀奇。
說起來,反而是藝雅公主回來到這裡的事情,讓她詫異不已。
“連施主,安後今日誕下一死嬰。”
死嬰……
連灩熙微愣,這是什麼意思?說起安後這次的懷孕,那可是萬衆矚目的,無論如何不都是有太醫在那兒小心看護嗎,怎麼會是死嬰呢?
思遠面露惋惜憐憫,低頭看向還十分懵懂的藝雅公主,悠悠說道:“藝雅公主恐怕要再等上幾十年,才能再度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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