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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陳智一時間竟然不知該說什麼纔好，知道首領過世後，他滿腔的怒火與怨氣竟然無從發泄了。
他不是沒懷疑過首領的身體問題，其實從那天姬洋的奇怪表現上就能看出，首領的傷勢肯定非常嚴重，但是經過了這麼久都沒有壞消息，他認爲首領應該渡過了危險期，生命已經沒有問題了。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首領在回到組織內緊急救治了一個月之後，最終還是離開了人世，這讓組織一下子羣龍無首了。
對於一個已經逝去的人來，功過是非都會隨着他的生命而消失掉，死人是無法去追究其罪責的。
而且相對來說，首領這一生對組織的貢獻，簡直可以用功高致偉來形容，這種豐功偉績不是用語言可以堆砌的，也根本就不可能因爲他口出一個謊言就可以抹殺的，何況他禁錮在地府中的人，是被厭棄的傲狠血脈。
對於這一點，陳智的心裡是非常清楚的，他也沒有抱其它的幻象，秦月陽已經不可能出來了，估計她現在應該已經不在人間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而且陳智本人也非常尊敬的首領，他現在依然記得年邁的首領挑戰冥神時的英勇身姿，這讓當時的他熱血沸騰。
但陳智就是想聽一聽，聽一聽首領口中對秦月陽的事情如何解釋，對於一個地位如此高的首領來說，又何必跟一個小半神過不去呢？而且就算是首領厭惡她，也有無數的辦法殺了她，又何必用自己的王位做交換呢？
又或許，真的和陳智腦中所猜想的那樣，首領已經無需要解釋了，他所做的事情已經給了陳智最大的解釋。
“關於地府中發生的事情，我現在沒什麼可說的……”，豹爺淡淡的抽着煙，然後擡眼看了陳智一眼，
“但我跟你的建議是，不要再糾結下去，像我們這種人太過於糾纏於情感，會讓自己痛苦不堪，當結果已經無法改變的時候，就要學會忘記……”。
“你……”，陳智看着豹爺深灰色的眼睛，總想從這雙如潭水一般的眼睛裡，看到他的思想，但是豹爺這個人，卻總是讓人看不清楚。
“那條黑金鍊子的事情，難道你事先就沒有懷疑過嗎？你是首領的義子，應該對他非常瞭解，他騙了你，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察覺？”。
“不知道！”，豹爺非常肯定的回答，
“就像騙了你一樣，義父也騙了我，義父這個人平日出言不悔，最重承諾，這是他第一次騙我，而最終，他也沒有機會跟我解釋爲什麼……”。
豹爺說到這裡之後，對陳智微微的笑了笑，
“你這次建立的功勳，在組織內已經無人不知了，你這次帶入地府的武士團隊基本沒有折損，而且你帶回了一顆火靈石，挽救了整個結界，所有人都在稱讚新族長的英明神武，現在你的威信已經完全建立起來了，以後你……”。
“姬盈的那個法環是怎麼回事？”，陳智對豹爺剛纔說的那些都不感興趣，他現在說話不喜歡繞圈子，喜歡直截了當，“原來首領的手裡一直有限制我法術的東西嗎？組織從來就沒有信任過我對嗎？何談威望？”
“這個問題，你可真是問錯人了……”，豹爺淡淡的笑了一下，
“這種問題豈能是我的身份可以回答你的，我只是首領的義子，是首領在外面世界的聯絡人，我沒有神靈血脈，連武士都不算，現在首領去世了，以我現在的身份根本回答不了你的問題。
但我唯一知道的是，那個能限制你法術的法環已經存在很久了，那還是你的先祖姜尚本人所制，親手送給姬氏皇族的，爲的就是讓皇族可以控制姜氏的後人，以防止將來有不孝之輩，但據我所知，幾千年了，這隻手環還沒有被使用過。”，
豹爺說到這裡時，彈了彈菸灰，繼續說，
你們團隊在地府中所受到的傷害，我非常的遺憾，但是我想你應該可以理解，軟弱和單純已經離我們很遠了，生活本就很殘酷，很多事情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現在首領已經去世了，你作爲姜氏的族長，現在就是組織內地位最高的人，你無須任何人對你信任，也無需聽任何人命令，因爲你現在就是最頂層，至於下一任首領對你信不信任，你們該怎樣一起走下去？你不應該來問我，這是你和下一任首領的問題。”
豹爺說完後，又輕輕的吸了口煙，紅紅的眼圈裡有些疲憊。
“首領去世了，下一任首領該如何選拔？”，陳智嚴肅的問。
豹爺看向陳智，“組織內對新首領選拔的制度非常嚴謹，所有的首領都是由上一任欽命，但這個過程是組織機密，等下一任首領上任時，你就會知道了。”
“欽命？但首領是死於意外的，他臨終之前有真正的遺囑嗎？”，陳智繼續問道。
“這個我真的不清楚，這都是西岐王城內皇族長老們的問題，不是我這個外姓人可以過問的，但世代首領，都是姬氏皇族中最優秀的血脈繼承的，幾乎每一任首領，都是上一代的首席紅帶大武士，所以這一次也不應該例外”
“你的意思是說，姬洋？”，陳智立刻問道。
“不知道”，豹爺淡淡的笑了笑，
“對不瞭解的事情我不做評論，但這些日子，我估計姬氏皇族的長老們會詢問你的意見，問問你對下一任首領怎麼看，當然，最重要的決定權是在於上一任首領的遺願，至於這個遺願是如何傳下來？我就不清楚了……”。
“哦”，陳智微微的應答了一聲，隨後說，“你認識有名的心理醫生嗎？最好是擅於催眠術的？”，
“你要做什麼？”，豹爺也沒有想到他會忽然談起這個，他擡頭看了陳智一眼，眼神有些奇怪。
“這段時間借我一些人手吧！”，
陳智平淡的說，“我要去處理一些事情，需要些能幹的人手，我還可能要去一次外地……”
“好！”，豹爺看着陳智微微的笑了笑，
“鮑家的人隨便你用，我知道倫敦有一個很好的心理催眠師，我會盡快安排他過來找你，至於胖威那邊……”，
豹爺說到這裡時低下了頭，思量了一會兒後說道，
“我覺得你應該去勸勸他，也應該勸勸你自己，人活着有時候，不能太恩怨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