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狂拽招黴走無路
接下來的幾天我就被師孃留了下來，待我練氣入門之後，再讓我出去。劉衛國也給我佈置了任務，很簡單就是在暗中調查連環殺人案的線索，具體怎麼查就是我自己的事了。
其實這個工作還是不錯的，不管有沒有成績，都有工資領。
我並沒有要逞強的念頭，也不是那樣的人，所以在有了氣感之後就離開了王衛國家的別墅，到印刷廠附近找了個民房租住了下來。
這裡是榮城的東北位置，印刷廠的東門往北大約一公里是有名的東京公園，歷史非常的久遠，大幾百上千年的歷史了，有着好多的古城牆，古建築，由於古文化氛圍濃重，這裡成爲了榮城古玩、舊貨集聚的市場，類似帝都的潘家園。不僅僅有賣古玩藏品的，一些和尚、道士、瞎子也在這裡擺攤算命，看風水。
我租了一間臨街的店面，裝修一番，掛了塊‘許小仙起名’的牌子，做起了批八字、起名、看風水的生意。
置辦了一臺電腦，又從師孃那裡借來了一些符篆、香囊、守護玉石之類的東西。我師父劉衛國還算不錯，拿給我一件青布長衫：“阿成，這是師父我行走江湖時的行套，就送給你吧！”
我沒有問他爲啥一個刑警要走江湖的問題，接過衣服穿上試了試，還挺合身，氣質立馬就飄逸了不少：“謝謝師父，送禮要全套，這長衫有了，再我給來一雙布鞋，一副眼鏡吧！”
東西都有，師父都給我拿了過來，老北京的布鞋，蛤蟆眼鏡。
“阿成，這個眼睛可是師父我的寶貝，高科技的產品啊，右邊眼鏡腿上有個小按鈕，你按一下這墨鏡就會變成白色透明的鏡片，可以裝風水先生，再按一下變成墨鏡之後就是算命的瞎子。”我師父給講解了下使用的方法。
辦理執照什麼的有郭明師兄幫忙，倒是不用我費什麼力氣，全交給他去辦了。
有沒有生意我不在乎，主要就是爲了有個正常的身份作掩護。在外面貼了個招工的廣告後，就在店裡開始練習畫符刻篆。
有句話叫做沒有不開張的買賣，就看你怎麼經營了。我這雖然是個新店，但還是有閒人進來轉的。
第一天，我拿着硃砂筆練習畫符，這個玩意兒非常的麻煩和繁瑣，規矩多到讓人的腦仁疼。有句話叫“畫符不知竅，反惹鬼神笑；畫符若知竅，驚得鬼神叫。”畫符方法千萬種，有的要掐訣存想，有的要步罡踏斗，唸咒語......鋪紙、研墨、運筆等等等講究不少。
不過我沒有在意這些繁雜的程序，什麼沐浴更衣，設壇行祭這些玩意兒都是糊弄人的，也叫做‘故弄玄虛’，給善男信女以高深莫測的感覺。
其實神靈吧！和人差不多，甚至比人還要勢力，這符篆就是人和神之間的通信工具，類似手機電話，請神的時候，念動的咒語其實就是告訴神靈，要給他多少報酬，一般都是從少往多說，神靈覺得差不多了，夠走一趟的時候就會將符篆收走，這就是接單了。
要是談不攏，很有可能是請錯了神，人家辦不了這事。就像是你要修電腦，打電話給廚師，肯定是不行的。
價格不合適，人家也是不來的，大神小神價格不一樣，同時還要看神靈當時的心情好不好，業務多不多。
不管怎麼說，符篆不上天，就證明失敗了。
符篆上的圖案是固定的，就像寫字一樣，寫不對也是不行的，不能讓神仙去猜你的錯別字。雖然按照俗世的規矩出錢的應該算甲方，但是神靈已經被慣出了眼高於頂的毛病，並且壟斷了市場，人還是要低調點好。
我爺爺說過，神靈其實也有競爭對手，就是那些成了氣候的孤魂野鬼，樹妖精怪，這些東西也會偷偷的跟神靈搶市場。在我的老家就供奉着兩個白龜得道的神仙，以至於其他正牌的神靈在我們村基本沒有市場。在神靈下界除妖的時候，兩個白龜已經修成了正果，躲過了殺劫，其他佔小便宜的就沒有那麼幸運了，狐仙啊，馬猴啊，蛇魔啊什麼的都被打死了。
說白了這其實跟凡間的商場競爭是一樣的，辦理了正規手續的商家和路邊騎三輪擺攤的差別。
我有家傳的底子，所以畫符刻篆這項技能掌握起來也是去繁就簡，專找捷徑，畢竟我不是靠這個吃飯的，用不着裝模作樣的糊弄人。
“請問，這裡是招人嗎？”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我回頭一看是個胖胖的女生，長得並不怎麼好看，但是聲音還不錯。
“是啊！找個打下手。”我雖然回頭了，但手上的筆卻是沒有停下，依然在按照軌跡行走。
這個女生也不再說話了，靜靜的走到我的旁邊，專心的看着。
等一張符畫完，我將筆放下後，她才說道：“你看我合適不？”
“合適，留下吧！”我痛快的說道。
“那，請問大師，工錢怎麼算的？”
“一個月1000快，外加提成。工作時間是從上午十點到下午六點。”
“提成怎麼算？談成一單給你百分之十的提成，比如一個看風水的活是10000塊，你就提1000，一個給孩子起名的200，就給你20塊。”
經過一番問答，這個女生算是留了下來。她叫杜紅梅，高中文化，並不是本地人，之前在飯館做過服務員，超市做過銷售員，還是有一定工作經驗的。
杜紅梅勤奮好學，見到我清閒的時候就問這問那的，我忙起來她也會很有眼色的上來幫忙打下手，的確是個不錯的姑娘。
“小梅，你很不錯，也很好學，不如給我做個徒弟吧！我教你學點法術，要是有小活的時候你就頂上去，我給你一半的提成。”
“好啊！那我現在就是你的徒弟了。”杜紅梅高興的說道。
也許是我店面的牌子帶勁，也許是我一身的氣質有魅力，很快就又有人進來了。
杜紅梅趕緊的迎了過去：“大哥，請問需要什麼服務？”
“你們都有什麼服務？”是個小夥子的聲音，說話哏兒哏兒的，聽着像是山東口音。
“寶寶起名，成人改名，店鋪、企業起名，住宅、商鋪看風水，看相、算命、批八字，除病救災破陰煞，斬妖除魔......”杜紅梅小嘴叭叭的背起了我交給她的報菜名，呃，不對報業務。
“停，行了，我來算個命。”小夥子舉起雙手投降，這才止住了杜紅梅的繞口令。
“大哥你先請坐，等我師父畫完符就給你看。”
我畫完了一張天蓬符之後，坐到小夥子的對面，觀察他的面相。這小夥兒長得倒是一表的人才，眉清目秀，鼻直口方，脣紅齒白，不像是福薄之人，但是他印堂發黑，眼角帶煞，嘴角還有點浮腫，這是黴運上頭的徵兆。
“你叫什麼名字？”我問道。
“裴振東！”
“是不是仗着氣盛去了什麼不該去的地方？”
“呃，你，許大師，果然有兩把刷子！”小夥裴振東挑起了大拇指，讚道：“沒錯，我去凶宅捉過鬼。”
“把鬼殺了？”我問道。
“一刀下去，就讓他魂飛魄散迴歸大自然了。”裴振東牛逼哄哄的吹噓道。
“太魯莽了，你不是專業幹這個的，多管閒事啊！難怪黴運上頭。”我哭笑不得的說道。
“大師，能治不？”裴振東噘着嘴問道。
“當然能治了，不過我的道行有點低，目前還治不了。”
“那怎麼辦？麻煩大師給我指條路，我這些天都累死了，再這樣下去我擔心我會忍不住自殺的。”
“路倒是有，還不止一條。我來跟你說說啊，第一，這個很簡單，你想開點就行，這陰煞之氣過段時間自己就會退去。”
“不行，不要說過段時間了，一天也受不了了。換其他的吧！”裴振東想都沒想，就否定了第一條路。
“那好，第二條路就是我給你畫張乾坤挪移符，將煞氣轉到其他人的身上，缺點是，被轉移的人需要你去找，命格不硬的話很可能會害死對方。”
“這個也不可取，再換別的。”
“好，那我就說第三條，跟在我身邊就行，多做點善事，等你德行圓滿之後，自然百邪不侵，這點煞氣根本就不算什麼。”
“跟着你就不倒黴了嗎？”裴振東半信半疑的問道。
“當然，找你黴頭的東西在我周圍三丈不敢胡來，只要你不離開那就沒事。”我自信滿滿的說道。
“這個倒是可以選擇，還有別的嗎？我看看有沒有更適合我的。”
“有，當然有了，我可以給你一個驅邪玉符，暫時補足你的德行虧損，剩下的就是你慢慢的行善掙功德了。”
“這個不好，再換一個。”裴振東搖頭。
“我可以設壇做法，請神下界斬妖驅邪。”
“哦？這個怎麼說？”
“很好理解，我請個神下來，把你的陰煞黴氣給祛除，優點是見效快，無毒副作用，不過就是費用高點。”
“多少錢？”
“一百萬！不還價的啊！”
“算了，我還是選那個跟着你的好了，那個多少錢？多長時間見效？”
“錢不用，我還管吃住，不過你必須聽我的，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不許擡槓，不許推脫，不許......”
“行，不就是聽話嗎，我能做到，多長時間能好？”
“這就看你做了多少功德了，並不是我說了算的，等你的德行圓滿之後，自然就好了。”
我去師孃給的百寶箱裡翻出個銅鏡，解開包裹的紅布，吹了一口靈氣，交給裴振東：“你自己照照，印堂，眉梢仔細看看，青黑色的霧氣消失之後就可以走了。”
裴振東拿着鏡子換着角度照了一番之後，立馬就蔫巴了：“太難看了，這還讓我怎麼見人啊！”
杜紅梅好奇的湊過去看了一眼，也是嚇得捂住了嘴巴，忽閃着大眼睛說道：“只有這個鏡子能看到，普通人是看不出來的。”
“師父，這是什麼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