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千萬人之中遇到你所要遇到的人,那是幸運,於千萬年中遇到你所要遇到的人,那是註定,於千言萬語之中遇到了那個你喜歡的聲音,那是緣分。
時光總是恰好在無止境的荒野之中,把該屬於你的一切還於你,把該屬於你的人也讓你擁有,不早不晚,恰逢相遇。
那棺木被我恰巧打開,我和江翳哲趕緊來到棺木跟前,只見棺材裡睡着一個面色如紙,閉眼如斯,淺茶色的碎髮已經溼的蓋不住額頭,睡眼惺忪,如同一個美人。
若不是因爲一身黑色男裝,還真的以爲挖出一個千年睡美人。
我驚訝的看着棺材裡的人,果然,我的預感沒有錯,他真的在這裡面。
隨着棺木的謎底揭開,那河裡漂浮着的屍體好像也達到了目的一般,沉了下去,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靜悄悄的,岸邊只有我們三人。
“喲喲喲,這真的是個男的嗎?我來驗驗身。”江翳哲說着就搓着手躍躍欲試上前把手伸進棺材裡。
我一把抓住了江翳哲的鹹豬手,“你丫的滾開,誰都不許碰他。”
“這麼兇啊,我開個玩笑而已,看來這人真的是你的命呢!…”
我轉過身跳入寬大的棺材裡,看着白錦的模樣,應該是這一週多以來都在裡面,我突然伸手去觸碰他的呼吸,卻感覺不到任何的氣息了,我嚇得坐在了棺材裡,恐懼的看着江翳哲:“他怎麼沒呼吸了?”
江翳哲說道:“是嗎?你再繼續觀察觀察。”
我拍打着白錦的臉,“白小錦,你給我起來,睜開眼睛,看看我呀?你給我醒一醒。”
天知道我的心情是怎麼樣的,無助,驚恐,害怕,我甚至在想,有什麼辦法可以救他?是不是真的要我的命才能換回他。
“丫頭,你別哭啊,你先讓開,我看看他究竟怎麼樣了?”江翳哲見我哭,他也就跟着急了。
我讓開了,江翳哲就伸進手來,摸了摸白錦的脈搏:“這孩子沒有脈搏,丫頭,你確定他還活着?已經很久了吧?”
對了,江翳哲說起活着這次詞,我才恍然大悟,這傢伙本就是沒有呼吸沒有脈搏的呀,難道他睡着了?
我抹了一把眼淚,抱起白錦的上身,軟綿綿的,“小錦,你醒醒,你醒醒啊…”
在我的眼裡,白錦從來都是如月光般可望不可即,我只是沒想到有一天他會柔弱到需要我來守護。
“這該怎麼辦?江先生?他是爲了幫我才用自己的血引來了煞蠱,如今卻變成了這樣,我不能不救他,卻又不知道怎麼救?你說,他的身體會不會已經被煞蠱佔據了?”我擔心的問道。
只是江翳哲卻並不知道眼前的這個我拼命護着的少年究竟是什麼身份,我也老老實實的告訴了江翳哲,他的冥界的神靈。
江翳哲與我合力將白錦帶到了就緊挨河邊的一戶村民家,那是一個孤身瞎眼老婆婆居住的地方,我們說明了救人的情況,她也就給我們安排了一個房間。
只是我們剛剛進門的時候,那老婆婆突然一驚,明明看不到什麼,卻抓住了我的手,驚恐的說道:“小姑娘,你救的真的是人嗎?”
我被老婆婆給嚇住了,難道她能感覺到白錦的氣息。
“老婆婆,我救的不是壞人。”我說道。
一米九的個子,顯然躺在這茅屋房子裡感覺擁擠了不少,他就一直這樣不會醒來了嗎?一直這樣睡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啊?
我嘆了口氣,“江先生,你說煞蠱在他的身體裡嗎?”
“我也不知道啊,要不你來給他嘴裡喂點血試試看?”江翳哲提議道。
還沒等江翳哲說完我已經咬破了手指,滴在了白錦的口中,不知道陰陽師的血液會不會對白錦本身有什麼壞處,但是現在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不一會兒的時間,就看到有一道黑影在白錦的身體裡翻騰着,我立即拿出了符紙,在白錦的天靈蓋上粘上了。
果然這煞蠱進入了白錦的體內。
隨即,白錦的雙眼一睜開,沒有一點光芒的看着我,那雙眼睛逐漸變成了血紅色,血液就像要破開白錦的眼球,衝破了白錦的淚腺,流出了血淚。
江翳哲立即拿掉了白錦額頭上的紙符,朝我吼道:“丫頭,你是想死了不成?這樣會使得那東西衝不出來而導致他渾身炸裂,到時候,即使他是神靈,也無法修復了,就徹底死亡了。”
我嚇住了,我也完全沒料到這樣啊,我只是以爲能夠將那東西制服住。
江翳哲拿出匕首,拿過了白錦的手臂,卻看得他手臂上已經有一道傷口,還沒有癒合,於是就在那道傷口上繼續劃下去。
“你這是做什麼?”我緊張的問道。
“至少不會害他!”江翳哲頭也不回的說道,似乎在責怪我剛剛的作死行爲。
我也很委屈啊,我也很自責啊,只是我確實也沒料到會傷了白錦。
那道傷口流出的不是鮮紅的血,而是閃着光芒的紫色霧氣。
江翳哲唸了幾句咒語,兩隻手指在那傷口上點了一下,隨即手指上被粘上了黑色的東西,他慢慢的拉出來,就是那黑影,一個沒有實體的影子。
嘶叫着,被江翳哲給引了出來。
我立即拿出了符紙,往那煞蠱身上一扔,那煞蠱就像是一灘爛泥般落在了地上,然後星星點點的融入了土地裡。
我和江翳哲趕緊來到牀邊看白錦,白錦依舊沉睡着,我想起了一個叫做睡美人的童話故事,只是我卻做不到王子那般一吻即醒。
“白錦,你醒醒,你醒醒?”
“別叫了,先緩一緩吧,明天我再來想辦法,你也回去探探你奶奶的口風,她老人家懂的東西也應該比我多了去了。”江翳哲說道。
我擡起頭,“好!”
我看了看白錦,給他蓋好了被子,然後走了出去。
給瞎眼老婆婆說了半天好話,才同意讓白錦繼續留在這裡,她似乎也明白我的苦處,也沒多說別的了,只是希望我們早點帶走白錦。